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他站在第二个选项，那么就证明他这上千年来坚持的理念，现在被自己全盘否定。
“我选第一个。”六道仙人脸上肃然，决定坚定自我的信念，依旧选择相信这个世界的人类。
“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为了所谓的坚持，最终导致数千人死亡，这种坚持真的有必要吗？”夜姬不是很理解六道仙人的坚持。
就如同在这个世界上，她不相信有爱存在。
也不理解所谓的‘爱’、‘理解’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是必须具备的东西。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相信人类身上的光芒。”
这一句话，代表了六道仙人自己的立场。
“我不相信。我会看着着几千个人，慢慢撕开自己的伪装，为了自己活下去，他们会用暴力的手段，强制别人留下来。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是丑陋的。自己不想死，就只能让别人牺牲。”
“你这样的人，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的人性。你的坚持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你这句话真是奇怪，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看看他们，已经被‘死亡’支配了。这就是人性的丑恶，你所坚持的爱根本不存在。”
夜姬指向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群先是一阵规模的沉默，随即很多人相互对视，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在生与死的选择上，每一个人都是期望自己活下去，让别人做出牺牲。
这就是人性的自私，在死亡面前，这个自私会被逐渐扩大。
谁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留下来的后果是什么？
可能是死亡，也可能生不如死，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至于反抗？他们又不敢，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脚下埋了多少炸药，如果反抗，那就是所有人一起死。
“有谁……愿意自己留下来？”
有人小声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在这个问题面前，很多人都沉默了下来。
夜姬无疑是在拷打他们的内心，生死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无论是她，还是六道仙人，都只能旁观。
时间慢慢推移，人群中的恐慌和压抑凝重到了极点。
“我觉得……可以让老人留下来，反正他们也多少日子活了。”
这句话，让许多人怒目而视，但更多的人内心涌起了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年轻人。
比起老人，他们拥有更加健康的身体，是一家之主，能够做更多的农活。
牺牲老人，让年轻人活下来，看上去颇为合理。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破局的关键不在于让谁留下来做人质，而是要有两百个人自愿站出来，除了这个之外，不能以任何的形式选出两百个人质。
生路只有一条，死路却有无数条。
就算让老人留下来，也需要老人自己站出来，而不是通过硬性暴力和软性暴力，逼迫老人做出选择。
在这样的群众中，老人无疑是弱势群体。
寿命无多，年老体弱，很多年轻人都泛起了这样的心思。
“我觉得说得对，反正留下来也不一定会死。”
“是啊是啊，问问这些老人有谁愿意留下来的。”
“这些老人一定会理解的。反正他们没多少日子过了。”
人群中出现这样的骚乱，最终赞同的声音越来越多。
似乎是下意识的，所有的老人被排斥出来，集中在了一起，无助的看向年轻人的集体，有些老人已经开口谩骂起来，有的人坐在那里嚎啕大哭。
有些年轻人面露愧疚，但是想了想年幼的孩子，比起老人，他们更有能力存活下去，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人心百态，在这一刻全部呈现出来。
自愿牺牲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自愿者’，都是赶鸭子上架。
看到这一幕，夜姬脸上露出了微笑，六道仙人则是沉默下来，眼里露出复杂之色。
人性……
五个小时后，结局已定。
夜姬拿出遥控器，将按钮全部按下，宣誓自己的胜利。
“明年的赌注是一个城市的人质，那个时候，再让我好好的享受一次吧。这种游戏，怎么玩都不会腻呢。”
丢下这句话，夜姬飞离了这里。
（PS：可能有第三章，不确定……）
第二十九章 启程
“我做错了吗？”
六道仙人从断崖上漂浮下来，望着这满目的血腥，数千条的人命，在一瞬间以礼花的形式爆炸开来，刺眼无比。
毫无疑问，这种事归根究底，是夜姬做下来的恶事。
这种事无需要辩解，夜姬更不会为自己的行径做出辩解。
正如她说的，杀人无罪，是强者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