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微眯着：“伊恩卡尔，你或许是一个优秀的记者，但你显然还不是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你不知道你在面对什么……这就是冒进的必然结果，你可以赢一百次，但输不起哪怕一次。”
说着博伊斯低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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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卡尔传媒资产表（不考虑自身消费，高德温庄园等）：
一：CBS股份14+8%（市场股票）。
CBS当前市值125亿，22%股份为27.5
另有3%尚未获得。
二：洛杉矶先导报如今销量150万份左右，因为盈利高，估值达到10亿，也是伊恩的核心资产增长点，但也基本触摸到了天花板。
三：洛杉矶时报依然估值8亿，70%的股份价值5.6亿。
四：美合建筑公司目前不变，依然是3亿。
五：做空意大利里拉投入两亿。
六：星火电视台，锁桥影业，华国方面等其他相关产业价值两亿。
负债方面：
力诺银行19亿，利息6.2。
安康保险公司15亿，利息3.8（尚未支付，用于支付12%的CBS股份，该股份为预支）
力诺银行3.36亿（尚未支付，用于收购3%的CBS股份）
CBS第四季度分红给了伊恩两千万，再加上两大报业的营利，基本正好支付给力诺的利息。
把约定债务和约定股份都算上，总负债37.36亿，集团总值54亿。
负债率69%左右，净资产为17亿左右。
第149章 危机
时间来到2002年，新的的一年到来。
高德温庄园的豪华客厅里，伊恩正在看华尔街日报。
今天的标题很醒目：安然公司承认做假账，虚报收益超过6亿美金。
法克！
我竟然忘了安然公司这事。
伊恩郁闷无语，我果然不是金融专家，竟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机会。
错过了新闻，也错过了一次股市获利！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因为安然公司的倒台比另一处平行时空要晚了几个月。
这刻正懊恼着，加斯克尔突然来了电话：“伊恩，有时间吗？到我这里来一趟。”
他的语气微带沉重，伊恩敏锐的感觉有些不对。
挂掉电话，伊恩认真思考着，这才起身离开。
管家很是识趣的过来：“需要叫布赖德森吗？”
“不用。”伊恩轻轻摇头。
随手抓起来自巴黎世家的定制外套，伊恩走出大宅。
坐上新买的兰博坚尼，他一路往蒙提西托而去。
一个小时后，伊恩来到加斯克尔家中。
管家为他开了门，直接请他进入。
加斯克尔和莲娜此时就在客厅内。
莲娜坐在一旁铺着白色花衬的沙发上，小腹微微隆起，表情却带着一些惨然。
旁边是加斯克尔正在抽着雪茄。
他的头发看起来又白了一些，面色惨淡着。
伊恩快步上前，揽住莲娜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放在心上，相信我和加斯克尔能解决的。”
莲娜轻轻点了下头，抱着伊恩的脸轻吻了一口。
伊恩这才走过来坐到加斯克尔身边，取下他的雪茄，看看他表情。
还好，至少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伊恩道：“发生什么事了？”
加斯克尔老脸现出一丝苦涩：“董事会罢免了我的董事长职位，并要追回所有对卡尔传媒的贷款。”
伊恩的心猛然一沉。
尽管来之前就感觉可能会有些不好的事，却没想到还是这么迅猛。
银行抽贷，这无疑是最大的麻烦。
如果他们真这么做，那连后续的3.36亿都别指望了。
伊恩无法履行合约拿到支付最后3个点的钱，那么之前的12点股份，CBS董事会都能赖掉，直接收回，连带01年第四季度分红都能要账。
而安康那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不用给钱。
总之，银行抽贷带给伊恩的麻烦是巨大的。
伊恩缓缓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嘟嘟倒酒，语气悠然：
“银行虽然有权提前抽贷，但也需要我违背约定才可以吧？”
银行也不能说抽就抽，需要借贷方有明显的违约才能这么做。
