“对，一个追求正义的蠢货，嘛，形容为蠢神也可以。”
赫尔墨斯踏上了右侧的一条小道，然后面带怀念的说道：
“你知道英雄时代和现在的众神时代有什么差别吗？”
“数量。”苏锦斩钉截铁的说道。
赫尔墨斯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苏锦：
“你可还真是有够敏锐的啊！”
“对，就是数量。”
赫尔墨斯说道这满怀感慨的说道：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可以击杀怪物的人，也就是冒险者的数量，远远的凌驾于英雄时代。”
“你应该看过英雄坛吧？”
“在英雄时代有名有姓被记录下来的英雄的总名单。”
“一个上面只有不到30来人的名单。”
赫尔墨斯说道这自嘲一笑：
“如果抛却老爷子镇压地下城，让怪物抗拒来到地面这一点的话，30来名英雄做到了和现在数万冒险者一样的伟业，将几乎所有的强大怪物都阻挡了在了地下层，只留下了一些低级的怪物在大地上肆虐。”
“你说这好不好笑？”
“这和你之前说的蠢神有关？”苏锦侧过头，看着赫尔墨斯。
“对！”
赫尔墨斯点了点头，然后心情复杂的说道：
“15年前，最后的黑龍讨伐失败后，那个蠢神认为只凭现在的冒险者，无法跨越那个传说中的黑龍，甚至认为众神现在的存在，遏制了强者的诞生。”
“所以他在七年前掀起了动乱，企图推翻巴别塔，将地下城的魔物放出，让时代倒退回英雄的时代，培养出可以跨越过黑龍的英雄，让大地可以不被地下城的魔物吞没。”
“因为这个目的他犯下了屠戮众生的罪，也死在了目的达成之前。”
“愚蠢的行为。”苏锦平静的说道。
“原来如此，你认为这是愚蠢的行为吗？”
赫尔墨斯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三个矮小没有名字的坟墓，略微测过头看着苏锦的：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
“宙斯先生。”
第1149章 赫尔墨斯明悟了
伴随着赫尔墨斯口中‘宙斯先生’这4个字落下，苏锦的嘴角也随之一点一点的翘起。他略微歪着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朝着赫尔墨斯的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而听到这句话，赫尔墨斯瞳孔豁然放大，连心脏也慢了一拍，后退～一步道：
“居然真的是你？”
赫尔墨斯的表情带着不可思-议也带着难以置信。
但在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第一时间转身就要向前-方的目的跑去。
然而再在扭过头抬起脚的那个刹那，赫尔墨斯的脑袋忽然陷入了一片茫然。
他傻愣的站在原地，一直之间似乎忘记了走路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一样，呆呆的站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苏锦身侧的大气之中，升起了圈圈涟漪。
金发碧眼，帅气俊朗，但眼神呆滞，衣服鞋屋带有羽翼装饰的少年浮现在苏锦身边。
在那个少年出现的那一个刹那，赫尔墨斯心里涌出了强烈的冲动。
一股恨不得和那个金发少年融合在一起的‘冲动’。
这个冲动仿佛来自于本能，来自于灵魂，以至于赫尔墨斯无法遏制，哪怕咬破舌尖也无法压制，只能被那股冲动控制，向那个金发少年不断靠近。
然而正当两人的距离被缩短到不到两米时，那股冲动忽然减弱了下来。
得益于此，赫尔墨斯嘴角流淌出鲜血，靠着疼痛，连忙跳开，拉开了一段距离，惊魂未定的看着苏锦。
而这时候黑发黑眸，手上藏着绷带的俊朗青年，面带微笑的看着赫尔墨斯，而那让赫尔墨斯连反抗都做不到的金发少年则是如同侍从一样，屹立在他的身旁。
“这个惊喜有不有趣？”
听到苏锦的询问声，惊魂未定的赫尔墨斯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望向旁边的金发少年，并询问道：
“他是谁？”
苏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赫尔墨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紧接着没过多久，他就露出了苦笑：“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自己也是敌人。”
那股近乎本质的吸引，让赫尔墨斯有了一个恐惧的想法。
“原来我在下界的时候就已经被你捕获了吗？那现在的我是谁？是赫尔墨斯？还是你制造的傀儡？”
听到这句话，苏锦面容稍稍变得怪异了一些，鼓了鼓掌道：
“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有创意。”
“不过请放心，你确实是赫尔墨斯本人，至于祂……”
