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电校门口，寒风卷着枯叶打旋，路灯昏黄的光晕笼罩锈铁校门，像老电影的柔光镜头。
吴宸裹着毛呢大衣，领着三只活宝站在风口，冻得直跺脚。
向灼鼻涕都快流下来了，还嘴硬：“我告诉你俩，不是我输了，主要是我给宸哥面子！”
“是是是！”褚天舒和朴松日笑着点头。
话音刚落，校门口处传来脚步声，董璇三人款款走来。
董璇穿着一件米白色大衣，乌黑的长发微微卷曲，肩膀上散着几缕柔软的头发，恰好衬出一双杏眼的清澈明亮。
关悦和殷旭跟在旁，一个裹着花棉袄，一个穿着粉色羽绒，嘴角挂着浅浅笑容。
“哟，师姐们早啊！”吴宸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
“不是，师弟，现在都流行睁眼瞎说的嘛。”关悦抬头看了一眼天际，虽说星辰未显，但也绝对不早啊。
众人哄笑，董璇轻拍关悦：“别拆台！”
“还没开始，你就维护他了？”关悦瞪大眼珠子，难以置信。
“悦悦！”董璇脸色微红，娇嗔中带着一抹生气。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关悦也知道再说下去，董璇要生气了，连忙止住。
这般操作下来，把朴松日和向灼三人看的那叫一个羡慕。
“对了，关悦师姐，中午事急没细说，不介意吧？”吴宸故意抛话。
若是换成董璇几人来提，还不得拐弯抹角到什么时候。
“没事！”关悦摆手，见吴宸主动提起，也不客气了，凑近两步，好奇地问道，“师弟，你今天请中戏的几朵金花，是什么事啊？还有她们都搞不定的事，需要我家璇儿出马？”
这话一出，董璇和殷旭美眸齐刷刷射来。
“哎，都怪我，一下子没想到董璇师姐才是最合适的。”吴宸摇头叹气。
“我靠，宸哥是影帝嘛？”朴松日三人心里嘀咕道，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影响了吴宸的发挥。
“师弟，别自责，先说啥事！”关悦马不停蹄道，好奇心彻底炸裂，“咱们同学，问题不大，璇儿肯定帮你！”
关悦师姐，你可真是好助攻啊。
吴宸恨不得给关悦点个赞，嘴上却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我手上有个电影项目，求老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邀请来了中戏曾梨姐她们。
但是奈何，袁荃姐我这小剧组请不起，曾梨姐偏偏跟女主不搭.”
“那不是还有胡婧嘛。”关悦脱口而出。
“对，胡婧姐愿意降价帮我一把！”吴宸借着这个机会，把降价两字吐的格外清晰，“然而还差一个女主。”
“哈，双女主啊。”关悦愣了一下，看向董璇。
显而易见，吴宸这是打算邀请董璇来着。
“师弟，你不是才大一嘛，这项目咋来的？”殷旭插话，一脸不解。
“学校觉得剧本还行，可能认为我是一个可造之材，就投了！”
吴宸说的轻描淡写，却一下子让董璇三人沉默了。
“璇儿，要不你试试？吴宸怪可怜的”关悦凑董璇耳边嘀咕。
殷旭和董璇听的很清楚，两人像看弱智一样看着关悦。
“吴宸哪里可怜了，人家都拍电影了。”殷旭无力吐槽，心里给关悦的智商分减10。
董璇眼眸里泛起浓厚的兴趣，曾梨都不行？
“吴导，剧本带了吗？”
这声“吴导”喊得吴宸一愣，见董璇眼底调侃，也不怵：“带了，吃饭时看？”
电影故事餐吧包厢，灯光柔亮，照得董璇白皙脸庞如玉，眼睫微颤，如蝶翼轻抖。
众人屏息，静静等着董璇翻完剧本。
“呼，好角色啊！”董璇轻吐气，眼底闪光。
这角色她想挑战，无论是人物刻画还是深度，比她手头片约强太多了。
况且这还是一部电影，唯一风险点便是执导者是大一小师弟。
“师弟.”董璇刚开口，脑海里突然间回想起吴宸刚才提到过胡婧降价帮忙出演的事。
她怎么说也是和吴宸一间学校的，比胡婧他们关系近多了。
“师弟，五万，我演了。”董璇咬咬牙，既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至少不能比中戏的差。
这个价格很诚心，《雪花女神龙》后，董璇的片酬价格可谓是跳跃式增长。
只是剧组只有四十万预算，每一分必须要用在刀刃上，而且还得要有容错，不能每一分钱都满打满算，否则根本应付不来突发事件。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电影项目疯狂超支的缘故。
吴宸本来给董璇的最高预算便是5万附近，如今董璇自己提出，价格自然还有得商量，于是乎表现出一副比较难为情的样子。
董璇见状，好奇地问了一句，“师弟，胡婧要求的片酬是多少？”
“三万！”
吴宸话音刚落，董璇、殷旭和关悦三人齐瞪眼，心底痛骂：
“不是，这胡婧有病吧”
第39章 能者配位
女人之间的比拼总是奇奇怪怪。
董璇一听胡静三万拍板，硬是没谈四万，直接甩出三万五。
这五千既是名气压人，也是面子。
吴宸暗乐，再砍价，这就已经很完美了，又省了一万五的预算。
正事敲定，该吃吃，该喝喝，包厢里热气腾腾。
有吴宸时不时烘托气氛，又有关悦这种说话不忌讳的人，好不热闹。
窗外月光如霜，照得枝头冬芽微微泛银，屋内的欢笑声飘远，在夜空下化作阵阵温暖的余音。
第二天，上课间隙，穆德远又告知了吴宸一个好消息。
“项目下周过审，准备好。”穆德远笑了笑道。
吴宸以为说剧组，咧嘴回：“都妥了，主角齐了，就差个小配角，从王老师班里挑一个就行。”
吴宸还以为穆德远说的是剧组筹备的事，笑嘻嘻应道。
“不是这茬！”穆德远眯笑着摇头，“项目过了还要公示.”
