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动着旋转椅对着菲尔继续说道：“哪怕是最烂的电台比如T-Ray那档专门喷垃圾话的奇斯特街坏小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忠实听众。”
菲尔摇了摇头，“那不值得。”
“说说看为什么？”
“你得考虑每日活跃听众的问题.T-RAY的垃圾电台可能都不到1000个听众，这种垃圾电台要它有什么意义？”
李昂嘴角上扬，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数量改变质量！”
“你的意思是一次性买下多家电台，把它们像网格一样连接起来？”
社区电台，顾名思义是以社区为单元格划分的。
每家电台在自己的社区内都有自己的听众群体，连接起来就是一张庞大的网络。
李昂原本以为菲尔会为自己的天才的商业计划鼓掌，没想到对方直接笑出声来。
“伙计.你在笑什么？”
“抱歉.haha我不得不说这是我听过最愚蠢的商业计划。”过了好一会儿菲尔才缓过来，“这样的投资和收入根本就不成正比，每家电台都得有自己的DJ，你知道这得花多少钱吗？”
“伙计，你还是专心准备新专辑的事情吧。”
“音乐上的事情可以用才华来解决，投资可不一样，这需要丰富的经验！”
说着，菲尔又开始炫耀自己的人生经验，沉浸在自己是下一个“股神”的幻想之中。
实际上他所说的这些问题李昂早就考虑到了。
在一番解释过后，菲尔终于笑不出来了。
按照李昂将多个社区电台连接成一张网络的设想，这张网中必须有一个中心点。
即一家知名度最高，活跃听众最多的电台！
在时机成熟之后，将那些垃圾电台的频率注销，将其原有的听众统统网罗到这家中心电台中。
听到这里，菲尔差不多明白了李昂的整个商业计划，喃喃自语道：“那些软饮料巨头不停地收购市面上出现的新品牌，然后再将他们雪藏.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啪——
李昂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样！”
软饮料巨头们不惜砸下重金收购市场上的同一赛道新兴竞品，但是在收购完成之后就立刻将其雪藏。
在消费者看来这不是纯属亏本的脑瘫行为吗？
其实那些巨头们要的不是新兴品牌，而是市场份额！
对手都消失了，赛道领跑者的地位可不就固若金汤了吗？
李昂将艾莎叫到办公室，传达了收购社区电台的想法。
收购范围锁定在像布朗斯维尔的黑人区，布朗克斯以及皇后区的聚居地。
这些半死不活的电台大部分都是像戴维斯这种挤不进娱乐圈的说唱歌手建立的，除了一些简易的播音设备以外一无所有。
收购这样的电台花不了多少钱。
但中心电台除外，按照李昂的设想这家中心电台至少得有五万以上的活跃听众，整个纽约能符合这一条件的社区电台屈指可数。
在一长串的电台名单中，李昂很快发现了亮点。
布朗克斯-狮巢电台。
这家电台历史悠久，在90年代初期就成立了。
当时是专门播放匪帮说唱音乐，以及调解匪帮恩怨的电台。
1994年年末，说唱天王图派克第一次遭到枪击，身中五枪侥幸捡回一条命。
B.I.G还曾来到狮巢电台的一档播客节目对其当面嘲讽，并声称希望枪手下次打准点对着脑袋打。
这件事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也让狮巢电台的声势到达顶峰。
现在，这是一家全品类音乐电台，但仍以说唱音乐为主。
李昂预估，收购这样一家电台的保守花费也得30万刀，这还是建立在电台所有者DJ“巫师”马库斯愿意出售的前提下。
除此之外，他还三番五次表达出想要收购T-ray奇斯特坏小子电台的想法，并希望菲尔能去和乔治谈一谈。
李昂耐心的施展PUA话术，“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现在这个时代没人和金钱过不去，那些尼哥也不例外。”
“况且你和乔治认识了20年，只要你带着足够的诚意和钞票过去，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对此，菲尔的想法是：我才55岁，我人生的后半段才刚刚开启.
