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杨峻就成了这孩子的干爹。
“小山,要不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这时,范七叔突然开口道。
他的话让众人一惊,要说这给孩子请起名字的事情,那都是爷爷或者父亲的活儿,结果现在让杨峻起名,实在太给面子了。
杨峻连忙挥了挥手:“这怎么行呢,七叔,还是您给起名就好了。”
范七叔砸吧一口浓烟,笑道:“要说有文化学识的,俺们大队谁有你这么的文彩?俺记得你还写文章上报纸哩,就给孩子起一个吧。”
“对啊小山哥,你给起吧,俺可起不来。”范元杰跟着附和道。
看范七叔和范元杰的态度,杨峻也有些无奈了。
于是他只能点头沉思起来。
不多时,他眉头一挑:“七叔,要不叫昭平怎么样?”
“这孩子出生虽然磕磕绊绊,可是我希望他未来的人生能够平平安安,事事顺遂,不要再有磕碰了。”
听着杨峻的美好祝愿,范七叔自然无不可。
“范昭平,小平儿。”
范元杰逗弄起了怀里的孩子。
“小平儿,你有名字了,还是你干爹起的呢,以后记得孝敬他老人家。”
杨峻听了这话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叫谁老人家呢。
“拜干爹还有仪式啥的,不过俺们这儿就只能从简了。”
鲁省人其实很讲究礼数的,比如拜干爹都有着仪式。
因为孩子太小的缘故,所以只能从简,让范元杰抱着孩子给杨峻拜了三拜算是礼成。
杨峻在身上掏了掏,结果还真掏出一个玉石护身符来。
“来得匆忙,还好随身有个护身符,就送给干儿子吧,希望能保佑他健康成长。”
还好屋里只剩下自家人,不然杨峻非要被非议一番不可,哪天被传到人耳中也不太好听。
范元杰代替儿子收下了玉石护身符。
一番折腾,转眼已经是下午了,大家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范七叔还要招呼大家坐一坐,不过被老娘拒绝了。
“不了不了,家里娃还没吃呢,俺回去给她们做做饭。”
“这有啥的,把玉梅和小鱼儿叫过来一起吃不就是了。”
“那哪儿行呢。”
最终在老娘的坚持下,母子二人得以回家。
路上,老娘提醒他道:“小山你要记住了,刚生孩子的人家不能留下吃饭。”
杨峻不由得挑了挑眉:“娘,这有什么说道?”
他觉得确实奇怪。
李小花撇撇嘴:“不就是因为血光之灾嘛,这哪有在人家见血的天儿吃饭呢,不吉利。”
杨峻还以为是什么缘故呢,原来是一种乡野习俗。
“难怪您说什么都要走呢。”
“不单单是这个。”
李小花突然顿住脚步,看向了杨峻。
“还有你自个儿也要当爹了,家里有怀孕的女人,更不能吃这个饭了,不然哪天南柯也遭难了咋整?”
提起顾南柯,老娘瞬间话多起来。
“对了,你有没有安排好南柯的事情?这次过来的充忙,俺都没看她几次,肚子又大了没有?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生个带把的。”
李小花多希望顾南柯给她生一个孙子,这样一来就圆满了。
“放心吧娘,南柯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李小花点点头。
随即又吩咐道:“南柯的事情先不要和小鱼儿讲了,不然俺怕闹出什么动静来,更别惊动了孩子。”
大着肚子要是受了委屈,那难产都是常有的事情。
“嗯。”
杨峻叹息一声。
回到家后,两女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他们。
“娘,小山,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杨玉梅疑惑问道。
“对啊,元杰哥生了没有?”
