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在外面小心一点哦。我要睡觉了。”
萧晴晴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两人结束聊天。
王云一只手枕着后脑勺,透过窗帘中的缝隙盯着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
心里对池麦冬被害一案有许多疑问。
就一个全职主妇,她的交友圈子应该很窄才对。
什么事情能够让人对她下狠手呢?
王云首先怀疑到死者丈夫身上。
在案子发生的前一天,死者丈夫便出差了。
“是提早谋划好的吗?”王云自问。
他曾看过一个案例,说是一个丈夫为了霸占妻子的家产。
假装出差,并在出差的城市闲逛,故意从街道摄像头下走过,营造出不在场证明。
其实是串通了好友,让好友去杀掉妻子。
如果但看出差这个前提的话,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
但池麦冬家住的房子看上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房产。
而且池麦冬本身还是个家庭主妇,没有什么威胁。
“如果能找到贺民的话,很多事情就都清楚了。”王云自言自语的闭上眼睛。
果然所有的关键都在贺民身上。
王云只希望他是真的出差了。
案子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王云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像打卡上班似的,准时准点朝云唐县公安局走去。
到门口还不忘去昨天那个小吃店买早餐吃。
老板以为他是新调来公安局的警察,还坐下和王云聊了几句。
王云才来云唐县第二天,就已经在早餐店混了个面熟。
吃过早饭后,他直接进去找陶登。
陶登早就坐在工位上面,看见王云进来还颇有点惊喜。
“王队,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我以为你还在睡,就没打扰你。”
王云寒暄道:“记挂着案子睡不着,就早点来了。”
两个人刚一碰面,便心照不宣的拿着东西朝外走。
就像昨天商量好的一样,他们要去贺民的工作单位问问人去哪了。
陶登开车,王云坐在副驾驶,四十分钟后到达了贺民所在的钢铁厂。
和门卫说明来意后,两人才得进入。
“钢铁厂的管理是要严格一点。”陶登说,“刚才门卫师傅说贺民是仓管吗?”
王云道:“是,他们长的仓管一共三人,不过仓管需要出差吗?”
他心里不好的预感渐渐汇聚,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
“不知道呢,说不定是送什么东西吧。”陶登随口道。
两人停好车,在工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仓库管理人员,也就是贺民直属上司。
仓管看见来人是两个警察,又惊又慌张。
紧张的不停舔嘴巴:“两位,你们找我是什么事?”
陶登亮出证件说:“我们来这想问问贺民的情况,听说她出差了?”
仓管一脸疑惑的说:“没有啊,他不是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吗?”
“什么?”王云眉头微皱,“我听贺民家人说他去川城出差了,而且去过还几次。”
仓管笑了一下说:“这怎么可能呀同志,我从没派他去川城出差呀。”
末了还补上一句说:“仓管出啥差呀,去交流看仓库的经验吗,哈哈哈……”
他觉得可乐,王云和陶登只觉得心下一凉。
贺民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他没出差的话,那他能去哪?
杀了人潜逃吗?
“多谢你啊,要是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会赖在找你的!”
王云丢下一句话,赶紧往外面跑,陶登紧随其后。
“马上全程寻找贺民的下路,监控他的身份信息使用情况,通知到各个车站!”王云说。
现在是信息时代,只要他敢掏出身份证买票,警方就能立刻锁定他的位置!
“还有,再去问问池耀祖,问问池麦冬从哪里得知贺民出轨的!”王云又说。
这同时出现的两个有关行踪的消息,都要一一查证!.
1261 罕见,毫无进展的询问
“我明白了!”陶登说。
王云虽然不是云唐县公安局的人,但陶登很乐意听他的命令。
应下后,陶登迅速打电话回警局,分派人手从各个途径追踪贺民。
但奇怪的是,一整个上午过去,都没有反馈重要的信息。
电话打过去不接,车站也没有他的乘车信息。
联网的酒店信息也查无此人。
贺民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哪里都找不到和他有关的信息。
“咋回事?他不会已经跑了吧?”陶登烦躁的翻着递上来的报告.
恨不得能从字缝里抠出和贺民相关的信息。
王云似乎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惊讶的,看过一边便放在了一边。
“你问了池耀祖了吗?他姐是从哪里得知丈夫出轨的?”王云问。
陶登说:“我打电话问过了,池耀祖说他也不清楚。”
“但听池耀祖媳妇儿说是有人上门说的,池麦冬的女儿好像见过那个人。”
“这个事情他们也问过小女孩了,不过小女孩现在哭着要妈妈,也说不清什么。”
王云准确的抓住话中的关键词——主动上门。
这个信息便利的时代,还有人会主动上门跟人说八卦吗?
而且还是关于别人家的八卦。
“务必让他们问问小女孩,找上门的是男人还是女人。”王云说。
这个事情有点微妙。
一般人看见别人家的丑事,基本都是旁敲侧击的暗示或者干脆装装没看见。
这主动上门告知的“热心肠”还真是少有。
王云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不正常,相当的不正常。”
这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违和。
“还有吗王队?”陶登问。
王云说:“还有个事情,你问问贺民的厂里有没有人知道贺民离开前的行踪……”
“嗡嗡!”
正在这时,陶登的手机铃声打断王云的话。
屏幕上跳跃着陌生的号码,陶登迅速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令他表情凝重。
片刻后,陶登放下电话对王云说:“钢铁厂那边打来了电话。”
“说贺民消失前一天晚上,厂里有两个人和贺民一起喝过酒,没听他说什么出差的事情。”
“喝完酒贺民就各自回家去了,没发觉什么异常,之后贺民就再也没去厂里面。”
王云道:“但贺民确实是签了假条的。”
他是主动离开,为的什么事?
这场凶杀案,怎么看贺民的嫌疑都非常的大!
“喝酒的时候贺民有没有和他们提过自己要去做什么?”王云又问。
陶登说:“没有,和贺民一起喝酒的人说只是普通的聊天,天南海北的。”
“我听过之后觉得没什么价值。”
说着他将几人席间大致的聊天内容复述一遍。
确实如陶登所说,没什么值得深究的内容。
“好吧,继续找贺民的下落,把云唐翻过来也要找到!”
“还有和贺民相交甚密的都要找来问一遍!”
王云习惯性的下令道,并且是死命令,不能用任何理由反驳!
“我明白了!”陶登很顺从的就接受了。
王云说完了才意识这里不是国安局,自己下命令不太合适。
想解释的时候,陶登人已经跑出去了,接受的比自己还要快。
“行吧,就先这样吧。”王云无奈的自嘲。
在他的指导之下,云唐县公安局刑侦组的全部出动。
把和贺民有关的人全找出来问了一遍,收回来的信息复杂且繁多。
等到下午的时候,桌上已经垒起厚厚的笔记本。
全是从走访警察那里收上来的。
看见面前两垛高塔似的本子,王云第一次有老师批改作业的感觉。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了翻说:“这是贺民的邻居?”
“可以证明贺民夫妻俩感情很好,从没听见他们吵架打架。”
“这本是贺民的表弟,平时不怎么和贺民夫妻来往,没能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