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菲好像喜欢听这种好话，很爽快地在专辑封面上签了名，李秋棠一看：“签名没少练吧。”
“你嘴怎么这么欠！”签好名把专辑还给李秋棠，她还说，“你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到时候送我两张票。”
“9月28号，就跟他们的《宝贝计划》同一天，我给钱，你自己去买票好了，算我请的。”
说笑了两句，两人就分开了。
第二天的报道中，李秋棠确实蹭到了刘艺菲的镜头。
“昨日，华艺兄弟12周年庆典在燕京中国大饭店举办，现场百余位明星到场祝贺。……图为刘艺菲走上红毯。”
李秋棠：？？？
我就站在旁边，都不介绍一下吗？
也有媒体认出并介绍他了，说他是青年导演李秋棠，是刘艺菲在电影学院的同学。
但也仅限于此了。
那一年，参加庆典，站着如喽啰。
今年暑期档最后一部国产大片来自张国利，他时隔13年重新执导，电影改编自去年的“600个明星电话泄露”事件，作品名叫《第601个电话》。
影片汇集张柏之、周笔唱、胡哥等当下大热偶像，张国利映前喊话：“上不了3000万就不再拍电影！”
电影宣传期正好赶上了“风之恋”，张国利又在发布会现场认周笔唱作“干女儿”，张柏之为了电影还有一段激情表演，这些都把观众的期待高高吊起。
但首周末500万的成绩并不足以慰藉张国利，电影在最关键的粤省市场失利，上座一降再降，几与恐怖片《来电惊魂》差不多。
张国利破防了，他承认电影票房失利，但不承认自己失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大家对国产片的重视程度不够。现在一到影院看电影，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美国大片，整个市场已经被做成了一个类型片的电影市场，《第601个电话》还算不错，毕竟排入了暑期档。不知道有多少国产片被束之高阁。……观众和影院应该转变观念，多关注国产电影，吃饭只有常换品种才叫健康饮食嘛。”
“现在还没有到论成败的时候，我不承认我失败了。”
还说观众对国产电影要求太苛刻：“现在我们的电影每年都在跟好莱坞的大片竞争，但是大家都不关注这一点，这对于我们这些在拍电影的人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电影人对自己的作品都这样嘴硬，很能理解。
其实“600个明星电话泄露”事件非常适合改编成心理惊悚片，但张国利和他的团队好像没这方面的想法。
正当张国利跟观众和媒体对线时，他的男主角，老胡出车祸了！
老胡是内娱冉冉升起的新星小生，《仙剑》和《天外飞仙》播出效果都很好。
他的车祸，牵动了很多人，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唐仁《射雕》剧组开机没一个月就停工了。
9月的第一个周末后，李秋棠又拖上自己的两口箱子，踏上前往多伦多的飞机。
多伦多电影节是北美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甚至可以说是仅次于戛纳电影节的全球第二大电影交易市场。
全球无数买家卖家，都会齐聚多伦多。
李秋棠此次多伦多之行，展映是其次，卖片才是主要的。
所以他才会提前出发，交易市场一般会在电影节前一两天开放，好让买卖双方共同把电影节炒热。
蒙特利尔的食宿已经很贵了，没想到多伦多比蒙特利尔还贵！
交易市场一个小格子间，一天的租赁费用高达320加元，主会场附近酒店一个大床房一天500加元起！
电影节果然是抢钱的生意。
飞了30多个小时到达多伦多，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李秋棠就前往电影节交易市场主会场——多伦多凯悦酒店。
