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还想说两句，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没有谁会停留在一处毫无长进，这次……小子珊砸了保安一下，将保安送走了，姜伊人受了保安将近十年的折磨，这次出去一趟……学会了使用防狼喷雾器。
张友也搞不懂是他来的缘故造成的这一切改变，还是其他方面造成的，不过这都无所谓，只要让他可以吃口软的，张友也不在乎这些。
走进厨房，张友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几个水果，做了一个简单的水果拼盘放在了小子珊的面前，小子珊伸手将水果拼盘朝旁边推了一点，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人家不吃他这个爸爸削的水果。
将果盘拉到自己面前，张友坐在小子珊身边的椅子上，看起了电视机里播放的演唱会内容，偶尔用水果叉叉起一块苹果吃了起来。
姜伊人默默收回喷雾剂。
转过身体，她看向自己老公的目光透着不解，疑惑，迷茫，像是某种既定的事物，忽然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正在吃水果的张友，面对多了一个数学册，张友一愣，就见小子珊偏过脑袋，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表情，可她手里的铅笔笔尖却点在了一道数学题上。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张友二话不说，便看向题目。
“上车九人，下车六人，现在车上共十五人，求原来有多少人！？”
张友愣了半晌……又愣了半晌……接着愣。
“我不是你爸”
连续愣了好一会，张友端起果盘，撂下这么一句，直接闪人。
第10章 协议四
起身闪人的同时。
出于挽回自身的尊严的想法，张友心里还在默默思考这道一年级的数学题应该怎么做，只是想了片刻，张友便选择放弃了。
现在的题目……根本不是用来培养人才的，而是挑选天才的。
反正他是不会做。
“没文化”
身后传来小子珊的低喃。
张友有些生气，但想了想，他觉得这丫头说的还是蛮正确的，他上辈子是训练班出身，个人修养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自身文化是极低的，保安更不要说，这家伙都去站岗了，学历自然也不高到哪里去。
也就混了一个高中文凭，其实这样的文凭也不算低了，但那时候的教学，与现在小孩的教学是不一样的。
数学题就是数学题。
一年级最多学个个位数的加减乘除，哪有什么思维题这一说法，而思维题这种东西，就是将原本很简单的东西复杂化，然后冠以一个培养孩子思维的美名。
从房间重新拿着睡衣走出来的姜伊人，见到这一幕，内心再次变得复杂起来，很难想象她老公今晚不仅没有发怒，甚至还表现出被自己闺女鄙视没文化时的尴尬和无奈。
“妈”
听到小子珊叫自己。
姜伊人立马走了过去。
她低头看了一下数学题，什么话都没说，接过女儿手里的铅笔，在她的草稿纸上立马画了一个小方框接着加上九，随后减去六最后等于十五人。
在题目简易化，她再次做了减化。
“我知道怎么做了”
被姜伊人这么一弄，小子珊立马兴奋的喊了一声，将铅笔递给小子珊，姜伊人便向洗浴间走去，经过张友身边时，听到他开口问道“你什么学历，竟然连这么难的题目都会做！？”
姜伊人撇了他一眼。
张友一拍脑袋，他想起姜伊人毕业于艺术大学，虽然艺术大学的高考分数无法与顶级名校相提并论，但也不算太差。
姜伊人能考进去，就证明人家除了美貌之外，还兼顾了智慧，不过就是眼光不太好，为爱义无反顾，被打的痛不欲生。
所以智商再高，一旦拥有恋爱脑的潜质，必然过的不太幸福，看了一下时间，张友便走进卧室对面房间开始睡觉。
保安和姜伊人早就分房睡了。
都被打成那样，自然不可能再像恩爱夫妻那样躺在一张床上。
而保安也不在乎这些，当一个男人抽烟，喝酒，和嗜赌的情况下，他在“色”方面就没有太大的追求，可有可无而已，真要全沾了，那保安可就了不得了，差不多就是全能型人才了。
完全可以进入体制内工作了。
回到房间，张友随手就将灯关上，为了等姜伊人带孩子回来，他今晚已经属于晚睡了，在无形中背离他早睡早起的休息想法。
不过解决掉离婚的事，也算值得。
闭上双眼，不到五分钟，张友便陷入熟睡之中。
没了工作的压力，也不用于忧心与未来，张友进入了从未有过的高质量睡眠状态，就连姜伊人用吹风机吹头发的声音也没有吵醒他。
差不多半个小时。
换了一身睡衣的姜伊人从洗浴间出来。
此刻，她脸上为了遮掩被保安殴打出淤青特意化的浓妆，已经没了，以致于嘴角的淤青显露出来了，纵然还是很痛，但心里却是轻快不少，虽然还是很沉重，可比回来前，要好太多了。
走到自己闺女身边，姜伊人见她的作业已经写的差不多了，便催促她去洗澡，待小子珊回房翻找自己的衣服，姜伊人便将她的书还有练习册塞进书包。
深夜的城市有着独属于这个深秋的凉意。
姜伊人坐在床边掖了掖盖在小子珊身上的被子，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睡觉，主要是她的思绪有些乱，如果说晚上她老公在饭店的表现，还可以说在正常范畴之内。
最多是从直接动手，换成了逼迫。
两者虽然不同，但本质上没有区别。
可从她踏入客厅房门，她老公之后所做出的一系列反应，真的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姜伊人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的角落当中。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