苏锦侧过头，看着身旁目光呆滞的金发少年，然后笑道：
“你可以将祂理解为另外一个世界的赫尔墨斯。”
“一个比你远远要强的多的赫尔墨斯。”
“……平行世界理论吗？想不到那些人类贤者的猜测居然会有实证。”
赫尔墨斯额冒冷汗地看着苏锦，心里头对自己能不能成功开脱，抱着悲观的态度。
“如果我说刚刚那句宙斯先生完全是在诈你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苏锦听到这面容不便，只是凭着笑容语气淡漠的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被你欺诈的错觉？”
听到这句话，赫尔墨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入脑海。
他心下一行忍不住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身份？”
赫尔墨斯说到这再也忍不住那心里的冲动，看向了苏锦身旁的另外一个自己道：
“你一开始就打算用另一个我代替我自己？”
“不，不止如此……”赫尔墨斯这时候瞪圆了眼睛，惊骇道：“芙蕾雅是你的人？！”
苏锦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终于发现了？”
赫尔墨斯踉跄后退两步，摔倒在泥土路上，一脸的骇然。
他之所以怀疑苏锦，或者说他和乌拉诺斯之所以怀疑苏锦有问题，完全是因为芙蕾雅上交的，有关于伊斯塔眷族的完整报告。
在那里面，芙蕾雅很多地方进行了模糊处理。
但唯独一个细节，芙蕾雅没有隐瞒。
那就是苏锦在芙蕾雅面前自称宙斯先生这件事。
虽然在报告文书里芙蕾雅用‘这是苏锦和自己商量过，用来诈出幕后黑手’的计策。
但乌拉诺斯和赫尔墨斯都从报告中看出了零星半点的猫腻。
例如芙蕾雅声明的，是因为得到了‘伊斯塔试图复刻三条野春姬的魔法，从而击溃芙蕾雅眷族。’的机密情报，以及隐约听到了伊斯塔被宙斯控制的消息，才做出独闯龍潭，逼宫伊斯塔的行为。
可事实上这种行为很靠不住脚。
毕竟万宝槌这个魔法，才出现了不到一周，就连三条野春姬本人也没有被伊斯塔告知这个魔法的存在，很大概率上自始至终只有伊斯塔本人自己知道这个魔法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芙蕾雅是哪里收到的这个消息？
是靠她在报告里语言不详的秘密情报渠道？
她芙蕾雅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情报网络？
再且，芙蕾雅独闯伊斯塔眷族居然没有带上奥塔，而是带上了苏锦，还让苏锦自称宙斯先生，这里面本身就违反了芙蕾雅一贯的行动逻辑。
而这样违反芙蕾雅性格的行为，居然还大获成功，直接把控制伊斯塔眷族的幕后黑手给炸了出来。
··········
这不得不让赫尔墨斯和乌拉诺斯产生了一个怀疑。
那个怀疑就是‘自始至终，被众神定义为伊斯塔事件的这场骚乱，都是幕后黑手丢出来，自导自演的戏码。’
‘而他的目的很大可能是透过放弃了’试图摆脱控制‘的伊斯塔，改为控制同为美神的芙蕾雅。’
乌兰诺斯甚至怀疑，这个幕后之人身上有针对美神的特殊能力，所以才会两次目标都选择控制美神，并且怀疑苏锦就是这个计划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
而这一点，赫尔墨斯也在片面上赞同了乌拉诺斯的猜测。
所以他才会接下在抓捕宙斯的路途中。探一探苏锦口风的任务。
与此同时，赫尔墨斯还接下了乌拉诺斯派发的一个秘密任务。
那就是确认洛基和芙蕾雅的猜测，向所有在外的神灵确认，苏锦这个现代冒出来的古代英雄到底是谁培养的。
………………
可现在，赫尔墨斯从苏锦的口中得到了另一个可能。
那就是所有的疑点，全都是苏锦故意泄露的。
这所谓的一点根本就是个局，一个用来钓聪明人的局！
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赫尔墨斯额冒冷汗的说道：
“你的目标难道是我？不对，我没有这样的价值，你的目标是乌拉诺斯？！”
说到这，赫尔墨斯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不由得失声道：
“你想要假扮的根本不是宙斯，而是想要假扮乌拉诺斯！”
赫尔墨斯尖锐的话音落下，苏锦抬起了双手，右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左手的掌心。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
苏锦面带微笑的看着赫尔墨斯，目光深邃地看着他道：
“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信使先生。”
“而知道的太多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