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无论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够实现。”
Saber十分骄傲的断言道,到现在为止Saber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不列颠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rcher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
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Archer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哈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它的毁灭有何可笑!?”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下一秒就笑的岔过气去。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
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不,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的否定了Saber。.
第45章
“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
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
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
“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
“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
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
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
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Saber厉声喝道。
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
“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这样的理念的确没错,但太过于先进了,放到那个时代的确不太行呢……”
士郎低头思考,忍不住沉吟出声。
“哦?”Rider疑惑出声。
“Lancer的Master啊,你难道有自己的见解吗?”
既然是Rider主动起头的问话,Archer虽然表现出了一丝不爽的情绪,但也没有因此发怒,免得被人觉得他作为王者的气度仅此而已,毕竟有两位“王”在看着呢。
自认天上天下唯一之王的英雄王,也是很要面子的。
“见解……嗯,应该算是吧,以我一个“平民”的角度来看的话,我觉得在场的“王”里面只有骑士王是最让人安心的,她跟你们不同,她是真正的在担心不列颠的平民们,而在你们的眼里,平民或许连入眼的资格都没有吧?”
而至于其余的两位,吉尔伽美什以及伊斯坎达尔。
他们两位都是毫无疑问的暴君。
伊斯坎达尔作为暴君的信念自然是不可能跟作为骑士王的Saber理念相同的。
而吉尔伽美什,即便在遇到恩奇都之后改变为了贤王,但也正是因为唯一的好友恩奇都死亡之后,他的心已经变得冰冷,现在的他仍旧是暴君。
此刻,听到士郎居然面对着两位王者的注视,出口为自己说话,Saber嘴唇微动,眼里闪过感谢之意。
“折原……”
士郎轻轻摇头,他虽然的确想帮Saber说话,但他的确认同Saber的理念。
“这种理念,我确实无法理解……”
Rider则在此刻紧皱着眉头,目光从士郎身上移开,看向了他身后的库·丘林。
“Lancer,你虽然不是王,但也是一名英雄,不知你对此有何见解?”
听到这句话,盘腿坐在士郎的后方,本来还在无聊的观望着这场酒宴的库·丘林,略微思考了几秒,随后开口道。
“不管我的君主是暴君还是明君,我都会誓死追随,另外,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只是因为生前的最后没能尽兴,所以想要找个对手战个痛快。”.
第46章
“不管我的君主是暴君还是明君,我都会誓死追随,另外,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只是想要找个对手打个痛快。”
在旷日持久的夺牛争夺战中,阿尔斯特国的战士因诅咒无法战斗,唯一幸免的库·丘林便通过各种方式迎战康诺特国女王梅芙的挑战,保卫国土。
这期间,他在决斗中击败了数不清的战士,其中包括了自己昔日的好友费迪亚,疯狂战斗的同时他也制造了数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屠杀,甚至杀死了不计其数的女人和孩童,一连串的战斗沉重打击了康诺特联军,他的英勇给阿尔斯特带来了翻盘的机会。
不眠不休地持续着战斗的最后,不仅因为“不能吃狗肉”和“不能拒绝施舍”这两个禁制的矛盾所致而丧失了左手的自由,还因为吟游诗人的要求而不得不把魔枪放开,最终在连作为英雄堂堂正正地战斗都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失去了生命。
在最后的战斗中展示出勇猛奋进之活跃的库·丘林,被自己的魔枪贯穿而死。
临死前他将自己捆绑在一根石柱上。
Lancer的话语十分明了,那种特别的忠诚令得Archer和Rider都为之侧目。
这世上从不缺少能够辨明君的忠臣,却少有即便“王”堕入深渊也毫不犹豫跟随的臣子。
对于两位“暴君”来说,这样的臣子是他们最为欣赏的。
被Rider弹了一下额头,几乎是以脸贴地面的姿势趴倒在花坛边的韦伯,也在此刻将目光投向了士郎,他对于士郎能够召唤到这样一位忠诚的Servant而发自内心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