今晚的城市，似乎与她以前看到的有所不一样，仿佛变得鲜活了一些。眼眸闪烁了几下，姜伊人不知道她老公今晚的转变，是否预示着他潜藏着她没有看懂的深意和目的，还是真的想做出改变……。
这时。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在静谧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姜伊人连忙起身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很快。
电话里便传来张艺关切的声音。
“怎么样！？”
张艺着急的问道。
“没动手”
姜伊人轻声回了一句。
“那就好”
张艺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道“那新合约他签字了没有！？”
不怪张艺担心，主要是张友这种人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拿今晚来说，又是录音笔，还扬言要找人撞断他自己的一条腿也要断送她的演绎生涯。
用一句“坏得流脓”来形容都不为过。
偏偏张艺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这家伙就是光脚的，她不一样，她穿着鞋子呢！
还是价值两三万的高档鞋。
不过经过今晚的事情，张艺意识到自己以后说话确实要主要一些，万一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张友那玩意可以威胁她，其他人说不准也可以。
一个艺人红起来是很困难的。
可毁起来，可能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签……了”
提及这事，姜伊人的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
“签了！？”
张艺惊诧道“很爽快的签字了嘛！？”
“恩”
姜伊人点了点头，别说张艺惊讶了，就连姜伊人自己也被她老公今晚没动怒，也没动手，就那么心平气和的签了字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都做好了自己老公暴起的心理准备，可什么都没有发生，人家不仅心平气和，还很幽默了和她开了两句玩笑。
“你不是说你老公被小子珊用烟灰缸砸了脑袋吗！？你说他是不是被砸得性格大变了！？”
张艺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可能吧！”
姜伊人想了想，轻声回道。
“那你接下来再观察观察，一旦发现这玩意就是为了逼你回家才装成这样，你也别顾忌颜面了，直接起诉离婚，他真敢站出来对你进行诽谤……大不了让你父母出面，我不信，他们还真能不管你这个小女儿的死活了”
张艺说道。
“……”
听到张艺提及她父母，姜伊人眼眸出现一瞬间的黯然，就连眼眶也随之泛红，估计她爸妈得知她今晚回家，又该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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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想干什么一
清晨来临之际。
深秋的早上，有一缕光线与鱼肚白天空中形成的薄雾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绚丽的光晕，随后在极短时间内，光晕成为了道道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光线。
六点半左右。
张友从床上爬起来了。
纵然昨晚睡的比较迟，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是不错的，主要得益于没了精神压力，简单做了洗漱，张友回房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
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
他没有看姜伊人的通告列表，也不清楚小子珊上学时间到底是几点，但想来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毕竟这些事以前都是姜伊人自己安排的，现在也一样。
下了楼。
张友便沿着城市的道路开始进行晨跑，保安能动手打人，哪怕有抽烟喝酒的嗜好，但今年也就三十四岁，身体状况自然是极好的。
但张友一直觉得适当锻炼一下，有助于身心的调节，迎着早上的阳光，张友一边进行晨练，一边留意到周围的环境。
似乎所有的城市都一样。
一旦到了早上，城市便仿佛也从睡眠状态清醒过来，张艺借给姜伊人的这套房子属于高档小区，周围倒是没有什么店铺，但跑了几分钟，街道两边就多了很多卖早餐的苍蝇店，以及移动的早餐铺子。
张友沿着道路继续奔跑，可并没有跑太远的距离，他就感觉双腿有些吃不消，这是突然锻炼引起的身体不良反应，张友也没有坚持往前跑，而是选择了折返回去。
经过一家羊肉汤店，他停下脚步买了一些打包装好，同时还买了几块油泼饼一并装好提在手里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