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二楼窗户位置,显露出了柳玉梅的身影。
“小远。”
“奶奶。”
“你先上来一下。”
“好的,奶奶。”
李追远先把自己的背包放入阿璃房间,然后来到二楼。
二楼开间处,原本小小的茶几,今儿个换成了一个大圆桌,圆桌上摆满了各种点心吃食,多到放不下,甚至得和旁边的两张小方桌拼一拼,茶具更是有好几套,茶叶留置得更多。
这是摆明了是一副,要开大型茶话会的架势。
“小远,坐。”
“好的,奶奶,我刚进来时,没看见刘姨和秦叔?”
秦叔偶尔会出门,但刘姨大部分时候都会待在家里。
“哦,老宅后头的那块地荒得长草了,我打发他们俩回去翻一翻。”
“是这样啊。”
柳玉梅起身准备泡茶。
“奶奶您坐着,我来。”
“好吧。”柳玉梅也没强求,她转而拿起银筷,夹了好几块点心放到少年面前的盘子里,“尝尝看,这些点心是特意寻来的,现在会做的老师傅不多了,可不容易吃到。”
“好的,奶奶。”
一老一少,相对而坐,喝着茶,吃着点心。
柳玉梅拿起旁边的丝帕,擦了擦嘴角。
李追远也端起一杯茶,将嘴里余下的食物顺了下去。
其实茶点不是这般吃的,往往是一小块点心就一壶茶,然后一坐一个下午,连续吃多了会容易腻,但他是真的饿了。
返程时,还是通过大家传呼机上显示的时间与日期,才知道失去的记忆的时间,竟足足有两天。
好在出发前都是吃饱喝足的,两天昏睡再加上醒来后马上进游乐园遇到变故,紧张刺激下真不觉得饿,要是再多昏睡个几天,怕就真要饿得没力气打架了。
柳玉梅特意布置下这么多茶水点心,就是为了来配故事的,这次的事,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所以,她不想等壮壮来时,再听壮壮说,上好的食材,被壮壮来一手大杂烩出锅,那真是可惜了。
李追远看着坐在对面的柳奶奶,眨了眨眼。
柳玉梅微笑道:“好了,孩子,可以开始说了。”
说着,柳玉梅手肘撑着桌面,身子轻轻一侧,做好洗耳恭听准备享受的架势。
李追远抿了抿嘴唇,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柳奶奶。”
“嗯。”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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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设想里,这本书是该咸鱼更新的。
毕竟自己不是二十几岁那时候了,没想到越往后写,从扑街写成大神再写到白金,还得越写越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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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李追远确实不知道。
虽然,他是有个开头能讲,但这个开头又涉及到自己与江水的博弈,这是一个禁忌话题。
且伴随着自己与江水博弈程度的加深,这个话题的禁忌程度也会随之加深。
哪怕是谭文彬对柳奶奶讲述每一浪的经历时,也会把这一段给刻意略过,只按照正常走江流程去重编故事叙述。
而排除这一段的话,李追远就真的没什么好讲的了。
硬要讲,就得把自己主动挖沟渠引江水塑造成自己被这江水线索所吸引,由那舞狮开始,接触到伯奇形神(梦鬼),再牵扯出幕后那只手的存在,最后带着整个团队去了游乐场。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自己做了一个梦,打了一个盹儿,一觉醒来,邪祟和幕后黑手,就集体排队到自己面前,自杀了。
以少年的视角,他只能讲出这么一个零零碎碎且莫名其妙的故事。
这个故事,不是柳玉梅想听的,配不上柳玉梅特意为此准备的高规格茶话会。
柳玉梅愣了一下,随即半抬起手,微微皱眉。
她不是生气。
老太太不是那种不知轻重厉害的人。
她关心地问道:
“小远,你身上是出什么事了么?”
李追远点点头:“奶奶,这次出门的经历,大部分我都不记得了。”
柳玉梅站起身,走到少年身边,伸出手掌,轻贴在少年额头。
“小远,你自己检查过没有,是否被封存了记忆?”
“我检查过了,应该不是封存,也不是大脑受刺激封闭,大概率,是被抹去了,或者,自行忘记了。”
“这次故事里的山匪,手段很特殊?”柳玉梅收回手,特意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嗯。”李追远点点头,“而且这次故事里的山匪,还有很深的背景。”
“再说一点。”
“我浑浑噩噩的,像是睡了一觉,然后就看见匪寨里的山匪和它的靠山,都死了。”
“只是死于寨子里么?”
“我目前只看到寨子里的景象。”
柳玉梅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件事上,自己知道的,可能比眼前少年还要多。
“你且等一下。”
柳玉梅打开橱柜,取来一沓信件放在了少年面前,最上面,是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的是照片。
李追远先一张张地看着照片,越看,他的目光越凝重。
照片里,是一幕幕灭门惨状。
少年的思维很敏捷,柳玉梅既然把这些拿给自己看,就意味着她认为这些东西与自己这一浪相关。
所以,大概率,这是那只幕后黑手的家族。
自己在游乐园里所见到的十几个惨死的灰袍人,并不是这起事件的全部。
在自己原本的计划里,是引入江水,将梦鬼认作为伯奇形神,从而掀起连锁反应。
能斩断这只手,就是计划圆满完成。
但现在看来,自诩为激进派的自己看到这些照片后,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保守派。
因为这已经不是斩断一只手了,这是把人整个给砍死了。
每张照片后面都标注了时间与地址,天南地北,几乎是同时发生。
这销的哪里只是户口簿,分明是族谱!
李追远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引,但他现在隐约有种感觉,这次事件,好像主角并不完全只是自己。
虽然风格与自己很像,但自己做不到如此大手笔。
在失去的那段记忆中,自己依旧是自己,行为逻辑并没有变。
受实力等诸多方面的限制,以自己的行为习惯,他只会选择见好就收,确保能断一只手即可。
越大的战果往往需要付出越大的风险,他是不会去额外承担风险的,除非……在失去的这段记忆中,他得到了一个更大的倚仗。
这个倚仗,强大到,足以让自己无视风险评估,主动去追求战果的最大化。
是酆都大帝么?
不,
不会是他。
自己是能与他攀扯上关系,但二人关系归根究底……不熟。
至少,自己绝不会把冒险的概率,寄托在酆都大帝的抉择与袒护上,而且,大帝现在看起来,对自己的意见,那不是一般的大。
那到底会是谁,能给自己提供如此巨大的倚仗,还能让自己真的信任呢?
要知道,自己本就是一个很难相信他人的人。
见李追远翻完了照片,柳玉梅提醒道:“先看洛阳虞家的那封信。”
“好。”
李追远打开那封信,看完了事态源头来自于丰都的内容。
对此,他倒是不觉得惊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少年开口道:“那这一家,应该就是山匪的幕后靠山了。”
柳玉梅:“你放心,趁他病要他命,几家已经联手,咱们家也帮了帮场子,尽可能搜刮干净一切漏网之鱼。”
李追远:“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了。”
酆都大帝既然确实出手了,要是还有漏网之鱼,岂不是打了大帝的脸?
柳玉梅笑了笑:“总有些旁系或者门下弟子之类的,不是血亲,却亦有牵扯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