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菲自己开车前往约好的餐厅。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李秋棠。”
“好，请跟我来。”
服务员把刘艺菲带到李秋棠定好的位子，李秋棠居然迟到了。
“先给我一杯温水，菜待会儿再点。”
“好，稍等。”
这杯水刘艺菲喝了一半，李秋棠才来，告罪道：“不好意思迟到了，剧组临时出了点事。”
“没事，我也刚到。”刘艺菲闻到了李秋棠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两人点好菜，聊些闲话，李秋棠说他回国后的事，刘艺菲说几件他离开后，母女俩在澳大利亚的新鲜事。
李秋棠能闻到对面女孩身上的香味儿。
“您的菜上齐了，”服务员又补充一句，“要点喝的吗？”
李秋棠好笑地看了一眼刘艺菲，刘艺菲知道他为什么看自己，被盯得不好意思，对服务员道：“不用了，我们喝水就行。”
“好，二位慢用。”服务员走开。
李秋棠笑道：“你以后少喝点酒。”在国外期间，两人一直没说那晚的事。
刘艺菲没话说，因为那晚确实醉得不像话。
“你要能喝个十瓶八瓶，我也就不说了，好家伙，一瓶的量给你喝得慷慨激昂的。”李秋棠对女孩子喝酒没什么成见，只要不酗酒就行。
刘艺菲被说的耳根子都要红了，赶紧扯开话题：“不是约我谈工作吗。”
“哦对，”李秋棠放下筷子，从包里拿出一沓剧本交给刘艺菲，“这个你先拿回去看着。”
刘艺菲翻开剧本，李秋棠道：“你别在这儿看，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刘艺菲也听话，盖上剧本，继续吃饭聊天。
“我之前看你才写了故事大纲，这才回国几天，剧本就出来了。”刘艺菲道。
“写剧本这事儿，观念顺过来了，写起来就快了。其实这个故事我跟我五个编剧，做了10个月，从《风声》开机前我就有了这个想法。”接着，李秋棠把自己跟江文一起吃面，提前看到《盗官记》，然后由《盗官记》联想到《时间规划局》，这一连串的故事讲给刘艺菲听。
“那你很厉害啊，能从那样的故事联想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刘艺菲听完很佩服李秋棠。
李秋棠见刘艺菲杯子里没水了，伸手从她面前把杯子拿起来，一手拿着水壶给她添水。
“谢谢。”女孩糯糯地道了谢。
“秋棠导演！”一个女声传来。
扭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范兵兵，身边跟着一个李秋棠不认识的男人，个头不高。
“哎，兵兵，你也来这儿吃饭？”燕京这么大，餐厅这么多，怎么那么巧，在这儿碰上。
“是啊，和朋友吃个饭。”范兵兵道，“你们这是？”
范兵兵一开始也以为李秋棠和刘艺菲在约会，但看到刘艺菲桌上还放着一沓稿纸，范兵兵快速扫了一眼封面，《时间规划局》。
应该是在谈工作。
李秋棠居然会找刘艺菲拍戏！
“你们谈工作是吧，呵呵。”
李秋棠倒没想认识范兵兵身边的男人，但他倒想认识李秋棠：“兵兵，不介绍一下吗？”
范兵兵笑着介绍：“这是李秋棠导演，去年大火的《目中无人》和《扬名立万》都是他拍的；这是刘艺菲，你没见过也应该听过了。
“秋棠，艺菲，这是胡先生，在……”范兵兵迟疑地看了身边男人一眼，这位胡先生截过话来，主动说：
“胡晋，在文宣口工作。”这位胡先生很客气，笑呵呵地与李秋棠和刘艺菲分别握手，“我也喜欢看电影，大家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李秋棠笑称好。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吃，我们也过去了。”没说几句，两人就离开了。
偶遇范兵兵不过是两人晚餐的一个小插曲。但范兵兵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话题，一时又接不上了。
还是刘艺菲把话接上：“你刚才说这是你拍过最贵的电影。”
“啊，是。”李秋棠顺着往下说，“这部电影预算做到了1亿5，差不多是《风声》的两倍。”
刘艺菲笑道：“重任在肩啊导演。”
“所以我才找神仙姐姐帮我啊，希望你能带动一点票房。这片子要亏本，我前面两年全部白干，得卖身给韩董还账。”
刘艺菲倒谦虚起来，笑道：“我一个新人演员，没这么大作用。”
吃完饭，李秋棠结完账，两人往外走，早春的燕京还很冷，公事谈完，李秋棠就想聊私事：“艺菲，你等下还有事吗？”
“没。”
“那我请你看电影啊。”李秋棠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刘艺菲的眼睛，但很期待她的回答。
“好啊，有什么电影看？”刘艺菲很爽快地答应了。
“《疯狂的赛车》应该还在映，就是不知道现在电影院还有没有排片。”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停车场走。
“你开车来的吗？”李秋棠问。
“没，我打车来的。”刘艺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她的车就停在李秋棠车的斜对面。
“走，我带你。”
刘艺菲坐上副驾驶，李秋棠带女孩儿消失在燕京早春的夜里。
第127章 青龙偃月刀！
