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需当小心,他们恐怕还会再上门的。”贾珏说道。
史鼎怒道:“他们若敢来,我就跟他们拼了!”
贾珏摇头:“叔叔且冷静,为这等宵小不值得。”
史鼎叹了口气,向贾珏说道:“珏哥儿,此次多亏你了,若非是你,湘云怕是……”
他也知道,如果史湘云被他们抢走,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史湘云闻言也用感激的眼神看向了贾珏,贾珏的确是保护着她。
贾珏向史鼎问道:“叔叔为何这般急的接云妹妹回府?”
“这……”史鼎闻言犹豫了起来。
沈氏却是说道:“卫氏的礼儿丢了,府里没银子赔,便唤她回来做些女红。”
史家条件并不好,经常靠女眷做针线活贴补家用,这也是史湘云在贾府中,请不起东道的原因。
贾珏看了她一眼:“适才婶婶说什么十万两银子?”
沈氏正要说话,史鼎却是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多嘴。
沈氏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事儿,定要叫珏哥儿知晓。”
当下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
史湘云闻言脸色苍白,十万两银子啊,他们哪里凑得出,别说十万两了,就算是一万两都极难极难。
贾珏沉吟了一下,向史鼎说道:“叔叔,婶婶适才说的没错,此事确系因我而起,我自是当担下来。”
史鼎连忙摇头:“珏哥儿,那不过是她的气话罢了,你不必当真。”
沈氏却是斜了他一眼:“不知珏哥儿要怎么担?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贾珏虽然当了家,可那是整个贾家的财产,而不是他个人的。
她还真不觉得贾珏能拿出银子来,所谓的担下来,充其量不过是去卫家理论罢了。
可就在她这么以为的时候,她却见贾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了史鼎。
“珏哥儿,这是?”史鼎接过,打开荷包看了看,却见其中都是一张张大额的银票。
“这是十万两银子。”贾珏淡淡说道。
场中几人都是一惊,史鼎连忙说道:“珏哥儿,这银子我不能收!”
说着,他就要将荷包还给贾珏。
可此时,沈氏却是伸手,一把从他手中抢过了荷包。
她看了看银票,眉开眼笑的向贾珏说道:“能收!能收!有了这银子,哪怕卫氏再上门,我们也无惧了!珏哥儿果然是个有本事的,这银子说拿就拿了!”
眼看着这些银子,她却是将刚才自己是如何想贾珏的抛到了九霄云外。
贾珏向她摇了摇头:“婶婶可不要弄错了,这银子并非是要给卫家的,而是给叔叔婶婶过日子的。卫家的事,我当另外处置。”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又是一愣,他们都没有想到,贾珏竟然,会将十万两银子给他们。
其实,贾珏会给他们这银子,一方面是想要改善史湘云的处境,另一方则算是对于贾母的报答,史家是贾母的娘家,他帮衬一把,也算是还了贾母的人情了。
最后,则是因为这事还真是因为他而起的,卫家会使手段对付史家,应当是冲着他去的。
当然,史家人是不会想到这么多的。
“三哥哥,不成,这银子我们不能要。”史湘云慌忙摇头。
沈氏看了贾珏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史湘云,忽然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这银子,当是你的聘礼了。好,这事儿,我们应下了!这亲事算是定下了!云丫头便是你的未婚妻了。”
呀!
史湘云闻言娇呼一声,红着脸快速跑开了。
贾珏一脸懵逼的看着沈氏,这就算定下了?
我什么都没说呢好吧?
这么草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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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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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惊变
贾珏虽然觉得这事有点草率,但史鼎夫妇倒是当了真。
史鼎对贾珏的态度更加亲近几分,拉着他喝酒聊天。
史鼎的心里明显是有事儿的,喝了不多久,便依然是醉眼迷离了。
“珏哥儿你心头可是疑惑,为何我堂堂忠靖侯,却落得如此田地?”他大着舌头向贾珏问道。
贾珏闻言点了点头。
史家的爵位是保龄候,因为史湘云的父亲早丧,爵位便被她的二叔史鼐继承了,按照道理,排行老三的史鼎应该是没有任何爵位的。
这一点可以参见贾赦和贾政,贾赦袭爵,贾政因为皇帝的垂怜才被赐予了官职,并没有爵位。
可史鼎却是忠靖侯,能成为侯爷,这说明立下了巨大的功劳,这样的人皇帝应该是重用的,可史鼎并没有任何官职,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呵,珏哥儿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也是一员猛将,随你祖父荣国公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我这爵位,便是一刀一枪,拿性命拼回来。”史鼎嘟囔着道。
贾珏心头一动,史鼎竟然是跟随者贾代善以军功挣来的爵位。
只是,这实打实的军功,为什么会混得这么惨?