目前卡尔传媒负债率69%，属于比较健康的，关键经营状况良好，有足够的盈利能力，怎么都没理由抽贷的。
加斯克尔轻声道：“你在贝弗利山庄买了一套房。”
嗯？
伊恩愕然：“就这？”
01年年初的时候，伊恩向力诺银行借贷1亿多，买下了兴科伦日报等三家报社，这三家报社本身就是抵押物，后来伊恩把三家报社卖掉，转手给自己买了套贝弗利山庄的豪宅和星火电视台的股份。
当然加斯克尔是支持的——那套豪宅让伊恩卡尔可以自由的出入贝弗利山庄，获得更多宝贵信息。
再者大老板生活就是工作。
某些人吹牛我四十年就没休过假，确实不假。因为老板的任何生活都可以算工作，去高尔夫球场打个球，那是和客户谈生意；租个游艇开淫趴，那是为了交好人际关系；在外面吃个饭，都是和客户谈买卖。哪怕没有客户，大老板的身心健康也是需要考虑的，更是工作内容之一。
在伊恩这里，比弗利山庄的豪宅还有着更实际的作用，何况房子本身也是抵押品。
有加斯克尔这个董事长支持，完全没问题。
然而在流程上，它确实存在问题。
你当初的抵押物是三家报社，现在你把它卖了，却没经过我们同意，抵押物变更需要银行点头的——加斯克尔提供的方便，在程序上就是违规！
所以我们有权认为你违规操作，你将本来用于商业支出的资金用在个人生活上，我也就有权抽贷。
说白了，想帮你的时候，流程就是狗屁。
不想帮你的时候，什么屁事都能拿出来说。
加斯克尔掌权的时候，十个亿买的产业就是十个亿的抵押，没有抵押都可以信用贷款，甚至可以签特殊协议，不还本金只还利息；加斯克尔不掌权的时候，不好意思，你十个亿的资产只能抵押七个亿！
所以现在力诺银行认为卡尔传媒违规操作，抵押不足，特殊协议不公平，并以此为由要求抽贷。
明白了这一切，伊恩越发疑惑。
这是有意要搞我啊！
他奇怪的看加斯克尔：“为什么会这样？”
加斯克尔轻轻道：“有人在算计你！”
“谁？”
“伯纳德麦道夫。”
“是他？”伊恩愕然。
加斯克尔道：“你好像得罪他了，而CBS对他又有利用价值。你知道他手眼通天，尤其是在金融方面，他承诺了给我的股东一些份额。”
法克！
伊恩明白了。
是的，自己确实得罪他了，但不是因为那场宴会的几句话，而是因为朱利安尼他们。
怀疑如种子，是可以萌芽的，那场宴会伊恩表现出的对麦道夫的不信任，导致了朱利安尼已经决定在一年后赎回自己的钱。
这对麦道夫的影响很大。他的骗局之所以可以长期进行，就是因为他的绝大多数客户只拿利息不拿本金。
一旦产生本金赎回的潮流，就会导致他资金周转困难，甚至骗局彻底戳破。
所以伊恩可以不投资他，但他对麦道夫释放出这种不信任，再加上其无形的影响力，导致了麦道夫的一些客户选择赎回。
这对麦道夫是极为不利的。
尤其他知道，一旦伊恩在媒体公开宣传此事，对他更麻烦。
于是他选择了对伊恩下手——先摧毁你，那你无论说什么都没人信了。甚至于当你指责麦道夫是骗子时，麦道夫都可以解释这是伊恩的报复。
有趣的是，麦道夫的回报是在自己的公司给力诺的股东一些融资份额，差不多就是：你帮我干活，我才愿意骗你的钱。
没错！
高端的骗子就是这么高杆：你得求着我，我才愿意骗你！我的融资渠道是有限的，一般人我不给他。
同样的例子就是后世的大疆，他们融资时还会捆绑其他下属企业融资，弄的投资人抱怨：你还不如直接涨价。
当然大疆不是骗子，而是说，不是所有的投资人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优质的企业是可以反客为主的，买方与卖方市场也从来不是固定的，而是看哪一方更强势，更牛逼。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加斯克尔中的那一枪。
那一枪虽然没有消灭他的生命，但带来的抽搐后果以及不定时的头疼，导致了力诺银行董事会对他的管理能力产生怀疑。
这倒也罢了，关键加斯克尔给伊恩的帮助太大了——私人银行的股东之所以愿意投资银行，除了利润就是还可以更方便的贷款。
加斯克尔对伊恩的照顾太多，对其他方面的照顾就少，这就引发了股东的不满。
最后再加上麦道夫的影响力，以致于力诺银行董事会对此产生抵触。
年初董事会选举，加斯克尔被罢免了董事长职务，力诺银行董事会即将抽贷，造成的后果极为严重，连带安康也可以拒绝履行协议发放贷款。
这种情况下，洛杉矶先导报，洛杉矶时报，美合建筑公司，加起来可能给你定10个亿就不错了。
至于继续借贷也不可能，没有人会借贷给一家正在被逼债的企业——麦道夫绝对会大肆宣扬卡尔传媒集团被逼债。
于是伊恩本来赚了十多亿，一下就瞬间清零，搞不好还要负债！
谁叫年轻人你太贪心，太膨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