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乌北杀人案证据充分已经提起了公诉，他们请我们去旁听。”
那个时候还算太平，国安局也没什么案子等着王云他们处理。
所以一时好奇两人就去了。
庭审当天，被告人余乌北坐在中央的被告位，寇书艳的女儿和丈夫坐在原告席。
整个法庭转眼肃穆，在法官和陪审团宣誓完整之后，审讯正式开始。
法官问：“余乌北，对于你杀害并分尸被害人寇书艳一案，你是否认同。”
“我……”余乌北拖长声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否定道，“我不认同！”
杀人原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余乌北。
但他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当庭推翻了他被抓到时候的证词。
突如其来的翻供让余乌北的律师都愣住了。
观众位上的战古越也觉得很奇怪，他挪动屁股稍微挨王云近一点。
小声吐槽：“老大，嫌疑人在搞什么？他是不是傻呀？”
如果是其他案子可能还不好说，但余乌北杀人案的证据充足。
他当庭翻供除了增加公诉人和公安局的工作量之外，没有丁点好处。
王云也觉得十分蹊跷，他办案多年，遇见很多翻供的凶手。
但基本上都有律师的提点，要么是钻动机的空子争取减刑，要么是指责受害人也是过错方。
这直接否认杀人事实还是第一次见，更重要的是被告律师也毫不知情。
王云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对余乌北的表现很感兴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开始狡辩。
余乌北也不负众望，真就开始表演起来了。
他说：“我深爱寇书艳，我曾经坐牢也是因为寇书艳，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杀她！”
他自己组合了一种新的因果关系呈现给法官。
准备充分的法官翻出了他的旧档案，询问道：“你之前是因为什么事情入狱？”
“盗窃。”
“你说为了寇书艳，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她说想娶她就必须有一台电动车，但我家买不起，所以我就只能去偷！”余乌北声情并茂的说。
如果不是因为手铐束缚了他的双手，他可能还要来个舞台剧标准手势。
原告席位上，寇书艳的丈夫坐不住了。
自己妻子偷情，本来就不是光彩的事情，结果还被人杀了分尸。
任谁遇到这事都会怀疑人生。
更别说现在杀人凶手还当众表示他深爱自己的妻子？当自己这个做丈夫的不存在吗？
正常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事情！
寇书艳丈夫当场暴跳起来，挥舞着拳头想冲上去揍余乌北一顿。
“咣！”
“咣！”
“咣！”
法官及时砸锤阻止了斗殴事情的发生。
要知道在法庭上动手，不管是被告还是原告，都被试做藐视法律，会受到相应惩罚。
原告律师也及时把寇书艳丈夫给按住了。
“法官大人，余乌北撒谎，捏造他的杀人动机，证明他毫无悔过之心。”原告律师陈述。
如果他的指控成立，余乌北会受到更加严重的处罚，这也是律师该为雇主争取的。
法官对此也有考量，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他继续问：“你否认你杀害寇书艳的事实，那为什么寇书艳的尸体会出现在你家？”
余乌北像是早就等着这个问题似的。
他嘴角控制不住的勾了一下，随即说出自己的答案：
“因为她对我有愧，所以在我家自杀了！”.
1108 无证诡辩，死者是自杀的！
法庭上是允许被害人做陈述的，余乌北既然对公诉人的指控有异议，那肯定会让他说下去。
余乌北在法庭上可比在他家人赃并获的时候镇定太多了。
还没开口说话先掉了两三滴眼泪，看上去好像他才是原告。
他说：“我们曾经是天造地设的一队，所有人都说我们非常般配！”.
按照余乌北的话来说，他深深爱着寇书艳。
即使自己因为寇书艳去坐了牢，而寇书艳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结了婚。
他也没有怪过寇书艳！
并且余乌北在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结婚了。
这足以证明他深爱寇书艳，绝对不可能杀害她。
法官冷眼看着他的表演，接着问：“你说寇书艳不是你杀的，那她是怎么死的？”
“我认为是自杀！”余乌北肯定道。
为了说服法官，他还真就列出自己认为寇书艳会自杀的理由。
“第一，我们深深爱着彼此，但她承受不住别人的诱惑，背叛了我，她狠愧疚；”
“第二，在她坦白之后，我没有生气，反而让她更加不安；”
“第三，我早上起床亲眼看见她浑身是血的倒在卫生间门口。”
“综上所述，寇书艳应该是自杀才对。”
他信誓旦旦的模样真有那么几分真切。
但在座的人没有一个相信他的话，如果非要说有谁相信，可能就只有余乌北自己了。
他不知道是催眠了自己还是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对自己的话坚定不移。
“你说看见寇书艳浑身是血的倒在卫生间门口，那她的致死原因是什么？”
法官的职责就是依法保障诉讼参与人的诉讼权利，他引导者余乌北继续说下去。
余乌北这时就很配合了：“用美工刀自杀！”
他瞪圆了眼睛，像是害怕其他人听不清似的。
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她用美工刀捅了自己一刀！”
“咣！”
为了阻止他亢奋的情绪，法官又敲了一下锤子。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救她，你又为什么将她分尸？”
余乌北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看上去痛苦极了。
“法官大人，因为我发现寇书艳的时候，她浑身冰冷已经死了。”
“我们虽然相爱，但在世俗的眼光中我们的关系不被众人接受。”
“而且我知道她是和她丈夫吵架后溜出来的，我当时很担心被人发现她死在我家。”
所以余乌北为了保全自己和寇书艳的名声，于是就把人肢解了。
想要用这种方法来摆脱杀人嫌疑。
可惜他的说法太离谱，没几个人会相信。
“呃……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谷行打断道，“这借口太勉强了。”
“但是余乌北不这样认为啊，他还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王云说。
庭审现场的情况真的就是这样。
自从余乌北反驳了公诉人的指控，基本上就只剩法官和他一问一答。
其他人都静静的听他诡辩。
余乌北手上没有能够证明他所说话语真假的证据，企图靠一张嘴改变事实。
他为自己分尸的辩解是：“我算卦很准，半年前就知道自己有此一劫。”
“所以我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到处走动，谁知道厄运会主动找上门来。”
“因为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为了不无端受冤，所以我才分解了尸体，希望能够和这事撇清关系。”
“法官大人，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分尸是对已死之人的大不敬。”
“罚钱也可以，坐牢也可以，我愿意为此承担相应的惩罚。”
“我相信法庭是个公正严明的地方，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余乌北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这让王云相信他算卦确实有一套，毕竟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他认下了轻罪，把重罪模糊过去，已经开始在为侮辱尸体道歉了。
法官等着他说完，接着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直接道：“被告人，法庭需要证据，你可有能证明你所说的的证据？”
“没有。”余乌北抬头直视法官说，“但我相信法庭的判决是公正的！”
他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有一张溜须拍马的嘴巴。
整个法庭的人都知道他在说谎，但是又不得不听下去。
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等到余乌北终于说的差不多了，公诉人才缓缓开口。
他反驳了余乌北的一切话语：“死者并不是死于自杀！被告全程都在撒谎！”.
1109 不管口供如何，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有撒谎！我每句话都是真的！”余乌北激动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