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娥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很普通……很普通……”
那看来是没什么异常了。
王云说:“那吃完我们再去看看吧,我还没看过。”
关娥点点头,直接把一个包子整个塞到嘴里。
渐渐地,早餐摊边人多了起来,三张桌子根本就不够坐。
王云没睡好,胃口也不好,没吃两个就不吃了。
结了账后,关娥便带着王云往唯迪法师父亲家走。
他们来之前没有特意了解唯迪法师家的住址,但他和他父亲的新闻多次上报。
房子的模样就挂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
“就是这里了。”关娥停在一个二层小楼的院前。
房子的外观看着很好看,比他们来时看见的任何一个房子都华丽。
只是房子院落都很脏。
白色的瓷砖粘着一层厚厚的灰,院子里堆积着发霉的谷草。
一只瘦的皮包骨的大黄狗趴在门口,警惕的盯着王云他们.
1296 空手也敢来,被拒之门外
王云记得新闻有报道,唯迪法师有好好赡养他的父亲。
但看这院子的光景,破破烂烂杂乱无章,好像过的很凄凉。
王云捡起跟棍子敲敲墙面,发出一点声响.
“你好,请问有人吗?”王云仰着脖子喊道。
里面没人回应。
王云又讲了两声。
约莫等了有五分钟,两人以为里面是真的没人时。
虚掩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老头从里面走出来。
他松散的眼皮遮住他的眼睛,缝里面露出的一点光告诉王云他可以看见。
老头长长只剩一颗黄牙的嘴巴问:“谁啊?”
王云道:“你好,请问你是彭老伯吗?”
唯迪法师的俗家名字叫彭小来,王云暂时这么称呼这个老头。
老头点点头说:“我是啊,这个家就我一个姓彭的,你们是谁?找我什么事?”
彭老头走到王云近前,两个人就隔着一扇约等于无的铁门。
王云这才注意到老头身上的衣服黑的看不出本色。
油泥想腻子一样,无差别的盖在老头的衣服和皮肤上。
跟着她一起靠近的,还有酸臭的酒气。
王云忍着没有后退,但关娥受不了了,捂着鼻子闪到一边。
“我们是警察,来找您问点事情?您方便吗?”王云自报家门道。
彭老头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伸出手来。
蓄长的指甲里全是黑泥,个人卫生甚是堪忧。
王云想来彭老头是一个人住,要自己的警官证想严明身份,这也理解。
他拿出警官证放在彭老头的手上:“这是我的证件。”
谁知彭老头摊开的手一翻,直接把证件扔在地上。
接着保持他伸手要东西的姿势。
关娥见他对王云无礼,立刻冲出来维护偶像道:“嘿!你什么意思!”
老头眯着眼睛瘪瘪嘴反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不是来给我送东西的?把东西放下就快走吧。”
王云这才明白,感情老头是把他们当社区送温暖的了。
他捡起证件,拍了拍上面的土说:“我们不是来送东西的。”
“是有个案子和您儿子有关,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
老头只剩一颗牙的嘴巴动了动,反应了两秒钟。
他放下要东西的手,皱着眉想了想说:“哦!我没有儿子。”
“我儿子离家出走不见了,不不不,我儿子当高僧了……”
“那当了和尚的我儿子就不是我儿子了,他就是佛祖的儿子了,哈哈哈。”
老头把自己逗笑了,无视门口俩警察,转身就往屋里走。
王云赶忙叫住他:“请等一下,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老头摆摆手说:“别问我,问村长去,我家的情况他最了解了。”
说完后嘴里还嘟囔道:“空着手上门还好意思求人办事,哼。”
他脚步颠倒,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捡起地上的酒瓶,仰头便往嘴里倒。
发现是空的,又随手往旁边的角落一扔,骂骂咧咧的回屋去了。
王云这才注意到,被遮挡住的墙角堆着小山似的空酒瓶,还全是白的。
他听力超群,老头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漏下。
公然跟警察要东西,王云还是第一次遇见。
“先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吧。”王云对关娥道,“你知道哪有吧?”
关娥当然知道了。
她早上晨跑的时候,几乎是把小村的大致情况摸了一边。
两人马上跑到最近的一个小卖部。
买了点牛奶和蛋糕,王云还特别买了两瓶子酒,小卖部里最贵的那种。
关娥惊讶道:“王队,给老头送酒会不会不太好啊?我看他那样子……”
她想说疯疯癫癫,又觉得措词不太合适。
想了想改口道:“他好像有点酒精依赖,喝多了伤了脑子。”
彭老头念叨儿子的时候,确实有点神志不清。
但他要东西又一点不糊涂,关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不止酒精依赖,看那状态应该是酗酒成瘾了,不给点他喜欢的,怕是不会配合了。”
王云掂量着两瓶酒解释道。
旋即他狡黠一笑道:“再说了,谁说我买酒就一定是送给他的了。”
“我顺路带回去,提在手里的不行吗?”
关娥听着也笑了,竖着大拇指道:“还是王队高。”
旁边算账的老板一听这话,担心他们等会又把当幌子的酒拿回来退。
低着头道:“货物售出概不退换啊!”
话一出口,可能是觉得语气太生硬了。
又笑眯眯的对王云说:“两位是来村里找人的吧?是不是姓彭?”.
1297 小卖铺老板的回忆!
小卖部老板主动和王云搭讪:“你们是去找彭老头吧?”
王云放下提着的酒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老板主动找他们搭话,肯定是有想说的。
王云知道老板怕他们退酒,说不定能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怎么会不知道呢,彭老头在我们村可有名了!”
“他儿子在外面发达了,每个月都给他爹打钱,过年的时候还会回来看看。”
“我们村的人都说彭老头家祖坟冒青烟。”
“那么一个醉鬼,竟然能教出一个这么出息的儿子!”
老板滔滔不绝的讲着彭老头家的情况,一点不避讳王云和彭老头是不是亲戚关系。
他像是看穿王云他们似的,挑了挑眉道:“两位是不是看在彭家小子的份上,来看看彭老头?”
不管唯迪法师在外面有多出息,经历了怎样的改变。
对这个小村子的人来说,他依旧是姓彭的儿子。
王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已经去过一趟了,结果空手被嫌弃了。”
老板一拍大手,一副“我理解你们”的表情。
他像是找到感同身受的人,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可不是嘛!那个老头脾气怪的很,我听你们刚才说话就知道了。”
“以前啊,他儿子知道他喜欢喝酒,就在我这存了几千块钱,说他爹需要酒就卖给他。”
“结果你们知不知道,几大千啊,彭老头三个月就用完了!”
“他知道我这有钱,一天往我这跑三次,每次都是来要酒的!”
“好像生怕这钱在我这里发霉了一样!”
“他儿子又给了五六次钱,没一次够用的。”
说起这个彭老头,老板有一肚子的牢骚要发。
王云安静的听着他说话,中间偶尔打断一下。
不费吹灰之力就听老板把彭家的情况给理的明明白白。
在唯迪法师……也就是彭小来小的时候,彭老头就开始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