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爱丽丝菲尔有些犹豫,她并不是害怕士郎拿到剑鞘之后反悔,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实不相瞒,因为我是圣杯的容器,所以每当一个Servant死亡我便会接收一个灵魂,到现在为止,已经接收了三个灵魂。”
“以我这孱弱的身体,现在能够像常人一样随意走动,都多亏了Saber的“剑鞘”赋予的治愈之力,如果取出剑鞘的话,我现在的身体就会立刻变得无比虚弱……”
也就是说,只要取走剑鞘,爱丽丝菲尔就会变得连行动都变得困难。
“如果这把剑鞘能够帮助我们击败Archer呢?”
士郎突然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爱丽丝菲尔楞了一下,接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真、真的能够击败那个Archer-吗?”
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遮蔽了天空的金色波纹,以及从波纹之中探出的,锋芒毕露宝具群。
士郎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当然。”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爱丽丝菲尔终于不再犹豫,对着士郎说道。
“那……那好吧。”
其实,士郎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是,这么大的剑鞘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
不过在看到爱丽丝菲尔紧抿着嘴唇,表情略显痛苦的将那把蓝色与金色相间的剑鞘拿出来的时候,士郎的瞳孔也在此刻映射上了那道光芒。
“这就是……“Avalon”(阿瓦隆)!”
亚瑟王传说的长春之地,冠以妖精乡之名的剑鞘,亦是西方神话传说中,精灵的家乡。
“Avalon”(阿瓦隆),也被称之为“遥远的理想乡”,它不仅有着能够使持有者的伤治愈并老化停滞的功效,甚至于在解放真名之后会分解为数百块,从任何干涉中保护所有者。
当然,“Avalon”虽然强大,但也需要有Saber存在于身旁才能够发挥功效。
从某方面来说,Saber就是“Avalon”(阿瓦隆)的充电宝。
“现在,我就将它交给你,折原。”
爱丽丝菲尔的双腿有些颤颤巍巍的站立着,双手略微发抖的捧着那把外表无比华丽的剑鞘。
光芒化为轮廓,那是闪耀着充满金属质感的物体,蓝色的纹路与金色的光芒交相辉映。
士郎连忙将其接过,剑鞘在被他触碰的瞬间,便化作一道光芒没入了士郎的手臂之中。
“好累……”
爱丽丝菲尔感到眼皮变得愈发疲倦,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整个人无力的朝着士郎的方向压了下来。
“喂————”
身体太小了,根本就没办法好好接住,士郎无奈的叹了口气,体内的魔力略微涌动。
“又要浪费魔力了……不过,也算是补偿吧……”
蓝色的光将他包围,转瞬之间,光芒消失,出现的是幻化成少年身体的士郎,他伸出双手将爱丽丝菲尔横抱了起来,接着朝城堡内迈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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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时臣便已经开始在自己的魔术工房之中忙碌起来。
昨晚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之中的行动非常失败,不仅因为疏忽大意被间桐雁夜伤到,而且绮礼还受了伤。
虽然经过治愈魔术的调理,现在已经恢复了行动力,但无论如何,因自己的决策而出现这种事态,时臣都没办法再保持一贯的优雅。
而在清晨,黎明甚至都还未到来,朝阳也未曾升起的时候。
时臣抱着绝对不能再失败的觉悟来到魔术工房,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不仅存放着魔术书籍的书架被一扫而空,连他的宝石传真机上放置的宝石也被毫不留情的取走。
“该死!我的宝石……我的笔记……我珍藏的魔术书籍……到底是哪个无耻之徒!”
看着几乎被席卷一空的魔术工房,远坂时臣将好不容易拾起的那一点优雅扔进了下水道,他用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肮脏最污秽的语言痛骂这盗走自己宝物的无耻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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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查出你这家伙的真身,否则定要把你挫骨扬灰!混蛋!”
伴随着最后一句唾骂,时臣宣泄的愤怒荡然无存,他再次冷静了下来,就像独自欢愉过后的圣人。
“幸好,这把给绮礼准备的礼物我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想到自己这个徒弟因为自己下达的指令而身受重伤,时臣便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愧意。
他看向了那把被自己放置在桌面上的“Azoth剑”。
“Azoth剑”,虽是短剑,但并非以切与刺作为目的的武器,而是一种在使用魔术时用上的道具。
作为持有者的魔力增幅器,被使用来辅助、强化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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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在魔术协会里受到频繁使用的礼装,在成人仪式中由师长或双亲作为纪念品赠与的例子很多。
成为此剑起源的,是在文艺复兴时期之初构筑出近代炼金术基础的人物,帕拉塞尔苏斯其相关逸话里登场的Azoth剑。
他常常随身携带着的剑的柄头上被镶上了球玉,据说该玉上被记下了“Azoth”这个谜之言语。
另外也留下了此剑剑锷的象牙容器里放有贤者之石,曾变煤成金、一瞬治好病这类的种种传说,也有传言说并非剑而是杖。
时臣将放置在桌面的短剑拿了起来,随后离开了魔术工房,接着将其放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黑色的长方形木箱之中。
叮咚————!
