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警长去主卧的小书房溜达了一圈儿,毫无发现。
黑暗中,警长又到处转了转。
男人就躺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
沈新命令警长藏好了,等一会儿再离开。
警长卧在可以看到床上男人的墙角,一动不动。
而这个时候,床上躺着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很细微。
感觉像是人在说话。
黑夜中,借着窗外的细微光亮,他望着天花板,没敢动。
心里发毛。
男人不确定是自己耳鸣幻听了,还是真有什么声音。
他想起身看看,可四下里太安静了。
这种氛围,让男人不想起床。
竖着耳朵仔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半晌,暗道一声自己吓唬自己,男人才又闭上眼睛。
不管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且能有什么呢。
门关了,床底下自己也看了。
总不能偷偷潜入了一个小偷吧。
这年代,小偷本来就少。
而且自己一楼的窗户安装的都有防盗窗。
大门也是智能门,没人能轻易打开。
可产生了这个念头之后,男人就开始控制不住的去思考。
他微微眯着眼,趁着翻身,偷瞄窗帘后面。
没动静,又往另一边翻,目之所及,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再翻回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角落里,警长微微眯眼,好奇的看着床上的男人翻来覆去。
他知道,男人还没睡着。
人睡着了之后,呼吸变得均匀,连心跳都放缓。
猫的听觉是人类的四倍,可以听见人类的心跳声。
在夜晚,猫就会经常跳上床,在人身边聆听呼吸和心跳,确认自己的小弟还活着。
所以警长很清楚的知道,男人还没睡。
折腾了一番,男人彻底安心。
不多时,睡着了。
而这个时候,车里面,众人已经经历过一番讨论。
那就是要不要让警长开门出来。
不出来的话,就等到天亮,跟着男人一起再出来。
因为警长会开门,不会关门。
他把门开了,男人是不是要怀疑屋里进人了。
至于不充电,那索性就不充,反正男人睡着了,监视的意义不大。
但沈新有担心。
摄像头看着,才能知道警长在干什么,如果做出出格的事情,随时可以制止。
可要是不充电,那鬼知道警长会干出什么事儿。
讨论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不开门,等天亮。
沈新最后下达了一道命令,让警长就在屋里待着,别乱跑,等目标开门离开的时候再出来。
警长没反应,但应该是听见了。
那这边也准备收工。
秦春义神色振奋,哪怕时间已经很晚了,还是拉着沈新,好好探讨了一下用警长侦察的应用场景。
比如目标在书房写文件,那么是否可以让警长在后方盯着,看到他在干什么。
或者他接待了什么人,谈了什么话。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密室,只要他去,总有机会跟着进去,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对于已经陷入僵局的案子来说,警长的出现,完全有可能打开新的缺口。
“你不知道,这家伙很注重隐私,而且就他一个人住,也不用照顾老人孩子,所以家里一个监控都没有。”
“现在有了警长,我们才算是真正了解他的日常生活,只要这样坚持下去,说不定就能发现线索。”
秦春义很乐观。
只要找对了方法,他有充足的耐心。
沈新点头附和,心里却犯嘀咕。
他们经侦办案子往往会拖的很长,可能要花几个月,甚至于更久来调查目标。
自己又不是经侦,短时间还好,长时间的话,总不能一直绑在这儿吧。
但秦春义等人在兴头上,沈新也不好意思拆台。
把警长留给他们,估计不太行。
警长性格算是比较野,我行我素的,和天魁虎斑他们差不多,也只有自己能镇得住。
送走秦春义等人,张松浩留下来值班。
趁着下车活动筋骨的时候,张松浩忍不住道:“沈新,你知不知道,从进入专案组以来,我见秦支笑的次数,还不到今天一晚上的零头。”
专案组里的秦春义不苟言笑,很严肃。
可今天呢,那嘴角根本压不住。
“所以沈新,你这一招儿真的绝,厉害。”张松浩再一次竖起大拇指。
沈新摆摆手,有心想问一问案子的情况。
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人家要是愿意说,自己就说了,问了干嘛。
现在是凌晨快两点,张松浩让沈新先去躺一会儿,他脑子亢奋,睡不着,他来盯着。
沈新犹豫一下,便跑去车上眯觉。
不是自己的案子,真不用客气。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突然有人推自己。
猛地惊醒。
后座车门打开,然后张松浩,还有其他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把沈新都吓了一跳,问他们干嘛。
天还黑着呢。
嗖的一下,什么东西跳进车。
那不用问了。
沈新瞬间清醒,急忙问警长怎么出来了。
技术那哥们儿叫关文康,摇头说不知道啊,他换班,正在车外面活动,然后就看见警长出现在面前。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来的。
沈新急忙望向别墅方向,二楼并没有亮灯,那目标应该没有警觉。
“你出来干嘛。”沈新抓起警长问。
说好的,让你等目标开门了再出来。
【饿】
警长眼珠子直勾勾的,然后又来了一句。
【鱼】
沈新狠狠翻了个白眼,又能怎么办。
关文康给出主意,问能不能让警长进卧室,从里面,把门给撞上。
沈新想了下,觉得可行。
但就在这时,远处别墅二楼,突然亮起了灯。
在场众人均是悚然一惊,背后凉气直冒。
沈新暗叫一声完蛋。
不是,这家伙肾虚嘛,一晚上起来几次啊。
而时间稍稍往前推几分钟。
卧室里的男人迷迷糊糊之际,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在睡觉,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右边窗帘后面有东西。
男人起身想去看看,但发现动不了。
猛然一回头,才惊悚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压了个人。
男人一下子“清醒”了,迷迷糊糊的,他想看这人是谁,可太黑了,就是看不清楚。
就感觉这人坐在自己胸口上。
自己伸腿,想起来,但腿沉甸甸的,意识和身体有一种割裂的感觉,就是起不来。
残存的意识,让男人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鬼压床。
他忍不住开始慌张。
可是有人压在自己身上,死活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