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
今天家里头没人，方卉在查账，每天对账对的方卉都要去注册职业会计了，而在家里的，只有老太太和周大姐。
何雨豪连忙把老太太给抱了过来，周大姐站在门口，有这两尊大神在，何雨豪可以放心许多。
“秦姐，老太太都在这里，有事儿你就开口！”
秦淮茹一愣，没想到何雨豪会来一这招，但是他本质上的确是来求何雨豪的，当着谁的面不是求呢！
“雨豪兄弟，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吧！”
“？”
何雨豪一脸茫然，什么情况。
“不是，姐，你先起来，这事儿你得说清楚啊！”
看着秦淮茹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何雨豪一阵无语，连忙搀扶起来，给了周大姐一个眼神，秦淮茹是老了，但是你别说，风韵犹存，可何雨豪压根就没有那方面心思，这要是就他自己一个人，秦淮茹真要有点什么心思，自己说不清楚。
还好，周大姐和老太太都在，老太太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但是周大姐在，这事儿就好办。
果然，周大姐是聪明人，直接上来，一把就把秦淮茹给拽了起来，然后好好的“安顿”在了椅子上。
“有事儿说事儿，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似得！”
老太太拐杖一戳地面，何雨豪心疼的看着自己那瓷砖。
“哎哟喂祖宗，您可下手轻点吧，好家伙，这瓷砖我可没留下多少，这是烧的最好的一窑！”
何雨豪的确心疼，这一片瓷砖是这些390年，烧的最好的一批，备用的不超过20块，老太太这一拐棍杵下去，就废了一块了。
得亏是杵在中间，这要是在边边角角，那就是一次性费两块。
心疼，这玩意儿坏了，可比秦淮茹上门还要让何雨豪难受。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嘿，二十年前您就这一招，闯祸了就当什么都听不见！”
何雨豪白了一眼老太太，然后看着秦淮茹，周大姐站在秦淮茹的身边，那样子宛如铁塔一样，秦淮茹不敢有什么心思。
“秦姐，有什么事儿，您直接说！”
“雨豪兄弟啊，我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真的走投无路，才来求你的，这一次你就帮帮秦姐吧，秦姐下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哎哟喂，我的姐姐哟，说事儿，能不能说事儿，您要真有事儿，咱们街坊邻居这么多年，我能不帮吗？您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但是先说好，如果是违法乱纪的，那您就别开金口了！”
这要是钱的事儿，好办，何雨豪给她一笔钱都没事儿，就当这钱没赚过，也没想着人家还，但是这朋友关系，就到这儿了。
但是要是违法乱纪的，那就对不住了。
“不是，没犯法，没办法，是这样，前两年，这轧钢厂的生产效益就下降了，去年开始，轧钢厂就已经发不出工资了，临了到了过年，才发了两个月的工资，这到现在，又欠着我们半年的！”
“本来吧，老二老三他们也是如此，本来棒梗的炼钢厂效益还可以，可是今年出来一个什么政策，炼钢厂也出了问题！”
政策？
炼钢？
何雨豪猛然想到，的确是有，四九城的炼钢厂要逐渐的往外搬迁，搬迁到矿产区域，逐渐的离开主要城市，以及森林环境。
说白了，炼钢厂污染太严重了，老百姓们受不了了，何雨豪倒是不知道这炼钢厂什么时候搬走，但是估计也快了，顶天一两年，因为到了90年代，四九城内就不会再有大型的重污染工厂了。
“轧钢厂已经发不出工资了？”
“别说轧钢厂了，棉花厂也发不出了！”
“棉花厂也发不出来了？”
何雨豪知道下岗热潮，到89年到达巅峰，但是没想到，88年已经这么严重了。
小当是在棉花厂，但是槐花不是啊。
“不是，槐花不是在印刷厂吗？”
“印刷厂也发不出来了，过年领导冒着大风险，接了印刷私人年画的活儿，这才发出来一部分，现在又开始没有印刷任务了！”
国企就是得这样，上面给任务，上面不给任务，那就没有任务。
“这的确是难题，所以秦姐是过来借钱，还是？”
何雨豪看着秦淮茹问道，秦淮茹一咬牙，说道：“我想借钱，但是我更想和许大茂一家一样，开一家卤菜店……”
倒是也聪明，许大茂一家，入伙加上分摊，前前后后开了十五家卤菜店了，管卫生的，是何雨豪的人，其他都是许大茂自家的人，现在许大茂牛到炸了，每年纯收入几十万呢！
“卤菜店吗？”
何雨豪皱着眉头，然后走到了书房内。
“不行吗？”
秦淮茹看着何雨豪走开，顿时心跌落低谷，但是很快，何雨豪就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地图！
“秦姐，那一下茶壶，让个位置！”
秦淮茹连忙端起了茶壶，何雨豪把地图给放下。
