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端着茶走来,痴痴的看着周淮安:
“你想什么时候走啊?”
周淮安放下雕花:
“今天晚上就走。”
金镶玉玩弄耳后秀发:
“我怕你走不了。”
“为什么?”
“大漠的天气,你不知道吗?”
“那还得劳烦你指点一下。”
金镶玉详细解释道:
“现在是黄梅季节,天气说变就变。
就算大晴天的,都会转眼下大雨,刮大风。你就算出去了,也到不了关口。
纵横这三十里,只有我这一家客栈。
店不留人,雨留人。
多住几天吧!”
周淮安知道这金镶玉是有意留自己,铁了心不告诉自己门路。
也不想再过多纠缠,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算是结账:
“一次生,两次熟。以后还要多关照` ˇ。”
说罢转身离去。
纵使满城风雨,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也得尽快离开。
金镶玉拿起银锭追上去:
“今晚非走不可?”
周淮安站住,背身回答:
“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
金镶玉很懂行的问道:
“是肉票吧?”
还以为周淮安也是绑匪,绑了有钱人家的孩子。
周淮安转身,将计就计,顺势说道:
“还请掌柜指条明路。”
金镶玉笑着揣起银锭,坐到桌前拿起萝卜花儿:
“那要看你想走什么路了。
走明的呢,边关的千户大人跟我是朋友。
哪个都得给我金镶玉三分薄面,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金镶玉拿起自己的相思柳叶镖,边雕萝卜花边说:
“如果你想走暗的呢……哎呀……”
用飞镖故意划破手指,楚楚可怜的望向周淮安。
她看上了周淮安,也知道周淮安有求于自己,就故意以此为威胁,想占点便宜。
周淮安也是江湖中人,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虽然很不情愿,在这关键时候,只能够来出美男计了。
走上前去,表现出一副很关切的姿态:
“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啊,金枪刀剑最无情了。”
金镶玉收回手指,故意不看周淮安。
想来一出欲擒故纵。
周淮安抱拳说道:
“掌柜的,大家萍水相逢,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金镶玉瞥了眼他:
“那你晚上来报吧。”
很直接很明了。
电影院的观众们看完,会心一笑。
不愧是青蛇,够坦荡。
周淮安也是一愣随后一笑:
“那今晚我要是走了呢。”
金镶玉不以为意:
“你走不了的,我等你。”
说话间,拉起周淮安的手,将沾染着自己鲜血的萝卜儿花,放在他手上。
这寓意就很有深了。
果然。
天气越来越坏。
风雨倒卷,瓢泼如注。
客栈的几名伙计,奋力顶挡被风雨吹动的店门。
“风太大,顶不了住。”
金镶玉从二楼望下:
“一群蠢货,门闩哪儿顶得住啊,快搬桌子。”
伙计们手忙脚乱的搬桌子。
刚把们给顶住。
门外传来呼喊声:
“开门开门,开门呐,开门。”
金镶玉大吼:
“那个狗娘养的,刚关上就叫开呀。
不准给他开,叫雨淋死他。”
金镶玉转身准备离去,叫门声激烈。
“听见了吗?快点开门,开门开门。”
金镶玉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敲敲敲,敲你娘个丧门星呐。
你要再敲啊,老娘就……”
啪!
客栈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怒声骂道:
“你们聋了?敲了那么久都不开门?”
此时。
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冒雨离开的周淮安,推开房门准备离开。
看着这群人,赶紧退了回去:
“这次麻烦可大了,东厂的三大档头到了。”
众人脸色一变。
邱莫言也说道:
“风雨这么大,看来是走不了。”
周淮安思忖一番,开口说道:
“等雨停!”
大档头坐到一张桌前。
二档头、三档头带着一众手下,坐到他身后。
大档头叫道:
“老板娘。”
金镶玉并没有认出他们东厂的身份。
毫不理会,自顾自收拾被风刮飞的账本。
善用双刀,为人鲁莽的三档头当(得钱赵)即大喝:
“你聋了?叫你呢!”
金镶玉手忙脚乱的收拾账本:
“叫魂儿啊?没看见我在忙着!”
大档头问道:
“有上房嘛?”
“没有啦,都满了。”
“麻烦你叫他们搬出去。”
呦呵,口气很大啊。
看对方这么拽,金镶玉飞身跳到大档头身前桌子上,霸气回应:
“姑奶奶我这个人呐,愿意就一百个成。
我不愿意,你一百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