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庆珍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出道也有几年、但是一看就仍然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男孩，轻轻一笑。
“你和严河是好朋友吧？”
“对。”秦智白点头，“陈思琦她也给我打电话了，之后预约活动也会有我出现的部分。”
“是吗？那你提供的礼物是什么？”
“嗯……一张我即将发行的专辑。”秦智白说，“是电子专辑，实体只录了一千套，这是其中一套。”
“那这很珍贵啊。”卢庆珍马上说，“你拿出这么珍贵的实体专辑来送给大家，看来你跟严河的关系真的很好。”
“也没有那么好，平时联系不多。”秦智白坦诚地说，“但我们很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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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光视频的“预约活动”以十分钟一个嘉宾的速度，更新着预约者最后能够抽取的奖品。
当然，对平台而言，最关键的其实不是这些奖品对大家的吸引力，而是这一个接一个的名人为《十七层》带来的隐形的传播力。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又一次“陆严河时刻”。
陆严河背后的力量能够为《十七层》带来又一次《六人行》般的宣传奇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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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
电话里，王霄跟陆严河开玩笑似的说道，“要是你早跟我说了，那《十七层》昨天晚上的收视率肯定不会持续下跌。”
陆严河说：“哪能每次都麻烦你啊，学长，上次那是特殊情况，这一次京台砸了这么多宣传资源下去，收视率还持续走低，这也不是宣传不到位的事情了。”
“瞎扯，这就是宣传不到位。”王霄说，“既然是在电视台独播，视频平台要在二十四小时后才上线，那在《十七层》已经这么火、备受关注的情况下，不应该重点宣传电视台播出时间吗？但是你们之前一直在重点宣传的是这部剧，而不是观看时间，导致本身很多人都是想着在网上搜搜哪里能看，然后就错过了首播时间，那昨天看首播的不就主要是京台的观众以及一些知道播出时间的人吗？”
陆严河一愣。
“啊？”
王霄：“反正我就是这样，我昨天还想着看一看，再一搜，发现原来是在电视台先独播，今天才能在视频平台上线，那我就只能错过了。”
陆严河：“这我还真是没有意识到。”
“现在剧宣都是一套老模板，重点宣传内容，吸引大家的关注，这也无可厚非，可你们剧又不缺关注，不应该重点放在怎么把大家吸引过来看首播上吗？”王霄吐槽，“你女朋友和北极光视频都知道做预约活动，他们京台怎么就不知道搞一个看首播活动，去强化一下首播时间和观看电视台的概念？”
王霄一句话给陆严河来了当头一棒。
何止是京台没有想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王霄说：“讲实话，都在说什么传统电视台在走下坡路，这确实也是事实，但如果真的完全不可逆，为什么《六人行》能成功？不是我自吹自擂啊，那我们当时怎么做的？我们主打的概念是‘一起看首播，支持陆严河’，强调的就是看首播。《十七层》好看当然好看，可又不是首播没看到就看不了了，你又只在那个时间段播，那错过不就错过了。”
陆严河深吸一口气。
“学长，你这话说得我醍醐灌顶啊。”
“一些个人之见，说错了概不负责啊。”王霄笑，“下个学期，现任会长就大四了，我将接任会长，你要不要来做一个荣誉副会长？”
“求求了，不做。”陆严河一头黑线，“我都没有干什么事，哪能做什么荣誉副会长。”
“你帮我们约了这么多大咖过来活动，而且，基本上只要你有空，你都会来参加我们的活动，这为我们站了多少台啊，这都是假的吗？还没有干什么事。”王霄说，“我是非常希望你能够接下这个荣誉副会长的位子啊。”
“算了算了，学长，我就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的会员吧。”