门铃声在此刻响起,时臣大致猜到了来人是谁,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虽然是在非正常的时间内来访的客人,但远坂时臣还是连忙放下了摩挲着剑柄的手,将其放回了细长木箱之中。
接着,他穿过客厅,来到玄关,将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身穿着黑色修道服的男人,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不过时臣对于绮礼的面无表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欢迎,绮礼,我正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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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这时,绮礼以师徒之礼向着时臣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我离开冬木之前,有些话想要和老师您说,并且向您道别。”
“这样啊……真是匆忙啊,和你以这样的形式分别,我也感觉到非常的可惜。”
时臣虽然这样说.但是从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愧疚的神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时臣心里明白,言峰绮礼不过是远坂家向圣堂教会借来的一枚棋子而已。
而对于绮礼来说,圣杯战争没有任何的报酬,不过是上面发派下来的任务而不得不参加。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现在绮礼与时臣的分离既不是排斥也不是背叛,只是从义务之中解放出来,特地来告别也仅仅是出于礼节。
“天一亮我就 要搭乘飞机出发前往欧洲那边了,首先要将父亲的遗物送交到本部,可能暂时无法返回日本。”
“哦……进来吧,还有稍微说会话的时间吗?”
“嗯。没关系。”
绮礼控制住内心的感情,再次踏进了远坂家的大门。
“越到你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越舍不得,无论如何还希望你能够继承你父亲璃正的遗志,继续帮助我远坂家达成夙愿……”
虽然现在时臣府中除了时臣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但是会客间中依然一尘不染保持得十分整洁。
也许是操纵了什么低级灵来做打扫的工作了吧,即便在如此激烈的战时依然能够保持这样的从容。
‘真不愧是时臣。’
绮礼这样想道。
当然,如果绮礼知道之前时臣在魔术工房内的表现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对艾因兹贝伦家的行动虽然失败了很遗憾,不过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可以理解。”
“也许这就是代理人的行事作风,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在行动之前和之后都能够及时地将情况向我汇报一下,这样我才好有点准备。”
时臣宽大容忍的态度使绮礼的头低得更深了。
“在最后的时候还给导师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惭愧。”
绮礼抬起头来,看到时臣眼中充满真挚热诚的目光,对自己说道。
“确实是因为圣杯战争才使我们相遇到了一起,但是不管怎样,我对于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弟子感到非常的骄傲。”
听到这里,绮礼一下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禁笑了出来。
但完全不了解弟子本意的时臣依旧真诚地说道。
“虽然天资这种东西是无法强求的,但是你作为求道者的那种认真的修炼态度,就连为师我都深感佩服,绮礼,今后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继续为了保证我远坂家的利益而战斗吧,怎么样?”
“求之不得。”
绮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而在过去的三年之中一直都错误地认识了弟子人格与内心世界的时臣,现在也错误地理解了绮礼笑容的含义。
于是更加开心地说道。
“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我要让我的女儿多多向你学习,这次的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绮礼你就作为凛的师傅来指导她吧。”
接着时臣拿过早就放在桌子一角的一封书信递给绮礼。
“……导师,这是?”
“虽然写得比较简单,不过也算是遗书之类的东西吧。”
时臣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无奈地苦笑道。
“万一,虽然几率很低但是也有可能发生,万一我发生什么不测的话,我在这里写着将远坂家的家主交由凛继承。”
“而你则作为她的监护人直到她成年为止,只要将这封信交给‘时钟塔’,后面的事情协会方面自然会出面办理的。”
这次绮礼终于不止是口头上的敷衍,而是从内心之中很认真地接受了时臣托付给自己的责任。
毕竟绮礼也是圣职之身。
诚实而坚定地履行别人托付给自己的责任是他的义务。
“请交给我吧,即便弟子能力有限,也一定会尽全力担负起照顾您女儿的责任。”
“谢谢你,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