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莉颖也说：“只要能演戏，我什么都愿意干。”说这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秋棠。
李秋棠不接这招：“倒不用这么慷慨激昂，演电影又不是炸碉堡。这样，我这里呢也不太方便，你们先回去，明天……明天不行，后天吧，后天你们来一趟剧组，我们试个戏。”
“行，”赫如有什么不答应的，“谢谢导演。”
两人离开，李秋棠也回去了。
“姐，他怎么不接招啊，我都那样说了。”
“你没听他说今天不方便啊，人家房间早就有人了。”赫如才不相信这圈里有善男信女，“带你上去算怎么回事。”
“会是谁？”
“还能是谁？不是林欣如就是范兵兵呗，她们俩现在都盯着苏梦蝶这个角色。”
“啊，她们俩啊。”
两人走远了。
第61章 真心话
是的，范兵兵也在争取苏梦蝶。
琴娘是配角，苏梦蝶可是实打实的女主角，而且侦探团里就她一个女的！
就戏份来说，肯定能得到保障。
但范兵兵已经离开华艺了，《目中无人》还可以说是华艺送给她的分手礼物，《扬名立万》怎么说？
怎么说？说不了就不说呗！
范兵兵会在意这个？
市场上每个机会都非常宝贵，都值得演员们拼尽全力去争取。
谁规定不在公司就不能演公司的戏了？
但范兵兵接触李秋棠试图争取苏梦蝶确实引起了华艺某些高层的不满，特别是李樰。
别的外面的女演员争取他们都能理解，毕竟明面上选角公开，大家自由竞争，但范兵兵不行。
连接两部公司的戏，那你离开公司还有什么意义？
但范兵兵不管，她清楚地知道华艺谁说了算，只要王氏兄弟不发话，其他高管阻止她参与竞争，她都不用在意。
她这段时间挺忙的。
一礼拜之内连上两部电影：《导火线》跟《合约情人》，前者花瓶，后者女主。
手里还拍着自己第一次当老板投资的电视剧《胭脂雪》。
就这，她都能抽出时间在燕京请李秋棠吃饭。
“介绍一下，这是我工作室的合伙人，也是我的经纪人，穆小光。”范兵兵上来先介绍别人。
“你好，李导演，久仰久仰。”穆小光对面前这个年轻导演很客气，毕竟有求于人。
李秋棠一听是穆小光，眼睛一亮，这可是真大佬，范冰冰背后的主力推手。
“你好。”李秋棠和对方握手。
穆小光拿出一个大盒子，递给李秋棠：“一点小意思，李导别客气。”
“这不好吧。”李秋棠本能地要拒绝。
“没事，朋友之间送个礼物还不行了？”范冰冰说道，“秋棠导演生日快到了吧。”在《目中无人》剧组待了1个月，要是连李秋棠的基本资料都没弄明白她就不用混了。
“这就当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都说成这样了，李秋棠再不收场面就有点太难看了。
这是台戴尔笔记本，哪怕是十几二十年后，拿笔记本电脑当礼物送也很大方了。
现在娱乐圈没钱，送电脑很高端了。
还有人送MP3呢！
穆小光很聪明地没谈《扬名立万》，而是就和李秋棠闲聊，风花雪月，个人见闻。
说到拍戏，穆小光问李秋棠有没有自立门户的想法。
李秋棠说没有：“我是个导演，只要有投资人给我投资让我拍戏，我开不开公司都一样。”
范兵兵给李秋棠的杯子里倒满酒，说他：“你倒是简单，只管剧组这一亩三分地的事。”
“那不然怎么样，我又没三头六臂，能管好拍戏的事就行了。”
听李秋棠的意思，穆小光说：“李导演缺投资可以跟我说嘛，我认识很多老板，他们都想投资大陆。”他说的应该是他那些湾岛朋友。
范兵兵做捧哏：“秋棠现在在华艺拍戏，华艺能亏待他？”
“是哦，导演现在背靠大陆最大的电影公司，哪里会缺投资。”
一顿饭，也不都是这样的假客套，几人还是说了些真话。
比如李秋棠点评范兵兵的演技：“你要我说的，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你尽管说，我不生气。”要为这点事生气，范兵兵就别在这圈里混了。
“你太漂亮了。”
这话说出来，范兵兵和穆小光都笑了：“你这是夸我？”
李秋棠摇头：“电影导演普遍不喜欢太漂亮的人，特别是像你这样漂亮得很有辨识度的人，因为你的脸会妨碍导演的表达，或者说，你的脸上没有导演要的故事。”
以前的导演们哪会跟范兵兵说这些，李秋棠年纪虽然小，但范兵兵还是很认真在听他说。
“导演会喜欢张曼钰、巩丽、周讯和章子仪这样的演员，她们也很漂亮，但她们的漂亮没那么有特点，所以就给了导演发挥的空间。你不行，你站在那儿别人想的是，哇，这个女的好漂亮，我想认识她，我想跟她谈恋爱，很少有人会听你讲故事。
“穆老师，你现在想象一个画面，周讯在你面前点根烟，倒杯酒，说我想跟你聊聊我的故事，你会不会有兴趣？换兵兵呢？她点根烟倒杯酒，说我给你讲我的故事，你会不会觉得她在勾引你，你会不会想跟她上床？”话糙理不糙，两人都没因此动怒。
“现在正火的刘艺菲也是这样，她太漂亮了，观众看了她的脸对电影故事就没兴趣了，这是所有导演都不能接受的。所以我敢打赌，她走大荧幕也会很困难。”