跟王霄打完电话，陆严河越想越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现在不同的电视剧有不同的排播方式，粉丝当然会去关注很多的细节，但是，真正的路人观众，谁会真的去关注一部剧是日播还是周播还是怎么，有的看就看，没的看就算了。
陆严河把这件事给陈思琦说了。
陈思琦说：京台这样也是活该，我跟他们之前谈合作，他们嫌我们没经验、小门小户做不成大事就算了，结果回头还想凭借我跟你是恋人的关系，让我们打白工，我都气得无语了，既然看不上我们，又贪图我们那点力量想白嫖做什么。
陆严河：你是跟蒋兰谈的吗？
陈思琦：不是，是他们专门有一个负责这种宣传的部门，会跟一些第三方的机构合作，我是去谈这个业务的，包括《十七层》这部剧的剧宣，其实也是跟他们对接。
陆严河恍然。
陈思琦：京台现在给《十七层》做的宣传，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全没落到应该落的坑里，便宜了别人。
这个别人，自然就是视频平台北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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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十七层》第二集在京台开播的同时，第一集也在北极光视频上线了。
上线十分钟，北极光视频就发布捷报：观看人数破八百万！
与此同时，《十七层》第二集在京台的实时收视率，以0.72%为起步，十分钟内，稍稍涨到了0.75%，没有继续下跌。
陆严河仍然是坐在房子里，跟李治百一起看第二集。
中间好几处很惊险、很紧张的地方，他们都跟着提起了心，吊到嗓子眼。
陆严河都知道剧情怎么发展，但是在连备的镜头下，仍然感到封喉般的刺激。
李治百感慨：“真的牛逼啊，我想演这样的戏，有没有这样的实景密室啊？我也想玩这种闯关型的密室。”
陆严河说：“可能如果这个剧很火的话，会有人弄？”
李治百想到什么，“要不我们自己去开发一下？我们一起弄点钱，去做一个《十七层》的主题密室？”
陆严河：“京台会给吗？”
“如果收视率成绩一般的话，为什么不给？能赚一笔是一笔。”李治百说。
陆严河觉得李治百这个嗅觉还挺敏锐的。
结果，跟陈梓妍一聊，他才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潜在的金矿，早就有人嗅到了金子的味道。
国内一个大型游乐园的品牌，已经跟京台谈下了合作，会进行相关的开发。
都不算后续的分成，京台光是授权费就收了不下八位数。
这个合作之前一直捂着没有放出来，人家早在《十七层》待播的时候就来跟京台谈合作了。
第二集一播完，收视率见了分晓，高峰值都没有破过1，但是也没有跌下0.7，平均收视率略高于昨天第一集，达到了0.79%。
这个收视率的走势让京台内部稍微松了口气。
昨天第一集的走势实在太吓人，让人觉得今天会直接跌到0.5。
但是，相比起收视率，第一集在北极光视频上线一个小时，观看人数竟然就突破了一千万，直接刷新了今年北极光视频的记录，让北极光视频一个小时之内，连发三次捷报，《十七层》作为剧王的排面终于还是抖擞了起来。
北极光视频给《十七层》的形容是：顶级演员领衔的全明星卡司阵容，掀起新题材、新类型的乘风之作。
而跟陆严河将有很多合作的北极光，也在这个时候暗戳戳地给陆严河打上了一个标签：作为演员参与的影视剧作品，全部大爆，无一败绩。
当然，这么浮夸的标签混在其他演员同样浮夸的标签里面，倒也不是很突兀了。
比如北极光给陈碧舸打出的标签词是：女王归来，仍在山巅。
而他们给李跃峰打出来的标签词也不含蓄：话题大爆，气运加身，非主角，却有着主角的光环！
……
光是这些标签，都上了一次热搜，被很多人议论。
陆严河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形容，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夸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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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光视频风风光光地靠着《十七层》迎来了他们的爆款。
京台众人看在眼中，心中说不酸是不可能的。
妈的，一部剧，他们出钱，他们制作，他们组成了这样一个全明星阵容的盘子，结果在京台播得一般，却在北极光视频大爆，换谁谁不酸？