在交代了关于收购电台的全部商业计划后，李昂回到亨利街的住所。
在精心指导邦妮做了半个小时的“天体瑜伽”后，他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伊斯特河的夜景。
他从酒柜中拿出一瓶大摩威士忌，在曼哈顿天际线的背景下不知不觉便醉意朦胧。
当一段陌生的旋律在脑海中响起，他看到了一位性感可爱的拉丁女郎扭动身体的画面。
灵感又要刷新了。
第71章 碧昂丝探班
I love it when you call me seorita
我爱你称我为“我的女孩”时的样子
I wish I could pretend I didn't need ya
多希望我可以假装不需要你
But every touch is ooh la la la
但每一次触碰都妙不可语
It's true la la la
真实无比
灵感刷新出来的这首《senorita》一如既往的优秀，无论词曲都无可挑剔。
整首歌节奏轻盈，充满了加勒比海的异域风情。
唯一的缺点是这首歌实在是太甜了。
这是首情侣对唱曲目。
李昂的首张录音室专辑《demons》里的所有曲目都已经录制完毕，进入MV拍摄阶段。
现在往专辑里强行再塞一首歌显然不太合适，更何况这种甜蜜的曲风跟《demons》简直格格不入。
所以，即使这首歌优秀的无可挑剔，对于他来说仍是不折不扣的废物灵感。
至少暂时是这样。
第二天上午，李昂来到ROC王国录音室，老麦克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莱尼曾提出为其更换更有名的MV导演的想法，但被他一口回绝了。
一段时间的合作下来李昂早就发现，老麦克并不缺少才华。
他只是缺少一个欣赏他的人，缺少一部伟大的MV证明自己的价值。
JAY-Z给《demons》这张专辑批下了100万美元的惊人制作预算。
但录音部分已经花掉了近20万美金，除此之外《suker for pain》的MV拍摄还花掉了14万刀。
这其中罗比的演出费占了大头。
现在，李昂要考虑的事情是在MV拍摄上合理分配资源，在追求三首主打歌MV的极致质量的同时也能兼顾其他作品。
由于和老麦克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加上两人私交甚密，MV的拍摄进展神速。
照这个节奏进行下去，这张被给予厚望的专辑在圣诞节之前发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整个十月一直风平浪静，李昂一直被困在商演、MV拍摄的死循环中。
针对他的抹黑仍在不停继续，坎椰.韦斯特的钱包似乎深不见底，源源不断为李昂带来“黑流量”。
与之相比罗比的行程更加繁忙，《Faded》不仅牢牢占据着公告牌前三的位置，并且凭借超前的迷幻电子风格风靡全世界。
在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音乐榜单中登顶。
在罗比的家乡澳大利亚，她的热度比在美国还要大。
流媒体平台三周销售破40万，实体唱片突破50万张的惊艳表现说明一切。
李昂在罗比身上的收益比他自己当歌手赚的还要多。
这天李昂照常在片场拍摄MV，目前新专辑的十首歌中只有一首《Demons》的拍摄仍在进行中。
作为专辑同名主打歌，《Demons》MV质量的重要性无需赘述。
ROC王国对它的期待是，杀入明年MTV音乐录像带大奖的提名名单。
在拍摄间隙，李昂、菲尔和老麦克正围在一起抽烟聊天。
聊天的主题是关于前些天的电台收购计划。
所有环节都像李昂预想的那般顺利，艾莎已经通过谈判交易拿下了十几家社区电台。
这些电台从布朗克斯到布鲁克林和皇后区，环绕着曼哈顿构成一张网络。
就连事先被认为是最难搞定的奇斯特坏小子电台也被菲尔以两万刀的价格从T-ray手中买走。
同时承诺会允许T-ray继续在电台中担任DJ。
按照李昂的想法，让其充当一个免费劳力，在纽约聘请一个电台主持人可不是一笔小钱。
得到了两万美金，然后自己依旧能随时使用自己的电台
原本见到菲尔第一反应是抽对方两个大逼兜，当在听到交易计划后T-ray一脸懵逼。
“还有这种好事？”
“这不白送的吗？”
憨厚老实的尼哥做梦也没想到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下自己的垃圾电台。
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了李昂和菲尔花钱求和的信号。
于是，一场诡异的交易下来甲乙双方都认为自己赢麻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构成这张电台网络的中心——狮巢电台迟迟没能谈下来。
不是因为金钱，也不是因为DJ马库斯对自己的电台有什么变态般的执念.
他给出了一个奇葩理由——李昂不是一名黑人，让他经营这家电台会毁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黑人社区文化。
说到这里菲尔忍不住痛骂，“这该死的尼哥.他们社区文化指的是嗑药、暴力、滥交吗？”
“该死的贡德弗兰克.这个傻瓜没想过他发明的三角贸易会在400年后让这个国家暴力泛滥。”
说起来菲尔之所以这么讨厌黑人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