“啊？”吴宸一愣，秒懂。
大一新生，学校投二十万，这名额多少毕业生和研究生眼红，一公示，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
羡慕嫉妒恨，每一样都少不了。
“能者配位！”吴宸自信道，“堵不住众口，但我电影能！”
穆德远见吴宸信心满满，锐气十足，点了点头，“你有信心就成！”
周末转瞬即逝，圈内被《十面埋伏》和《手机》的消息围绕。
会搞事的张卫平总是能把《十面埋伏》推上风口浪尖。
而《手机》票房大赢，则是给了冯小钢信心，电影还没下画，就急不可待地宣布明年4月开机新片《天下无贼》；
除了执掌导筒外，还首次当起了老板，新片将投资3000万元，自己为自己打工。
吴宸这边也迎来了新喜讯，工作室走了北电创业通道批下来了。
“吴宸光影工坊！”
朴松日三人看着吴宸刚拿到的营业执照，一脸羡慕。
“哥几个，接下来几周好好学习摄影技术，年后就得去剧组打杂了”吴宸轻轻拍了拍朴松日和向灼几人，笑着道。
“滚！”三人齐声开口。
消息接踵而至。
周二北电审批过了这学期的项目申请名单，吴宸的《黑暗面》项目赫赫在内，异常显眼的还有所属年级这一栏。
总共审批了八个项目，三个是学校老师的，三个是研究生的，两个是本科生的。
虽说吴宸也隶属本科生，但是那明晃晃的大字写着大一。
“我擦，宸哥，不得不说，你在这一名单里好显眼啊。”向灼打开学校官网，指着刚发布的项目名单。
“是有点显眼了，不是老师，就是研二或者大四的师兄，宸哥，你不会被人揍吧。”褚天舒缓缓点头。
“会不会被人揍不知道，但是肯定被人酸，学校BBS已经有人发帖子了。”朴松日淡淡道。
几人纷纷围了过去。
00级导演系学生实名开炮：大一摄影系新生凭什么过电影项目，内幕还是关系户？
向灼一看，撸起袖子：“不行，我要跟他对线，我们有质疑宸哥的份，有他质疑的份？看不清楚自己什么角色是嘛？”
“不是，你们也没资格质疑啊。”
话虽如此，看着自己三位舍友打开网页与人对线，吴宸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可凑近一看，朴松日和褚天舒还算斯文，讲事实摆道理；
向灼则是截然相反，二话不说，先甩一句“丢你老姆”，再补一句“冚家铲”，杀气腾腾.
吴宸摸了摸额头，莫名其妙冒汗。
这真是帮他对线嘛，不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怎么那么像帮他拉仇恨呢。
“向灼，你这些粤语哪学的啊？”吴宸忍不住问道。
“宸哥，你教的啊，忘了？”向灼笑嘻嘻地说道，“不得不说，粤语是真好用，你看用了之后他们还没反应，还有人跑来问我什么意思.”
“少用两句，你哥我身板不够厚，怕受不住！”吴宸无奈地拍了拍向灼肩膀。
这种事也就在北电内传的快，却很难传的出外界，但是很快校内各个系都知晓了。
“知道那师弟厉害，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啊.”
表演系，江一燕眼眸微动，瞥向不远处玩手机的周扬，笑盈盈凑了过去，“扬扬，吴宸师弟的企鹅你是不是有啊，能发我一下嘛？”
周扬收回手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没加！”
说完扭头就走。
“哼，不想给就不想给，装什么装，不就想自己留着联系吴宸师弟嘛.”江一燕冷哼道。
“刘伊菲应该也有，问问她”
消息传开，导演系是最激动的，毕竟这项目经费和他们息息相关，其他系就当个瓜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