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河把手机给陈梓妍看。
陈梓妍看了看，说：“他……还真说不好。”
陆严河说：“他是在装吗？”
陈梓妍摇头，“不知道，也许知情，也许不知情，但是他的经纪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以后少跟他来往。”
陆严河点头。
“现在越来越多人坐不住了，逮着机会就下场搞你。”陈梓妍说，“以后路会越来越难走了，这一次你能这么快就把状态调整过来，干得不错，后面还要继续加油哦。”
陆严河笑了起来。
“知道了，会好好加油的。”
陈梓妍：“给你寄那些画叉的照片的人也找到了。”
“嗯？”
“就是那天朝你扔鸡蛋的人。”陈梓妍说，“他自己承认的。”
陆严河叹了口气，语气反而是轻松的，说：“他这弄的我好像对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陈梓妍：“用他的话来说，还真是。”
“啊？”陆严河一愣，没想到陈梓妍会这么说。
陈梓妍说：“我们也是这一次才发现，他之前打着粉丝后援会的招牌，一直在捞钱呢。”
“捞钱？”
“嗯，以给你应援的名义，从很多粉丝那里集资。”陈梓妍摇摇头，“我们明令禁止的事情，他仍然在私底下偷偷做，又有很多粉丝被他骗了，真以为我们明面上虽然禁止，实际上却需要他们这么做，就真的给他集资。”
陆严河难以置信，问：“他这是犯罪吧！”
陈梓妍：“是啊，本来还拿他没有什么办法，这一查，反而查出了问题。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恨意这么大了吗？我们把后援会这么一解散，断了他们的财路呢。”
陈梓妍满脸讽刺。
陆严河也跟着撇了撇嘴角。
令人失望。
-
关于这件事，陈梓妍可没有瞒着。
等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调查清楚了，她马上就这一系列的“粉丝恶性事件”做了声明，也第一次把陆严河收到“威胁信”的事情公开了。
之前不公开，是怕一些粉丝情绪上头，有样学样。
现在这么公开，就是在专门用“别有目的和企图”来给“威胁信”事件定性。
——你们也别有样学样了，这个人就不是所谓的“劝谏”，而是因为自己的财路断了，才用这种方式威胁陆严河，表达自己的忿怒。
陈梓妍这个声明里面提到了很多陆严河最近这段时间遭遇的一些事情。
有一些是之前从来没有公开过的。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陆严河这段时间承受了多少的攻击。
-
“陆严河撑过来了，你看，前面持续了两三个星期的恶性舆论也没有对他产生实质性的影响，撑过来以后，现在大家再看之前陆严河的舆论危机，都觉得很无可理喻。”
李霞一边关注着网上的舆论情况，一边跟刘泽凡说。
“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这件事抨击陆严河。”刘泽凡直说。
李霞：“有个别粉丝极端了，又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就形成了当时那样的形势。”
“连陆严河这种事都能被黑。”刘泽凡说，“不能理解。”
李霞：“网络时代就是这样，习惯吧，你想想，陆严河背后是陈梓妍，论公关和舆论处理，陈梓妍的能力和水平都是一流的，这种情况下，面对各家联盟的围剿，她也只能暂避锋芒，靠时间撑过去。以后你必然也会面临这样的情况，你真的要跟陆严河好好学习一下他调节自己的心态和速度。”
刘泽凡：“他是陆严河，我有他那样的成绩，别人说什么都影响不到我。”
李霞笑了起来，“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说到做到吧。”
这种东西，除非自己真的经历过，否则，无论说什么都是假的。不亲自到那一刻，不亲自面对那些东西，是无法真正体验到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痛苦和煎熬的。
这时，李霞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起一看，眉头就皱了。
刘泽凡一看李霞这个表情，神色就变了。
“怎么了？”刘泽凡问。
李霞叹了口气，说：“没什么，蒙粒又跟人起冲突了。”
“啊？”刘泽凡听到蒙粒这个名字，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对这个跟他共享一个经纪人的女人，刘泽凡其实不太待见。
他跟蒙粒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差异太大，南辕北辙。
刘泽凡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李霞会带蒙粒。
当然，蒙粒红也是真的红就是了。甚至，在热度和流量上，蒙粒一直比他更胜一筹。
李霞说：“蒙粒在一个活动上跟纪缈碰上了，翻了纪缈一个白眼，被人拍下来了。”
刘泽凡：“……”
李霞：“最近蒙粒她情绪有点波动，你少跟她接触，别被她误伤了。”
“嗯。”刘泽凡点头。
-
