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战争年代外敌入侵,杨胜仗一声令下他愿意抱着炸药包去炸碉堡。
钱进也准备了酒,目的是当交杯酒。
如今不用拿出来了,领导给准备了干白葡萄酒,还是张裕酒厂出品。
牌子货。
床头对面桌子上的三五牌座钟敲响八下,月光爬上四柱床的帷幔。
钱进火烧火燎,但多少也感觉有些尴尬:“洗澡睡觉吧?”
“我先去洗,这样洗手间能暖和一些,待会我给你放好热水你再进去。”
魏清欢在跟他独处时候没有在外面的落落大方,总是害羞。
她知道要发生什么,所以更加害羞,蚊蚋一样说:“嗯。”
钱进火速洗澡。
泡澡?
不用泡。
越泡越烧。
他穿上当睡衣用的秋衣秋裤走出来,说道:“我托乔大哥从魔都给你捎回来两身睡裙,纯棉材质,舒服又保暖。”
“今天我拿了一身过来,待会你换上,免得着凉。”
魏清欢磨磨蹭蹭的走进去。
钱进给她调整水温:“放热水的时候小心点,别烫到。”
他用手心试了水温,差不多了。
魏清欢探头一看,吃惊的问道:“怎么还有花瓣?我说里面这么香呢。”
水缸里洒上了干花瓣。
钱进说:“估计是我们领导叮嘱的,招待所知道咱们新婚,专门给你们女士准备了这个,我给你全倒上了。”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是他准备的。
温水的香味却不是来自花瓣,是他加入了精油。
今晚一定能给魏清欢留下一生中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在已有条件下,给魏清欢制造最好的体验。
女人都喜欢这一套。
魏清欢坐在浴缸边上轻叹道:“我从看到这别墅的时候就感到吃惊,进来以后惊了一次又一次。”
“但现在是最吃惊的时候,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呀。”
钱进搂着她亲了一口,叮嘱说:“擦干身体直接穿睡衣更暖和。”
睡衣挂在门后,很正常、很喜庆的大红色棉睡裙,主打一个柔软厚实。
这是牛奶绒夹棉的,里面有一层细密绒毛,触手很柔软。
整体三层加厚,包裹感极强,这年代铺着可以当棉褥子了。
“这个盒子里的是洗发液,我刚才用过了,洗头发效果很好,要不然说人家这招待所高级呢。”钱进把东西准备好出门而去。
他还给留了毛巾架上的浴巾。
估计招待所没打算冬天让人泡澡,它只给准备了毛巾。
所以钱进刚才在里面临时进商城买了两条浴巾和香皂、洗发液,一切准备充足。
魏清欢坐在浴缸上咬嘴唇,她瞥见镜中自己脸蛋酡红,像现在市场上经霜打后的红富士苹果。
屋子里温度高、湿度大,门上的水汽渐次凝结成溪流,蜿蜒着落到五六十年代重新铺就的地砖上。
魏清欢目光茫然的看着棉睡衣和其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指尖在雾面玻璃上无意识滑动,勾出个模糊的爱心,又慌张的擦掉。
这次泡澡的时间格外的长。
她不知道怎么出去面对丈夫,另外也想多泡一会。
真的很美妙、很舒服。
钱进不催她,因为他也挺紧张,祖传手艺活练过多次,可实战经验全无,待会表现得靠智人老祖宗留在他DNA里的经验了。
直到浴缸里的水满溢了。
魏清欢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她做好了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起身赤脚踩在菱格纹防滑垫上,身上水珠顺着凝脂肌肤滚落在马赛克瓷砖上。
她擦干后想穿上秋衣秋裤,但看看上面的补丁实在跟房间环境和氛围不搭,便听从钱进安排只穿了睡裙。
果然又暖和又舒服。
比穿衣服舒服多了。
她打开门缝,有灯光漏进来,这样她赶紧说:“喂,你关上灯。”
“说老公请关灯。”钱进笑。
魏清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笑起来:“老公请关灯。”
灯光熄灭。
魏清欢裹着棉裙推开门,湿冷的空气迎面而来,等她出来钱进从背后拥住她。
有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模模糊糊的照进来,在地面上流淌着梦幻的蓝与橙。
湿漉漉带香味的发丝垂在丈夫肩头,魏清欢能感觉到空气里正在酝酿出某种令人微醺的气息。
有咖啡香也有葡萄酒香。
她感觉从心到肌肤都在颤栗,低声说:“别别,老公别这里,咱们得上床。”
钱进说道:“别着急,是咱们得喝交杯酒呢,否则我们领导送来的葡萄酒岂不是浪费了?”