“什么元杰哥生了没有?那是你小慧姐生的,你元杰哥可生不了孩子。”杨峻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反正我就是这么一个意思。”程小瑜吐了吐舌头。
“小山哥,那到底怎么会下午才回来的?我们还说等你们一起吃午饭呢。”
“遇到点麻烦,孩子差点被卡住了,幸亏最后顺利出来,不然今天可能会难产的。”
“哎呀,卡住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接下来杨峻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了。
三个人就林慧差点难产的事情讨论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反正杨峻是插不上话题的。
转眼几天过去,眼看着过完年又要回京城了,程小瑜抓紧时间多和范萍和程爱民聚一聚,所以杨峻都是两头跑的。
时间流逝。
这天,一家人又要启程出发前往京城了。
老家的霜雪似乎也知道有人要出门,所以今天齐齐化冻了。
路上的泥土反而变得松软起来,踩下去就是一脚的泥巴。
范萍和程爱民送了很远才回去。
而杨峻身上的行李更多起来。
其他人也是人均拿着行李,都是老娘要把家里的东西给收捡到京城的。
杨峻看来很没必要,毕竟买新的更好。
但是李小花又怎么舍得扔掉呢。
上次是太突然,而且只有她和杨玉梅两个人进城,所以带的东西单薄,现在可就多出了不少。
等到了县城后,杨峻都不由得喘息两下。
“娘,这么多东西带不上汽车的,要不我还是让我朋友把我们托运过去京城就好了。”
他故技重施起来。
李小花也不舍得儿子劳累,犹豫了一下问道:“他要钱不?多少钱?”
杨峻赶紧摇摇头:“不要钱,都说了是我朋友,他要是要钱的话我还不给他运呢。”
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李小花当即同意下来。
第734章 宁慰生
京报。
这天刚过完年没多久,却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抵达办公室中开始忙碌起来。
“老宁,你也这么早啊,啥时候回来的?”
有人看到宁慰生,有些诧异起来,记得他出差去外地了呀。
“呵呵,有点事情要忙,所以提前回来了。”
刚从甘陕那边回来的宁慰生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哪怕换了衣裳也看得出经历的风霜。
甘陕那边实在过于干燥,加上宁慰生又是深入到乡下大队之间寻访自己的故事,所以他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枯槁。
本来就瘦弱的个子,似乎也跟着委靡了一些。
“我看老宁是完成他的作品了,迫不及待回来发表呢。”
“呵呵,真要是这样的话,老宁你可要给我们先睹为快。”
作为京报的专业编辑,他们不仅仅拥有约稿的权利,而且还可以投自己的书进去,不过负责审核的就不是他们自己了,而是更上一级的副主编。
往往很多时候,各大报纸的扛鼎人都是自家的编辑。
“呵呵,一定一定。”
宁慰生敷衍了两句,随即从随身的包里把一份稿子拿了出来。
这才是他这么早就过来报社的缘故。
老朋友给自己推荐了一本书,之前因为在外地,所以没办法查看。
因为沈堂极力推崇,导致宁慰生也有些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书,居然让沈堂这样的大教授都喜欢?
翻开第一页,他开始静静地阅读起来。
本以为看个大概就能给出自己的意见,谁知道这一看时间就逐渐流逝。
过了不知道多久,等宁慰生看完最后一个字符的时候,他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好绝的文章,立意和写法都太过新颖,不像是普通作家写的,难道老沈最近认识了哪位老笔墨?”
不怪宁慰生这样认为,这篇文章中的立意极高,甚至他都能看到一个年入中年的男人在反思自己的人生,在回忆自己的曾经点点滴滴。
然而他不会想到,这文章却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所写。
所以,当宁慰生翻开作者简单的信息后,不由得眼睛一缩。
“怎么可能?!”
一个大学生,居然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让宁慰生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是不是老沈在和自己开玩笑。
可是他那个人绝不会是这样的性格,所以这件事情的真相极有可能就是如此。
“这家伙,不声不响就收了这样一个学生,难怪和我在信里把文章夸得绝无仅有。”
宁慰生摇头一笑。
当然了,这篇文章自然是绝佳的,他没有理由不收。
“若非回来的迟了一些,恐怕现在都已经发表了,那年轻人可别急坏了才好。”
宁慰生抓紧时间带着稿子去见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