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电影市场展台不对外接受报名，必须以国家机构代表的身份设展。
所以李秋棠的展台设置在中国电影海外推广公司的大厅内，这样也挺好，跟同胞在一起，总有个照应。
但海推公司该收的费用一点没少收，也不知道给个优惠。
来到自己的格子间，李秋棠开始布置，在门口贴上自己电影的海报，还要立个易拉宝，租个电视，推到门口放电影的英文预告片，门口的小桌子上摆好宣传手册，以及给来访买家的小礼物——李秋棠特意买的熊猫玩偶。
向海推公司的人借了一把人字梯，李秋棠正坐在上面钉自己格子间门楣上的长幅海报。
只听下面传来英语招呼声：“嘿，这里是《Coherence》的房间吗？你知道他们的工作人员哪里去了吗？”
李秋棠低头一看，是一个光头白男，他以为是交易市场的工作人员，下来道：“我就是《Coherence》剧组的工作人员，有什么事？”
“我是法国Memento Films的发行人，我找你们的发行方，谈谈《Coherence》的版权问题。”
没想到电影节还没开幕就有发行人上门谈生意了，是个好兆头。
“不用找，我们海外版权才开始售卖，我是导演，也是版权所有人，我可以跟你谈。”李秋棠苦练英语还是很有效果的。
还怕这光头不信，李秋棠拿出电影节官方证件给他看，证实自己是《彗星来的那一夜》的导演。
李秋棠邀请这位光头大哥坐下，送给他一个熊猫玩偶，又给他拿了一瓶水。
海推公司的一位资深经理见李秋棠这里有情况，过来协助这个年轻导演。
他帮助李秋棠验明了光头的身份，确实是Memento Films的发行人。
Memento Films是法国乃至欧洲比较知名的电影发行方，比较喜欢挖掘亚非拉国家的电影。
光头发行人说自己两个月前在蒙特利尔看过《Coherence》，当时就想买，但因为临时有事提前回国，遗憾错过了。
聊了一会儿，光头发行人开价70万美元求购《彗星来的那一夜》英法德三国版权，或者210万美元买断内地以外的全球发行，至于Memento Films之后怎么分销，就不关李秋棠的事了。
海推公司的经理很心动，这就能卖1000多万？
但李秋棠提出150万美元把全欧洲的版权卖给对方，加30万非洲版权也是他的，亚洲和美洲版权他要留在后面卖。
Memento Films拒绝这样的方案，提出150万买断欧洲和非洲版权。
“Deal？”
“Deal.”李秋棠和对方握手，成交这单生意！
签合同，走人，前后不超过5分钟。
交易市场谈版权就是这么快！
一旁的海推公司经理心中大震：“这小年轻究竟有什么本事？这是部什么片子！”
他不是没见过卖这么多钱的电影，他是没见过能卖这么多钱还这么年轻的导演！
第25章 多伦多之行
说来好笑，李秋棠在加拿大成名不是因为《彗星来的那一夜》，尽管他拿了最佳影片，但这个奖对他的名气加成没那么大，很多欧美记者和片商知道他，是因为他在交流会上怼记者。
说来可气，如今活跃在国际影坛的中国影人，好像羞于声明自己的爱国立场。
也不是不爱国，只是在外说不出口。
像李秋棠这样敢在别人主场跟外国记者拍桌子的，还是少。
版权交易取得开门红，给李秋棠涨了自信。
电影节正式开幕后，越来越多的片商来到《彗星来的那一夜》展台。
第一天就有不下5家来问欧洲国家版权，但李秋棠告诉他们，整个欧洲的版权都被他打包卖给Memento Films：“你们要买可以找他们。”
一个个国家分开卖，这家卖20万，那家卖30万，总价可能会比150万高，但欧洲大国就那么几个，也就这几个大国能卖上比较好的价格，李秋棠也不指望保加利亚、罗马尼亚这样的小国能出得起价，最后估计也是三五万美元半买半送完事，还不如一起打包卖给大片商，让他们自己去分。
150万的价格李秋棠也比较满意，他不是什么知名大导，《彗星来的那一夜》也不是大片，能卖150万美元，李秋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本届多伦多电影节持续10天，但按照往年的情况，电影市场80%以上的交易会在前7天内完成，后三天交易市场基本就没人了，买卖双方都去享受电影节派对去了。