当然，《十七层》的版权方在他们，大爆了，他们的其他版权也能卖得更好，一样受益。
但最核心的还是收视率啊。
就像《六人行》当时播出的成绩一样。
那广告商突然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要来投广告，那样的盛况，对一家传统电视台来说，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蒋兰的一番发言忽然在京台内部流传了出来：跟跳起来为北极光视频制定的宣传策略比起来，我们自己的宣传部门，简直就是尸位素餐！
第359章 太红了
邓思远是京台宣传部门的负责人。
之前因为《六人行》这部剧的宣传出了问题，就让他顶上了很大的压力，这一次《十七层》，他带着本部门的人卯足了劲儿在冲，就是想要扳回一城，结果收视率却出了问题。
他第一时间就说：“这不是我们部门的问题，我们可是将首集收视率的峰值都抬上了1%，这说明我们的宣传工作是绝对做到位了的，它一直往下跌，那是剧本身不吸引人，留不住观众。”
彼此之间踢皮球的事情并不罕见。
只是邓思远这番话一说，无疑就把《十七层》成绩不好的锅，全部推到了制作部门的头上。
然而，谁又能够想到，仅仅一天的时间，《十七层》就在北极光视频大杀四方，用破纪录的网播数据向所有人证明，它本身的内容没有问题，它能够吸引观众。
蒋兰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哪怕仅仅是流传、是据说，也已经是在表达某种态度了。
邓思远恼火不已。
他第一时间去找台领导汇报。
台里面也马上高层开会了。
“《十七层》在北极光播得好，无可厚非，但我在《十七层》的宣传上，可是一点折扣都没有打，领导们，你们是看得见的，我真是倾尽全力在推这部剧。它是咱们的剧王，我一点懒没偷。”
“没有人说你偷懒，也没有人说你消极怠工。”蒋兰轻声冷笑，“只是你这种大面积广撒网似的宣传方式，为别人作了嫁衣，看看北极光的数据就知道了，《十七层》在北极光播得这么好，有你的功劳。”
“啊？”邓思远愣住了。
什么玩意儿？
蒋兰说：“前天第一集收视率不断下跌，邓部长说是我们剧集本身的质量不够吸引人，昨天第二集的收视率，嗯，没有很高，但也不辱使命地反驳了邓部长的话，稳在了0.7，整体平均收视率还比第一集高一点，没继续下跌。”
邓思远脸上露出讪笑。
“蒋台，我之前也只是根据数据做的分析。”
“我知道，要不然我怎么说你为别人做嫁衣呢。”蒋兰微微一笑，笑容里，眼神却有些冰冷，“我昨天深夜得到了一个消息，前天晚上，第一集播出以后，北极光的人第一时间给陈思琦打了电话，就是跟陆严河一起主办杂志的那个女生，决定购买他们跳起来为《十七层》量身定制的预约活动，宣传这部剧，昨天整整一天，热搜榜上都是他们活动的那些嘉宾和信息，而且，也有效转化了观看，首播一个小时观看人数就破千万，就算我们不做网络视频，也应该明白这个数据的含金量吧？一部S+的大剧，平均每集播放量也才不过五六千万而已。”
“为什么在我们收视率下跌的时候，一片唱衰，北极光却反而追加宣传经费，做这样一个活动呢？”蒋兰目光直逼邓思远，“因为他们能从下跌的收视率和同期大爆的口碑这样一个反比的形势中看到大量的潜在观众还没有看剧，所以他们要把观众抢过去，而我们，却因为1%的峰值，就认定我们已经把该抢的观众都抢到了，是留不下来的问题。四五十岁的观众当然留不下来，可是二三十岁的观众，你们真的从一开始就捞过来了吗？”
邓思远额头上被蒋兰这一番质询逼得有些滴汗。
蒋兰：“你知道吗？振华大学传播学院有一位教授今天在他的社交媒体发文，直指我们京台关于《十七层》的宣传，是大耗人力、财力、物力而性价比最低的一种宣传。”
邓思远：“现在很多教授都为了自己出名，就故意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
“他是振华大学的教授，邓部长。”蒋兰提醒，“别把他跟那些所谓的垃圾专家相提并论。”
邓思远深吸一口气。
蒋兰：“而我又听说了另一个消息，早在一个月前，陈思琦其实就联系过你们部门，想要合作《十七层》定制宣传方案，不过你们拒绝了，因为他们曾在《六人行》这部剧上让你们丢了一次大的，他们力挽狂澜地拯救了《六人行》的收视率，却让你们的脸被踩到了地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邓思远的脸上。
这一刻，邓思远久违地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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