纪缈也很无辜。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蒙粒翻白眼。
“刘毕戈除了手头上这部电影，我听说还有一部戏。”经纪人尹露菲跟纪缈说，“苗月编剧，给陆严河量身定做的一个剧本，你这部戏好好表现，争取下一部戏能继续跟刘毕戈合作。”
都不用尹露菲多说，纪缈就清楚，这部戏的含金量有多高。
刘毕戈、苗月和陆严河的三人组合，上一次可是拿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大奖的《暮春》组合。
都不用说新戏会不会达到《暮春》的高度，就算没有，这个项目的出演经历，都是一道稳稳的刷履历之旅。
整个行业都会认可的履历。
纪缈忽然想起什么，说：“菲姐，李治百跟陆严河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次陆严河在媒体见面会被那几个黑粉当面开炮，李治百正好在跟我和刘毕戈导演聊剧本，他发了好大的火，我还以为他要帮陆严河开炮呢，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之前那种对陆严河的仗义，是不是装出来的啊？”
“这哪里知道，这个圈子里，谁跟谁关系好，谁跟谁关系不好，都不是摆在台面上的那些信息可以判断出来的。”尹露菲说，“这也不重要，你好好演好你的角色就行了。”
纪缈噢了一声。
尹露菲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叮嘱：“李治百可不是什么善人，你跟他演爱情戏，别一时心动演进去了，知道吗？”
纪缈：“我不会啦，他发火的时候就跟只老虎一样，很吓人，我才不会喜欢这种暴脾气的男人。”
尹露菲满意地点了下头。
-
孜园桥。
李治百趿着拖鞋从房间走出来，抓了抓自己蓬松的、乱糟糟的头发，又打了个哈欠。
“我们中午吃什么？”陆严河正坐在阳台边的躺椅上看剧本，看到李治百起来了，问。
李治百：“随便吧。”
“出去吃吗？”陆严河问。
李治百：“不想动。”
“那我点外卖吧。”陆严河说，“烤鸭吃吗？”
“随便。”李治百刚睡醒，心思根本不在吃饭上，又打了个哈欠。
等李治百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你怎么这么累？”陆严河问。
李治百：“这几天都在练舞。”
“你还在准备《偶像时代》的节目吗？”陆严河问。
李治百点头，说：“每个月得要录一期。”
连颜良都因为拍戏的原因，减少了自己登上《偶像时代》这档节目的频率，但是，李治百却一直没有离开过。
即使是拍戏，他也仍然会至少一个月参与一次这档节目的录制。
在他们三个人中，真正对偶像舞台热爱的人，是李治百。
陆严河问：“那你这一期什么时候录？”
李治百说：“五天后，录完就正好进组去拍戏了。”
李治百说的是刘毕戈导演的那部爱情喜剧电影。
陆严河问：“你们这部电影准备拍多久？”
“正式的拍摄时间是三十五天，留了十天作为机动时间。”李治百说，“十一月杀青。”
“电影在哪拍？”
“就在玉明。”李治百说，“这一点还比较好，收工后可以回来睡觉，不用住酒店。”
陆严河：“那就好。”
李治百说：“你呢？后面没有进组的安排？”
“没，等着年底继续拍《情书》的冬天部分。”陆严河说，“我发现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以前一部接一部戏地拍，现在轻松多了。不过明年就要辛苦一点，《焚火》四月开拍，要拍将近三个月。然后，明年还要拍《十七层》第二季。”
李治百：“一年拍一到两部戏就够了。”
实际上，真正顶级的演员，一般一年下来也只会拍一到两部戏，不会让自己产量太大，对项目的选择，一定是精挑细选的。
陆严河现在有《沉默之河》在播。这部剧播得很火，观众反馈也好，哪怕只有八集，但一个月的播出时间，也让《沉默之河》的各项数据都名列前矛。
尤其是它在Maxine这个平台上的表现，打破了华语剧集的最好记录，更是加固了大家对于陆严河“国际影响力”的印象。
“对了，《沉默之河》会拍第二季吗？”李治百好奇地问，“我还挺想看这部剧能拍第二季的，这个剧好看，我一直在追。”
陆严河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接到陈导的消息，不过，我们这部剧其实已经把故事完整地讲完了，真要拍第二季，可能也是把曾桥警察的角色保留下来去开启另一个案子，我这个案子已经讲完了。”
李治百：“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你不会参与到第二季里面去了？”
“有可能。”陆严河点头，“总不能强行加故事，让我再做一次犯罪嫌疑人？”
李治百：“也不是不行。”
陆严河：“……可是，如果这样牵强附会地来拍第二季，会砸吧，如果第二季是这样做的话，我会辞演。”
李治百：“我还以为你会无条件地答应去演陈导的戏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展开，以我对陈导的了解，她也会无条件地拒绝的。”陆严河笑。
正聊着呢，陆严河的手机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