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董事会的人一个个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们确实愿意做出让步，但让步幅度太低了。
能理解，毕竟他们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大事件。
面对这种情况，伊恩冷笑着对詹姆佩利道：“佩利先生，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事吗？”
佩利点头：“当然，问题是你不能证明。”
“不，我现在可以证明了。”伊恩说着取出录音笔，开始播放录音。
录音里是有些扭曲的英语：
“都准备好了，货会准时送上。”
“你那边有人注意你吗？你上次说有个记者？”
“没事，只是偶遇，我查过他了，确实是记者，他叫蝴蝶，对美国有着严重的不满。我在想也许我们该让他和我们同行。在最后的时刻，让他来广播我们的伟大与光辉事迹。这会让整件事变得更有意义！”
“不，你不能这么做，那太冒险了。”
“我不需要说具体的计划，可以找借口让他上机。他快死了，他不怕死，他只想要好新闻，我很确定这一点，毕竟他之前就是这么干的。”
“可以，只要飞起来就好办了。”
“安拉保佑我们。”
“真主在上。”
听着这对话，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名董事看着伊恩：“你是说……”
伊恩点点头：“如你所知，有人想搞事情。我的人已经接触到其中一个。”
一名董事站了起来：“应该立刻通知FBI。”
但是所有人却都沉默着。
詹姆佩利更是沉声道：“布莱德，我知道你有正义心，但是别像个孩子。”
叫布莱德的那位董事，他长长吸了口气：“好吧，我能理解。”
他仅存的那点正义被詹姆佩利一句话就打了回去，乖乖的坐了回去。
詹姆佩利道：“劫机？”
伊恩点头：“应该是。”
一名董事道：“劫机的新闻不算小，但也没那么劲爆。”
伊恩笑道：“但是现场采访的就不一样了，而这次将比帕洛斯银行更加劲爆！另外，我也不认为是劫机，他们可能是要炸机……不止一架！”
众人互相看看。
有人道：“你确定？他们对话里没说这个。”
伊恩点头：“我确定，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录音也是可以剪辑的？”
于是众人无语了。
这段录音其实不是阿塔的，为了确保计划，伊恩不可能让莱索窃听默罕默德阿塔，所以是他自己编造的一份。
但有什么关系？
正因为是编造的，所以我将来才可以推的干干净净啊。
反正你们也没听到过阿塔的声音！
此外现在的对话也不足以成为将来控告伊恩的证据，但他还是要把这些人拉下水——只要事件发生了，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而有催眠在，他可以轻松摘除自己！
詹姆佩利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方叫什么？”
伊恩摇头：“这些事都是蝴蝶在做，我所知道的也是他告诉我的。你们知道他快要死了，而他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完成自己最辉煌的新闻，所以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阻止。就算你们现在通知FBI，你们也找不到他，我都找不到。当然FBI也可以发出警报，但是恐怖警报每年都有数百起，那毫无意义，无法阻止，只会让我们自己错过最好的机会！”
布莱德笑道：“那我的良心就好受多了。”
董事会随之兴奋起来。
他们议论纷纷：
“这会是一个超级大新闻，我们需要所有关于内部的资料。”
“独家新闻，只有我们有！”
“合作吧，伊恩卡尔，你会成为我们中优秀的一员。”
“等等，如果蝴蝶死了，伊恩你是不是就没有蝴蝶了？”
伊恩微笑：“蝴蝶是一个组织，死去的只是一只，但很快还会有新的蝴蝶出现。风暴永远存在，蝴蝶永不消亡！而我们，就是站在暴风眼中的人！”
听到这话，众人互相看看，同时大笑。
“那就这么定了！”
“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做好准备。”
“对了，这段时间最好别坐飞机，也提醒一下家人。”
“但别提醒更多，消息传出，我们会有麻烦的。”
“股市呢？”
“当然要做空！”
“我们得找几个具体目标，不能做空大盘，否则FBI会盯上我们的。”
“这是当然，航空公司就是最好的选择。伊恩你需要吗？”
伊恩摇头：“我不能做，这部分利润让给你们，而我需要一个让我满意的协议。否则的话……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如果蝴蝶警告了他们，那事情可能会出现变化！”
作为全程参与方，伊恩不适合做空，而且他也没有更多的资金去做空了——意大利里拉正在下降，伊恩的账面上的钱已经开始多出来了。
所以他情愿放弃这部分收益，但换来的必须是对方在协议上的让步。
董事会成员们纷纷点头：
“当然！”
“放心吧伙计，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随着这个劲爆大料的释放，董事会对伊恩的态度也随之大变。
这一刻，他们沆瀣一气，坐看灾难的发生，便如食腐的秃鹫。
即便如此，双方依然就着更多的细节展开各种谈判。
最终在又经过多日努力下，双方达成协议。
伊恩卡尔会把WND并入CBS电视网，并直接获得CBS2个点的股份。
同时伊恩卡尔会将所有的独家新闻都与CBS分享，并设立了约定好的用户基数阶段提升标准，每达到一个阶梯，伊恩就可以获得2个点的CBS内部股，总计六个里程碑，最高额外收购12点股份，总计14点。
虽然股东们要出让部分股票，但他们自己也会从市场收购一些——如果伊恩能做到他承诺的，那就意味着巨大的利润。
9月9日，伊恩在知道不能再拖的情况下，再度发动左眼催眠功能，累的他左眼直接肿了。
双方终于全面达成协议。
次日，9月10日。
伊恩卡尔和CBS董事会签署协议，先期拿下2点股份，正式成为CBS的股东之一。
为此他们举办了一场仅限于知情人的晚宴。
晚宴上，众人举杯庆祝。
“为了新闻！”
“为了真相！”
“为了即将在灾难中死去的人们，干杯！”
第128章 登机
9月11日。
纽约的豪华酒店里，上午九点。
伊恩坐在电视前看着新闻。
没有！
没有！
没有！
原本应当在8点46分爆发的事件没有发生，这让伊恩愕然不解。
为什么会这样？
可惜现在他不能打电话给莱索，以致于他完全无法理解，唯有内心中一片冰凉。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没有任何信息传来，伊恩简直都要疯了。
就在这时，电话终于响起。
是莱索的电话。
接过电话，伊恩听了几句，猛然坐起：“你说什么？”
电话里莱索的语气很平静：“他们改主意了，说今天不行动。”
“法克！怎么会这样？”伊恩不明白。
莱索叹息道：“他们的人还不够放心我，这次是试探。”
原来是这样么？
他们不放心自己，怕自己提前通知？
果然有些事将因自己而被改变了吗？
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那么伊恩之前的承诺就会出现巨大问题。
当然，也不是没有弥补余地。
伊恩会用其他的大量新闻弥补，哪怕你们要做空某家企业，我也可以帮你们挖出黑料来，保证你们的投资不会亏损。
但是一起重磅大料的价值和普通新闻的价值完全不能比。
一万条新闻创造的价值，或许可以和重磅大料的价值等同，但后者更加久远，影响更加深刻，其后续衍生效果无限。
就像现在伊恩凭什么能和CBS的大佬们坐在一起谈判？就凭他那点负债累累的家底？
当然不是，而是作为目前全美最有名望的记者——他目前的记者身份甚至大过他的老板价值！
没有持续产出的重磅新闻，就意味着伊恩在巅峰话语权上的降低，这对他后续的计划都很难。
然而事情已经这样了，伊恩也没办法。
也许还是自己太贪心了，竟然试图再搞一些阿塔这种人的日常信息——直接跟机不就好了嘛！
如果不让莱索出现，或许就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