《彗星来的那一夜》剧组就李秋棠一个人在现场，他有点忙不过来了，交易市场需要他在，同时作为入围者，他还有很多采访要做，终于有人约李秋棠做采访了。
幸好有海推公司帮忙，李秋棠委托海推公司在自己外出接受采访时看着《彗星来的那一夜》的展台，要他们登记好意向买家信息，并告知他们：“《Coherence》在电影节的正式展映在10号上午，但在9号下午，《Coherence》剧组会在酒店会议室举行买家看片会，届时会统一为买家放映影片，而后再聊购片事宜。”
海推公司对《彗星来的那一夜》如此上心也是有原因的，《彗星》毕竟在他们公司展厅，虽然李秋棠没有报他们的推广，但《彗星》第一天就卖出150万美元，海推公司在后面几天帮帮忙，到时候报告里也能写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嘛，无本的买卖，无非出点人力，有什么不能做的。
李秋棠现在就在酒店花园里接受国内媒体采访。
“主要是来卖片子的。”李秋棠坦诚此行目的，“目前还行，签了几家。因为剧组就我一个人来了多伦多，比较忙，幸好有海推公司帮忙。”
记者告诉他《夜宴》也会来多伦多，李秋棠兴趣不大，但还是说了一嘴：“是吗？我事先不知道欸。”
“你们都是电影节入围影片，有想过会跟冯晓刚导演竞争吗？”
“我们没有竞争，他在竞赛展映，我在一种关注单元。”李秋棠道。
“首映在9号上午，现在全力为首映做准备，希望能得到多伦多观众的肯定。”
李秋棠今天接了5家媒体的采访，3家国内的，2家国外的，等他回到凯悦酒店交易市场，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晚上8点的交易市场更热闹。
李秋棠一看登记表，好家伙，今天就有12家片商询问《彗星来的那一夜》的版权。
这让李秋棠对明天的买家放映会更有信心。
“泥嚎。”又一个买家上前咨询，亚洲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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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棠：“？？？”
我明明练了英语啊，怎么还是听不懂。
“窝，立本人，中国语，一点点。”
日本人啊，那就能理解了，毕竟日式英语连英国人都听不懂。
在费劲的沟通下，李秋棠得知他来自日本GaGa电影公司，对《彗星来的那一夜》很有兴趣，听说明天有买家放映会，他特意来报名。
“OK，OK。”李秋棠给这个日本人登记上，“明天下午4点，就在这家酒店的7楼宴会厅。”
“OK，OK，我一定到，我对你的电影很有兴趣。”
忙了一天，现在才能喘息会儿，李秋棠问海推公司的人：“你们片子卖得怎么样？”
“还行，呵呵，还行。”
李秋棠也瞥了他们展厅一眼，海推公司的很多电影都是原制片厂时代老导演们的片子，俗称体制内电影，还有一些戏曲电影。
这种电影应该不太好卖。
反正海推公司也不以盈利为目的。
约好明天来《彗星》的放映会，李秋棠就收拾东西走了。
第二天上午，李秋棠还在邀请片商和媒体参加下午的放映会，场地都租下了，不坐满人岂不是亏了。
午饭后，李秋棠把自己的小隔间关了，去看放映会现场布置情况。
下午3点，就有嘉宾进场了，李秋棠招呼他们用点酒水和点心。
酒店真是狠，这场放映会，从场地到酒水，收李秋棠2.7万美元，李秋棠可能不知道，这样的放映会，在戛纳办，费用起码再翻一倍。
4点，会场看着很热闹，乌泱泱有百十号人，李秋棠上台，也不废话，先是感谢来宾光临，然后就开始放电影。
李秋棠坐在前排，陪海推公司总经理周铁冬先生一起看片子，时不时还跟他轻声交流。
“我都不是你们的推广项目，你们公司还帮我这么大忙。”
“没事，出门在外，同胞互相帮助嘛，也不花什么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