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战古越招呼她下楼,一点不想停留的往楼下走。
发生案子的房间为312,王云刚才没来得及听寄信人是否是这个房间。
待会儿只有再下去问一次。
他还不能进去,索性站在门口观察里面。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外加一把椅子放在电视柜前。
这是宾馆最普通的陈列。
房间了除了床上的女人,地上散乱着衣物。
王云隐约间还闻见和信封里相似的臭味,凭这就可以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了。
“老大,我来了!”战古越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回来。
他把鞋套和手套交给王云,自己在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
刚挂上一根,战古越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掏出手机说:
“忙忘了,我马上叫救护车!”
王云阻止道:“不用了。”
他走到女人身边,掀开一点被角露出女人的脖颈,两指按在颈部动脉处。
“人已经死了。”他淡淡道。
战古越悻悻的收起手机,什么也没说,继续拉他的警戒线。
王云牵起被角没有急着放下,女人颈部又一道青紫色的勒痕,环绕脖子一圈。
死前被人勒过。
藏在被子里的肩膀光裸,显然被子下面没有穿衣服。
他把被子盖子回去说:“拉完警戒线就通知张法医来吧。”
“他又有活干了。”
王云虽然也会验尸,但是这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他越过尸体,往床边走去。
果然……
床头柜前流着一滩粘稠的秽物,柜子上还放着一瓶空了的百草枯。
他捡起空瓶放进证物袋,又回头看了一眼女人。
为了稳妥起见,死因会让法医出具验尸报告,所以王云不会凭借一道勒痕判断女人死于窒息。
那这瓶毒药又是谁喝的?
死者?还是凶手?
王云又采集了一点秽物一并装起来,等着带回局里检测。
他又在房间里饶了一圈。
几步就能丈量的房间里面,王云又捡到了两根鞋带和一只紫色的宠物牵引绳。
两样东西被人扔在了椅子下。
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
“老大,发现了什么?”战古越套好鞋套走到王云身边。
王云晃了晃手上的四个证物袋说:“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给张法医打电话了吗?”
“打了。”战古越点头道,“他说马上就来,听那声音好像还在吃饭。”
“哈……”王云苦笑道,“今天又是被法医室讨厌的一天。”.
1233 留下身份信息的拆迁户
福隆宾馆距离国安局并不远,想来张浩山没几分钟就能赶来了。
趁着等人的时间,王云走下楼,想要询问和住房客户有关的信息。
前台大妈和小姑娘都坐在接待厅内的沙发上。
小姑娘怂成一团靠在前台大妈身上,牙齿和嘴唇不停打架。
前台大妈见王云他们下来,立刻站起来等待接受问询。
“别紧张。”王云安慰道,“就问你们几个简单的问题。”
“您尽管问!”前台大妈立刻端了两把塑料凳,示意王云和战古越坐。
王云脱下手套鞋套,开门见山道:“包祥文是不是住在312?”
前台大妈点头如捣蒜:“确实312的客人就叫包祥文,昨天上午入住的。”.
“他一共交了三天的房费,今天看门口没挂牌子,我就让人进去打扫了。”
说着,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受惊的小姑娘。
死者女人脸色发紫,眼睛翻白,死状凄惨万分。
小姑娘冷不丁的撞见了,指不定要留下多久的阴影。
战古越疑道:“包祥文是男的吧,312你们只登记了一个身份证?”
按照规定,宾馆登记是要一人一证。
一个房间住两个人,那就要登记两个人的。
前台大妈尴尬的舔了舔嘴皮说:“那个……312只登记了包祥文一个人的。”
“同志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人来人往的,好多进出都不打招呼的。”
“我们也不能见一个就拦一个吧。”
“我想应该是后面才进去的朋友吧……要不我给你们调监控吧,看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没有按照规定就要被处罚,更何况还出了人命。
前台大妈努力想办法补救,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
“调监控肯定是要调的,看看有几个人进入过312房间。”王云说。
目前房间里除了死者,发现了其他人的痕迹,但不能判断是一人还是多人。
王云转到前台后面,盯着屏幕上的入住信息陷入了沉思。
登记的身份证上有一个人头像。
包祥文今年52岁,是川城本地人,看照片长得老实,看镜头的眼神略带紧张。
是丢进人堆里都发现不了的那种类型。
不过包祥文额头左上角有个肉虫似的疤痕,很有辨识度。
王云心里犯嘀咕,寄信的人是包祥文吗?还是被人嫁祸了?
到底是什么恩怨会让他杀人之后再主动给派出所寄信?
留的还是实名。
如果他想警察过来逮捕他的话,又何必离开。
挑衅?
而且房间里的农药是谁喝的,秽物是谁吐的?
这里面各种问题纠缠在一起,想的王云只觉脑袋疼。
王云拿出手机拍下包祥文的身份证件,发给战古越说:“老战,先把这个人找到吧。”
他觉得有详细的身份信息应该很好找到。
战古越接到照片第一时间打开一看,嘴缝里发出“嘶”的抽气声。
“我要没记错的话,店水坨好像已经拆迁了。”
他口中的店水坨就是包祥文身份证上的家庭地址。
“什么时候拆的迁?”王云问道。
战古越仰头盯着天花板想了想说:“好像就是前几个月。”
“老大你忘记了,之前那边不是还发生了几个骗婚的案件吗。”
这事王云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也只是当个八卦过了一遍。
因为这案子也没上交到国安局来,是由当地派出所全权负责。
起因就是店水坨拆迁,天将一笔横财砸在村民脑袋上。
而且是政府征收用来发展旅游产业,除了补偿拆迁款之外还分了一套廉租房。
总之店水坨的村民生活质量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很多人为了能按人头多分一点钱,就抓紧时间娶媳妇,给家里添人口。
然后那边就兴起了相亲热潮,介绍进村的姑娘络绎不绝,跟赶考似的。
但是扯证容易过日子难。
仓促结婚的新人在短时间内就爆发了家庭矛盾。
几家姑娘因为忍受不了夫家,结婚没几天就跑回了自己家。
随之而来的就是彩礼纠纷。
店水坨一连好几家出现类似的情况,新嫁娘跑了还带走了彩礼。
夫家几次讨要都没结果,找村委调节也不行。
最后干脆就报了警。
警方能怎么办,也只有在中间调节,有的人家还找来的记者。
这事还闹到了民生新闻上面,年纪稍微大点的都知道这个事情。
王云他们也是从其他人嘴里听说的,他们很少看电视,所以不清楚本地新闻。
也就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谈,听听也就过了。
包祥文出自店水坨,信上还有“除害”之类的字眼,难道也和彩礼有关?.
1234 分头行动,寻找相关信息
“马上联系店水坨的派出所,看被骗彩礼的有没有包祥文。”王云对战古越说。
战古越自然把王云所有的吩咐都记了下来:
“还有吗?回去我好一起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