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直接揭人老底了？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他看着新罗大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掩饰过去的。”
“您的意思是……？”新罗大夫一脸的茫然。
“等着吧。”
……
杀戮进行着。
哪怕上杉家的暗部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但藏在黑雾之后的妖怪数量却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就有三十多个漏网之鱼在泷山城内乱窜。
噗！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子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瘫倒在了地上。
前边，一个蜈蚣状的妖怪缓缓的咀嚼着，而它的身下，则是一具残破的女性身体。
它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吃着，像是不知道身旁还有一个人类小孩一般。
不过片刻，那个小孩的身子突然一颤，像是醒过来了一般，站起了身子。
他不喊也不叫，脸上出现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喃喃道：“这是在做梦，是的，这是在梦中，哈哈哈，好奇怪的梦啊……”
一边自语着，他一边摇摇晃晃地朝外边走去。
咔嗞咔嗞～
蜈蚣妖怪咀嚼着，没有丝毫理会离开的那个家伙。
相似的一幕，在诸多地方上演着。
当上衫彦一刀砍断一条妖怪的头颅之时，那些濒临崩溃的的町人们跑到了他的身边，大声地哭嚎了起来。
“城主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些妖怪杀了我们的亲人呐！”
“城主大人！”
“这是我们的泷山城啊！”
“……”
火焰，缓缓燃烧着，让得这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多出了一丝光明。
然而，上衫彦明白，这样的光明是在悲剧的基础上才会有的。
他转过头，不少人在忙着救火，而不少迟到的士兵也是加入了救火和维持秩序之中。
他回过头，便是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脸上带着哀伤与怨恨的人再往他这边聚集着。
藏人！
这个名字缓缓地在人们的嘴中出现了，人们满怀怨气，像是要生啖其肉一般。
上衫彦明白，藏人大夫不一定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他也没有这样的能力，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和家的町人们并不在乎这个。
他们只知道藏人大夫是妖怪。
而在他出现之后，妖怪群就出现了。
他们需要发泄自己的愤怒。
至于发泄的目标是不是真凶，那重要吗？
“这群家伙快疯了啊。”
此时距离妖怪袭击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士兵们反应过来了。
自然而然的，第一批战士也是退出了舞台。
一个小妖怪眨巴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切。
说是远处，其实它们与人类只隔了二十多米，然而那一层薄薄的黑雾却是成了它们最好的隐藏工具。
躲在街道的拐角，谁也注意不到它们。
红衣武士脸色肃然，看着外边沉声道：“大家有多少被看到了？”
“我……”
“还有我。”
“我。”
“……”
一时之间，十几个妖怪上前了一步。
“果然。”
回过头，红衣武士血鸦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现在町人都被愤怒与哀伤充斥了头脑，暂时忽略了我们这些‘恩人’，不过，等到明天就该有人反应过来了吧。”
众妖怪望着血鸦，等待着他的解释。
“不论我们是为了保护他们，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有大量妖怪就在泷山城里这就是事实，那么……”
血鸦望向了形态各异的众妖，旋即低下头，缓缓地擦拭起了自己那把染血的刀：“失去了‘一切’的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是仇恨？还是坦然接受？”
“可是，不论怎么想前者都会是最大的可能，是吧，菊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