魏清欢接过酒杯,指尖颤抖的厉害。
交臂时要俯身,睡裙的领口荡开涟漪,白皙的锁骨窝深入酒杯。
海浪声从窗户缝隙渗进来。
魏清欢感觉肩头冰凉,随后温热。
有葡萄酒倒进了锁骨窝,她轻轻拍了拍伏在眼前的肩膀,低声说:“你怎么什么坏会什么?”
钱进在她肩头说:“我们资本家后代就是这样子的。”
“走吧。”魏清欢裹紧睡衣轻唤,声音被棉布吸去大半。
钱进一把将她抱起。
这些日子在港口一箱一麻袋搬出来的力气很实在。
魏清欢急忙说:“还没有拉窗帘……”
暗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全开,月光穿过露台雕花铁栏,像匹庞大的流动素纱,照在床上,自她圆润的肩头倾泻至足尖。
白如银霜。
第131章 兵力壮大,军威赫赫
晨光穿透窗户照进来。
魏清欢疲惫的睁开双眼。
她习惯性的坐起来,肌肉有些被过度拉伸的酸疼。
白菜地被人刨的厉害。
随后昨晚的一切涌入回忆海。
新婚丈夫不复昨晚持续到凌晨的凶猛,此时悄无声息趴在床上——
头呢?!
魏清欢扭头一看正要温暖的笑,却只看到半截脖子,这把她吓得一哆嗦,直到掀开枕头才松了口气。
这人怎么跟小孩似的,睡觉能把脑袋睡进枕头底下去。
她小心的试了试鼻息。
没事。
女老师这下清醒了。
她发现棉睡裙皱巴成一团乱浪了,让她心疼不已。
等看到红棉上面斑斑点点的深色干涸残迹,她更是心疼,可得好好洗一洗了。
不过还好。
这睡裙是红色不是白色。
否则可麻烦了。
她系上扣子轻轻下床,地毯厚实并不冷,赤脚走在上面很舒服。
像下乡那会插秧时候走在泥地上。
但身体不太舒服。
她慢慢走到窗口往外看。
晨雾正在被朝霞瓦解成淡白色,海风裹着咸涩的凉意透过缝隙钻进来,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
不远处的白沙滩正被潮水慢慢濡湿,浪尖碎成千万片玻璃。
十二月的海水褪去了翡翠色,此刻更像揉碎的蓝宝石,粼粼波光里浮着几粒红褐色的礁石,让她又想到了睡裙裙摆上的残迹。
礁石不会消失。
她有些犹豫,也不想洗掉这些残迹,可如此一来这么好的睡裙就浪费了。
纠结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魏清欢犹豫再三去把钱进推醒了:“喂,你有没有请假?该去上班了。”
钱进猛然醒来:“上班?上天庭!”
“我草,我昨晚梦见我变成孙猴子了,被压在五指山下了,可悬没压死我……”
魏清欢顿时笑了起来,她把枕头的事说出来,夫妻间的第一个早晨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开始了。
她没有请假要去上班,于是钱进就没了其他念想。
其实魏清欢还挺想请假的,昨晚有伤口,多少有点不舒服。
不过她觉得问题不大,忍耐一下便没事了,便还是决定去上班。
她从去夜校报道开始,无论有课没课,她都风雨无误的上班。
钱进也想让她请假休息,还给她提前准备了清洗液和能有效处理的药物。
药物里一个外用软膏是莫匹罗星,这能消炎杀菌抗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