“说实在的，开卤菜店我不反对，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来的太晚了，四九城现在卤菜店已经开满了，你看看地图！”
何雨豪的地图上，每开一个卤菜店，都会在上面话一个圆圈！
“红色的圆圈是卤菜店，四九城一共150家，真的是饱和状态了，加塞都加塞不进去！”
何雨豪指着一大片的区域直接说道，150家店铺，对于现阶段的四九城来说的确是最大量了，这年头，四九城的面积才多大啊，绕城公路都还没开始大规模修呢。
“那……那可怎么办啊……”
秦淮茹面如死灰，何雨豪摸着下巴，然后看了看，说道：“那可怎么办，我 跟你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想过借钱的日子了……”
其实秦淮茹是想要何雨豪拉一把她。
看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何雨豪一阵头疼，自己帮他，是自己善良，可不能代表自己无休止的善良下去！
“怎么了这是？”
门外，忽然有人走了进来，方卉一进屋，就看见秦淮茹在这边哭。
“怎么了秦姐？怎么还哭了？雨豪欺负你了？”
“瞎说什么呢！”
何雨豪和老太太一起说道，方卉冲着何雨豪一个鬼脸，四十岁的老阿姨了，还这么可爱。
“秦姐工厂发不出工资了，结果，小当和槐花的工厂也发不出，棒梗的工厂呢，又要准备移出去，估计最近要停工了！”
“怎么会这样啊！”
方卉也被吓到了，发不出工资，怎么会还有发不出工资的事情啊。
这对方卉来说，是不敢相信的。
“你以为谁都和咱们家一样储备那么多现金的吗？而且咱们有多少副业，你算账还没算明白啊？”
“可算了吧，我再也不想去算账了！”
方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要找水喝，但是水壶在秦淮茹的手中，现在秦淮茹正深陷绝望的恐惧之中，何雨豪拿着自己的茶壶，递给了方卉，方卉自然而然的，接过来就对嘴喝。
“你那地图出来做什么？”
“秦姐说，想开一家卤菜店，但是我看了看，四九城真的塞不下了！”
“那四九城外面呢？”
“住哪儿呢？一家人都在这里，而且背井离乡的！”
不愧是何雨豪的老婆啊，这默契真的没谁了，何雨豪一说四九城满了，方卉就十分自然的接了一句四九城外面。
“那也比不发工资要好啊，你最近不是打算再开100家店吗？”
何雨豪和老太太都赞赏的看了一眼方卉，不愧是女主人，这气度先不说，光这聪明和默契，就足够碾压一切了。
“的确是要开，但是都是在四九城外面啊，这要是许大茂，我直接就让他去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死外面我都懒得搭理，但是秦姐是个女人啊……”
“我行的，我真的行！”
秦淮茹猛然抬起头，何雨豪的意思，愿意给她开一家店铺？
“秦姐，和真不是开玩笑，离开了四九城，你朋友你的关系，就都不在身边！”
“可总得活下去啊，人挪活，树挪死，棒梗的孩子还得养活，槐花和小当又没结婚，我这个当娘的，连嫁妆都没能给她们攒下来！”
其实是有的，但是不到最后关头肯定不能拿出来。
“那这样，秦姐，你选个地方吧！”
何雨豪拿出了一张全国地图来。
“我建议，是去这儿！”
何雨豪指着魔都，首先这里远……
呸！
首先，这里人多！
其次，这里有钱人多！
最后，这里好发展！
“魔都？”
“对，我预计，在下个月，魔都要开足足30家分店，如果你去的话，你、棒梗、槐花、小当，一人可以管理一家，我按照和许大茂一样的价格，先把店给你，然后你挣了钱，再慢慢的还给我，说白了，就是我花钱，投资你开店，算上前期成本，我再额外借给你5000块钱，足够你们一家在魔都租好几年房子了！”
秦淮茹总觉得，何雨豪是在把她给撵走，如果何雨豪知道秦淮茹的想法，会疯狂点头！
没错，就是要把她给撵走。
“我……我回去商量商量？”
“行，那您回去商量商量，利息咱们也不走银行的，就一年5%的利息，你看怎么样？”
一年5%？
这简直是低到不行了。
其实何雨豪是懒得要利息的，这点钱他也不在乎，还没自己放银行里存款每天的利润高。
但是，该要的，还是得要，何雨豪的意思很简单，这是我借给你的，不是我送给你的，利息就是在提醒秦淮茹这一点。
帮你不是义务，而是情面。
秦淮茹能感觉到何雨豪的这个意思，其实这些年，和四合院里的人，秦淮茹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始终有一层隔阂。
那么……
回到家，秦淮茹咬着牙，坚定了这个想法，不就是去魔都么，那当年也不差，比四九城好不少呢，又先进又开放的。
……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人家上门打秋风，那就随便给个仨瓜俩枣打法了，况且那几个孩子，咱们看着长大的，一人一家店铺，那也才多少钱，在说了，钱是要还的！”
“不是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