华艺并不知道李秋棠已经和中影签了《时间规划局》的合作。
他们也不会想到，李秋棠下手会这么快，王忠磊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去找了韩董。
王忠磊还在想怎么在少投最好不投《时间规划局》的情况下，留住李秋棠。
而且这事还得瞒着冯晓刚，冯晓刚的意思很清楚，不能投《时间规划局》，最好不要跟李秋棠续约。
前面一条王忠磊会考虑，后面一条肯定不能听冯晓刚的。
华艺必须签下李秋棠，这是公司的战略，没李秋棠，华艺以后还不冯晓刚说了算。
王忠磊回去想了几天，决定保持2000万投资《时间规划局》不变，但增加签约诚意。
2000万就当扔了，公司层面这2000万亏得起。
签约待遇方面，把自己在朝阳的一套别墅送给李秋棠，现在价值不错，但当年买的时候没花多少钱，送出去也不心疼。
但当王忠磊再联系李秋棠谈合约的时候，李秋棠说他飞美国了！
不刚从澳大利亚回来吗，又飞美国干吗！
王忠磊只好说等他回来再谈。
其实李秋棠大可不必亲自飞去美国，但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规模的电影，难免事事操心。
与他同行的，还有《时间规划局》监制黄健新和两个韩国特效总监。
他们要去美国看动作捕捉技术。
动捕国内现在是真没公司能做。李秋棠等人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当年《我，机器人》的动捕总监南希。
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南希介绍说，《我，机器人》当年的动作捕捉技术大都来自数字王国，但数字王国近年经营不善，工程师技术员换了一批又一批，不知道还能不能胜任李秋棠的工作。
她建议另外换一家公司做，比如维塔数码或者工业光魔。
这两家公司技术肯定没的说，业界一流，但技术好，报价肯定也贵。
《时间规划局》的钱恨不得一分掰成两分花。
南希道：“其实动作捕捉没你们预想得那么贵，能用到这项技术的电影不多，特效公司报价太高，反而接不到生意，如果你们真要拍，我可以帮你们联系维塔数码，当然，报价虽不会太高，但对方毕竟是维塔，也不会便宜。
“毕竟他们拍出了《指环王》。”
两天后，南希带来一个白胖白胖的男人，介绍说是维塔数码在美国的一位市场总监。
李秋棠方面提出自己的需求，该总监报价570万美元。
太贵了！光一个动捕花4000多万，不说李秋棠舍不得，中影都不会答应这样花钱。
对方明显在宰人，李秋棠肯定要还价，他开口就往死里砍：“我最多出170万美元。”
对面的胖子肉眼可见的红温了，谈生意都会砍价，他也没想对面的东方人会答应570万，但也没想过这个东方小子居然只出170万。
“维塔数码是一家拥有悠久历史，出品过非常多优秀影片的特效公司……”
“哦，比如呢？”李秋棠挑衅地问道。
“《指环王》系列是我们最骄傲的作品。”
李秋棠笑道：“可是《指环王》已经是6年前的电影了，之后呢？之后维塔数码就没做过什么像样的电影了吧。”
《指环王》的问世，确实让世界重新认识了维塔数码。
但也正如李秋棠说的，《指环王》以后，维塔数码就没做过什么像样的片子了。
“《金刚》的特效也是我们做的！”
“因为那是彼得·杰克逊导演的，维塔数码连年亏损，基本靠彼得·杰克逊用私人人脉给公司拉业务。”
李秋棠对特效技术不甚了解，但对这些东西知道得还不少。
“我们和詹姆斯·卡梅隆签了合约，在帮他做《阿凡达》。”
这个对方倒是没吹，但李秋棠说：“《阿凡达》拖了这么久，福克斯都快受不了，你还忍得住？为《阿凡达》投入的钱，收得回来吗？”
Damn it！这个东方人对维塔数码为什么这么熟悉！
揭维塔数码的老底也是为了更好的压价，李秋棠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我们需要你的技术，但也不会让你们亏钱做，我们第一次合作，报个低点的价格，也是方便我们后续合作。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李秋棠开始忽悠这老外，黄健新坐在一边努力地憋笑，他可知道李秋棠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叫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黄健新和两位韩国总监都没听明白李秋棠是怎么用英语说的中国古话。
“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细水长流。”李秋棠硬把这句话翻成溪水水流虽然小，但能流很久。
但对面南希和白男胖子好像是听懂意思了。
“170万美元你们绝对还有利润。中国市场很大，中国电影正在飞速发展，我们是中国第一部科幻大片，和我们合作，能让更多的中国制作人看到你们维塔数码。”
如果可以，李秋棠甚至想请维塔数码以技术入股《时间规划局》，然后他把这电影的大洋洲版权送给维塔数码，他白嫖维塔的技术。
“我知道你们需要考虑时间，我们会在美国待一段时间，你有想法随时跟我们联系。”
李秋棠送客。
黄健新还很担心，对方会不会答应己方的条件，毕竟从570万砍到170万，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