“那照你这么说，没希望了？”范兵兵肯定不服李秋棠这么说。
“有希望啊。”李秋棠道，“美人有美人的路子，你既然是个美人，那你就去演美人！”
“那不成花瓶了！”范兵兵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她得证明自己的演技啊，长得好看就去演美女，那要演技干吗！
“花瓶就花瓶咯。”李秋棠笑道，“李佳欣有什么演技？张闵、关芝琳、邱淑真她们演技就很高了？你以为莫妮卡·贝鲁奇演技很好？但一点不妨碍人家成为大牌。
“演技够用就行，商业片顶级大花瓶没什么不好。”
“当然，文艺片里也有美女当主角的，比如你可以演个底层出身的美女，出尘、清冷，遗世独立。”李秋棠这里说的就是后面的《观音山》。
“你演妲己，谁美得过你啊。”话是好话，但听着很别扭。
范兵兵也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现在没那么多片子找，我也没办法，只能有什么拍什么，哪轮得到我挑三拣四。”这是实话。
范兵兵明白的很早，知道当演员一辈子只能被人挑，只有当了老板，才有主动权，才能自己给自己拍戏。
李秋棠也承认，现在市场太小，能挑的本子太少，他还说：“好好演，我们都还年轻，等得起，五年十年后，市场大了，片子多了，选择自然就在你手里了。”
全程三人都没说《扬名立万》一句话。
大聚会说客套话，这样的小聚会才会这样说真话。
但潜规则是，出了这扇门，全部忘掉！
第62章 又拿一个奖
《扬名立万》剧组最先确定的是反而是最不起眼的夜莺，最后还是给了新人赵莉颖。
她和赫如都没做苏梦蝶的梦，那是现在的她能攀得上的？
她来试镜那天，李秋棠有个急事，南下去了鹏城，副导演和制片人一起见的她。
等李秋棠回来，副导演就说夜莺他们打算定赵莉颖，李秋棠看了赵莉颖的试镜录像，没什么问题，就拍了。
这个角色对演技还真没什么要求，演员形象好点就行，加起来也没几分钟的戏，就是用来塞新人的。
其实夜莺这个角色，华艺内部不止赵莉颖一个新人在试，赵莉颖最强的对手是何琢颜，华艺和大胡子力捧的新人女演员。
但最后剧组还是选择了赵莉颖，没别的，听话。
华艺高层的意见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剧组，王氏兄弟虽没发声，但《扬名立万》剧组确实不能再用范兵兵了。
范兵兵对此也没什么抱怨，自己努力过了，争取不到也没办法。
她未来两年片约还是不愁的。
其实李秋棠对苏梦蝶有自己心仪的人选——陈鸿大姐。
那也是惊艳过大江南北的绝世美人，穿旗袍肯定好看。
嫁人后退居幕后，给大导丈夫当制片人，但说实话，她这制片人干的还真不怎么样，如果楷歌导演应该为《无极》的内容创作背锅，那剧组管理的松散就应该陈鸿负主要责任。江湖传闻，陈鸿舍不得钱，又不给特效公司足够的时间，导致《无极》在视效上失败。
陈鸿这几年减产，但好像也没说不演戏了，所以李秋棠还是试着联系了一下她。
心想，楷歌导演也算京圈大导，华艺的戏陈鸿应该会考虑一下。
陈鸿本人看完剧本后，亲自致电李秋棠，客气地说本子很好，然后拒绝了《扬名立万》的邀请。
倒不是因为别的，《梅兰芳》还在拍摄，她作为主演和制片人，没有精力再接其他戏了。
之后便有电影圈老炮儿告诉李秋棠，先不说陈鸿有没有档期，华艺的戏一般不会找陈楷歌那边，虽都是所谓京圈电影人，但陈楷歌跟华艺尿不到一个壶里。
京圈里居然还分圈层和派别！
苏梦蝶的扮演者，李秋棠想找一个40岁左右，各方面都成熟的女演员。
陈鸿拒绝后，李秋棠把目光转向于飞鸿，但又碰壁了，于老师被她那部《银杏！银杏！》折磨得死去活来，听说房子都卖了，片子还没弄出来。
哪有功夫拍《扬名立万》。
倒是其他演员的人选进展得十分不错，别人通过华艺的关系找剧组也好，剧组利用华艺的关系找演员也好，还真定了几个。
华艺把投资人陆子野一角给了英答，李秋棠对此没什么意见，英答扮上妆后确实有几分老板样，演技也挺好。
烂片导演郑千里被刘义伟拿下，李秋棠也点头了。
两人都不是华艺的演员，但都和华艺关系匪浅。
这期间，李秋棠和黄小明以及邓朝这两位李家辉的重要候选人，分别见了两次面聊角色，但都没定下来。
他对黄小明能不能演喜剧持很怀疑的态度，邓朝倒是想演喜剧，但他对邓朝的喜剧风格实在不敢苟同，也一直吊着没定。
倒是过气演员关静年他有个自己的人选。
“喂，张老师，”李秋棠打电话给张颂闻，“最近忙吗？”
“在拍戏呢，快杀青了。”张颂闻很敏感，导演找你大概率想约戏，他赶紧说自己快杀青了。
张颂闻在拍关虎导演的电视剧《第二面》，演反派。
“什么时候回燕京？我这里有个角色，你来试一下。”李秋棠一点不墨迹。
张颂闻现在不挑戏，有人找就去，很快答应：“下礼拜就杀青回来了，到时候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