“只可惜,我站错了队啊!”史鼎忽然惨笑道,“我与太子相交莫逆,谁知太子竟是行差踏错,行那不义之举啊!”
“太子?”贾珏连忙追问,“我只听闻过太子被废,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带兵逼宫先帝,却被击败,满门皆斩。我并未参与此事,可却因为与太子关系极近,却是被革了职,闲赋在家,永不录用。”史鼎喝了一口酒,苦笑道,“我只会带兵杀敌,哪里会什么经营之道?家里哪里又会兴旺?若非二哥撑着,家里早败了。”
贾珏闻言恍然,难怪史家会如此败落,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等缘故。
他对于这太子逼宫的事情倒是极有兴趣,当下向史鼎询问了起来。
不过史鼎这事知道的真不多,只是听说隐约和一个女人有关,其他倒是不甚了了。
又说了一会之后,史鼎却是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
贾珏摇了摇头,知会了沈氏一声。
他原本想和史湘云说几句话,可她却是不肯见自己,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暂时先离去了。
出了史府,贾珏上了马车,正思索着是不是去探探白英的底。
可却是忽然间听到了异响,他撩开窗帘一瞧,却见不远处火光冲天。
他看了看方向,眼神微眯,那是鸿胪寺的方向。
难道,扶桑使臣团,出事了?
……
皇城,养心殿。
赵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方才睡着,可他刚合上眼没多久,耳边便传来了刘田的声音:
“陛下,老奴有事禀报!”
赵启闻言满是恼怒,他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狠狠的瞪了刘田一眼。
刘田见他发怒,连忙跪下道:“陛下,老奴怎敢扰了陛下歇息,只是,这事儿太大了,老奴不得不报啊!”
“说!”赵启冷喝。
“陛下,适才鸿胪寺走了水。”刘田连忙说道。
赵启闻言一愣,鸿胪寺那种地方竟然会走水?而且还是在扶桑使臣团抵达后不久。
这当真是巧合么?
“可有伤亡?”他又问道。
刘田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回陛下,据报扶桑使臣唐泽雄在走水之时,未能逃出来。”
什么!
赵启悚然而惊。
唐泽雄是扶桑使臣,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怎么可能?
“速速让纪忠去查!朕要知晓,唐泽雄到底是生是死!还有,朕要知道,鸿胪寺为何会走水!”赵启立刻下令道。
刘田领命而去。
赵启起身下地,他此时眉头紧锁,已然是睡意全无。
唐泽雄若死,是会引起严重后果的。不但会影响朝廷和扶桑的邦交,更是会失了国体。
别国的使臣,竟然死在了京城!
这岂不是在扇他的脸,扇所有汉人的脸吗?
他焦急的原地等待了起来,好一会之后,刘田回来了,不过他带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大火虽然已经被扑灭,可扶桑使臣团方面有数人死亡,其中,便包括了唐泽雄。
唐泽雄真的死了!
这让赵启又惊又怒:“为何会走水!”
刘田摇了摇头:“陛下,纪大人正在彻查,暂且还无消息传来。”
赵启面色凝重的在原地踱起了步子,思索一阵后,又向刘田说道:
“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与锦衣卫一并彻查此案!三天之内,朕要真相!”
他很清楚,以纪忠的能力,想要短时间内查清案件,恐怕力有不逮,所以他让三司也一起来查。
刘田心头一凛,连忙领命走了出去,他明白此事有多严重,赵启可从来没有让三司与锦衣卫同时侦办一件案子的。
看着刘田再次离去,赵启心头不知为何依旧没有任何放松。
他有种预感,此事哪怕由三司和锦衣卫共同侦办,恐怕依旧得不到好的结果。
如果这事真是人为,恐怕不会轻易的被抓到马脚。
他思索了片刻之后,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身影,他立刻唤来了一名近侍吩咐道:“招天子侍中贾珏入宫!”
他等候了一段时间之后,却见一个俊朗飘逸的身影走进了房中。
正是贾珏。
“贾珏,你可知鸿胪寺的事儿?”赵启见到他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