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玄站起身郑重行了一个礼，这等完整的法意义非凡，远不是两人刚才讨论那部分可以比拟的。
尽管无法修炼，但要是真能记住完整的法，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后世之人来说，同样如此。
“天一道长，你先出去吧！”
李天一半秒都没犹豫，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刚才仅仅只是一部分的法就让他难受成那样，要是听到完整的法，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横亘在普通人和超凡生命之间的巨大鸿沟。
没有一定的基础，哪怕当面传授给你法依然没有作用。
真正的法，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至少他现在还远远不够格。
李天一不由叹了一口气，想要入道，远比想象中的难。
“就是不知道师父能否记下完整的法，如果师父都无法做到，那这世间恐怕也没人能修炼了！”
第157章 不知道长可想踏上修炼之路？
书房内，夏元一字一句，语速极为缓慢。
他时刻都在注意着对面李清玄的变化，怕的就是出现刚才那种情况，好及时收手。
李清玄双眼紧闭，好似彻底沉浸在了其中。
直到传法结束，也并未出现任何异样。
他并未出声打扰。
“难道有戏？”
夏元心中也是升起期待，看这情况极有可能全部记住了。
约摸半个小时候后，对面之人才缓缓睁开双眼。
“道长，如何？”
李清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道友所传的法，我的确算是记住了，但也仅仅只是记住了一部分。”
记住一半，还有这种操作？
难道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够？
“既然这样，那我再给道友多说几遍。”
李清玄摇了摇头。
“并非道友想的那样，我能记住的是我可以理解的那部分。”
“至于另外一部分，说再多遍，于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道友说的那些文字，听在不理解的人耳中，和天书无异，而当老道我想强行记忆，便会出现刚才天一同样的情形。”
“所以对于能理解的人来说，一遍就可以，而不能理解，道友哪怕说多少遍也只会是同样的结果。”
“记不住就是记不住。”
夏元顿时有点傻眼。
这岂不是说想要直接传授给其他人，那个人就必须完全理解修炼法。
可这不扯淡吗？
我特么都能理解了，还需要你传授吗？
别开玩笑了！
哪怕是李清玄这样的人物，同样只能理解一部分。
他都不行，那其他人一辈子都不用想能修炼。
所以说想要传授给其他人觉醒法，就只有依靠面板这一条路。
夏元有点不理解，如果是这样，那神话时代人族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除非他们也有人有面板，否则也会面临和自己同样的问题。
但是也不对啊！
先不谈让所有人都修炼需要耗费多少源点来凝聚光团。
就算是面板，也仅仅只能凝聚出觉醒法的光团，那后续修炼法呢？
无法记忆，就不用谈其他的，再怎么传授都没用。
等到有朝一日，他推演出蜕凡一阶的修炼法，那时候如果面板无法继续凝聚光团，这个修炼法也只能自己修炼。
可自己短时间内根本用不到啊！
夏元推演修炼法，其实更大作用是为了多了解一下修炼的道路。
另外就是未雨绸缪，如果想要走的远，那就不能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那么明白后续修炼的道路就非常有必要。
自己可以依靠面板不修炼就提升，但却不能不懂什么是修炼。
面板确实牛逼，但它终究只是一个工具。
所以，后续功法是必然要继续推演的。
如果自己不行，那就让其他有能力的人来。
但没想到这功法的传授居然成了最大问题。
李清玄之所以能理解一部分觉醒法，主要是和他所专研的修炼法有一些共通之处。
但觉醒之后的路和现实中的修炼法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到后面几乎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不可能指望一个不会修炼的人，来继续指点他推演更后面的功法。
同时，这也意味着其他人族的就算能修炼，也最多止步于觉醒。
除非他们能自己推演后续功法。
但这可能吗？
推演功法终究只是少数天才才能做到的事情。
从面板描绘的背景可以看出，神话时代是所有人都可以修炼的，那就肯定不存在现在这种问题。
“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夏元眉头皱起，低头沉思。
他不断回忆自己传授三人的区别。
“李道长，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记住的内容。”
“好！”
李清玄没有犹豫，开始完整复述。
可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分钟，仅仅只说了一小部分就没了下文。
“道友，我就记住了这么多。”
他脸色尴尬，。
夏元点了点头，并未在意。
被他所记住的内容仅仅只占据了觉醒法全部篇幅的三分之一不到。
这三分之一除开两人此前论道的内容，仅仅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两人此前没有探讨过的。
想必也是李道长所能理解的极限了。
所以对于不理解的人来说，想要记住完整功法，就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至少口述是不行的。
夏元敢肯定，一定有其他的方式，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就是没有传承的弊端，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自己去探索。
其实想想，这种情况也无所谓。
反正他又没有改变人族现状的想法，最多就只想找几个天才来推演功法而已，要让那么多人知道干什么？
找一部分人给自己打工就够了。
眼下，这位李道长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夏元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眼神不停在他身上打量。
“道友为何又这般看着我？”
李清玄不动声色的向后仰了一下。
他很是奇怪，这夏道友怎么今天看我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
“呵呵，不知道长可想踏入修炼之路？”
端起桌前的茶抿了一口，夏元不急不缓的说出一个重磅消息。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
他还以为李道长会很激动，立马说出答案。
可听到这句话，李清玄却并未表现的多么激动，反而苦笑一声。
“道友说笑了，老道我连修炼法都记不住，何谈修炼？”
“道友作为修道之人，想必应该听过一句话，法不可言传。”
李清玄点了点头，这句话他当然听过。
但很快就是一愣。
“难道.？”
“没错，真正的传法并非是口头传授，而是另有其他方式。”
“唯有这样，普通人才能记住。”
竟然是这样！
他一脸恍惚。
那岂不是说真正的法同样不能被这世间的文字记载？
虽然夏元早就和他说过，他们传承几千年的修炼法是错误的。
但现在看来，何止是错误，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法。
眼下，一个踏上修炼之路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说实话，不心动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