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年,你的回答呢?”
伊斯坎达尔将视线落到了希尔的身上,先前在冬木大桥上的时候,他便已经注视着这边了。
所以,希尔那以一介御主的身体,与从者战得不相上下,实在是让他十分欣赏。
如果说,之前那会是因为对方的武力,而让他赞叹的话。那么此刻,在距离拉近之后,他倒是因为对方身上那无垢的气质,而产生了兴趣。
此等存在,若是与他生在同一时代的话,他是必定要将其拉拢到麾下,成为友人的。
不过那是稍微令人遗憾的幻想,但并不打扰他此刻拉拢对方。
希尔看着伊斯坎达尔,从对方的身上,不,应该说是连同对方的那辆战车身上,他隐约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属于奥林匹斯山的气味。
“我需要圣杯,所以,不能让给你。”
希尔摇了摇头,干脆的拒绝了对方。
“啊呀,这可伤脑筋了呢。话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少年?”
伊斯坎达尔露出了烦恼的表情,这等天生的勇士和英雄,实在让他有些惜才,不由得再问了一遍。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希尔却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征服王,也是王吗?”
“嗯?什么,少年你原来不认识我吗?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亚历山大大帝这个名字吗?”
伊斯坎达尔挠了挠自己的脸,好像有些尴尬。他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不认识自己。
“不知道。”
微微思考了一阵后,澄澈的双眼之中闪过了疑惑。尽管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半年多,但希尔所了解的有关历史方面的知识,大多都是迦勒底的。
“但是,我所知道的王,只有一个。”
脑中回想起了当初在乌鲁克时,在神塔之上演讲的那个金色王者的身影。
“而且,我是王子,以后也可能会成为王,所以不能答应你。”
“王子?”
伊斯坎达尔挑了下眉,不禁愣了一下。
而缩在战车中的韦伯听到这句话,眼中也是有些困惑。
是哪个以石油为特产的国家的继承人吗?
“是吗.......这可真令人遗憾呢.......”
伊斯坎达尔惋惜的叹了口气,脸上微带苦恼。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不过,未等伊斯坎达尔继续说些什么,远处的空气忽然传来了一声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
“是吗,原来如此?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圣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因为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听到有人恶狠狠的叫自己的名字,韦伯知道那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并且还猜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那是自己位于【时钟塔】的导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那个........”
弱弱的想要反驳些什么,但韦伯的声音未待散出,那声音又继续传来了。
“真遗憾。我本想让你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
“既然如此,对于你,我就特别进行一次课外辅导吧。”
“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教给你。为此感到光荣吧,韦伯同学。”
从阴影之中慢慢走出,肯尼斯敏锐的双眼注意到了韦伯脸上的恐惧,其表情带着些许的阴郁。
事实上,韦伯因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
不过马上,他便感觉到有什么温柔而又有力的东西,搂住了他的肩膀,让他下意识的惊慌失措。
韦伯抬起头来,看到了伊斯坎达尔正对他一笑。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你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御主,成为我的御主。”
伊斯坎达尔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ncer的御主发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御主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沉默在降临,只有那位未现身的御主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气中传播。伊斯坎达尔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阿尔托莉雅和迪卢木多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希尔则是鼻头微微耸动,顿时,有着除在场的人之外的数道气味涌入了他的鼻腔。
“你在做什么,Rider?”
面向询问自己的阿尔托莉雅,征服王满面笑容,同时竖起了拇指。
“Saber,Lancer,还有少年,你们面对面地战斗,真是很了不起。剑戟发出了那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出的英灵恐怕不止一位吧。”
爱丽丝菲尔内心吓得胆战心惊,好像那不知躲在何处的卫宫切嗣已经被对方看破似的。
可是伊斯坎达尔心中所想的只有别的从者而已。他想要将震耳欲聋的声音送到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大声叫了出来。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和那少年,以及La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啊。”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伊斯坎达尔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