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行见王云坐下,立刻把资料推到一边,满脸兴奋的等着王云开讲。
战古越当是也没有在审讯室,也好奇的坐下来。
王云看他也跟着凑热闹,反倒不解道:“老战,两个嫌疑人相互袒护,你没见过吗?”
“见过啊。”战古越即答。
“那不就得了。”王云开玩笑道,“你个老刑警什么没见过,还跟着在这听热闹。”
战古越不服气道:“老大,咋的有新人后你就厚此薄彼了,我就要听!”
“难道国安局还规定老刑警不能听案情经过了?你就是偏心!”
两人打趣几句,没一句在案件上面。
谷行急道:“哎呀你们别开玩笑了,老大你讲讲吉良村的案件吧。”
王云挑挑眉道:“我刚才就说了呀,两个嫌疑人相互袒护。”
“虽然作案有主从之分,但两个女孩都抢着当主犯,希望能给对方减轻刑法。”
谷行惊讶道:“她们的感情这样好啊?亲姐妹吗?”
“不是,只是朋友罢了。”王云说。
紧接着,王云把在审讯室发生的事情,还有丁美和关小羽的口供简单描述一遍。
还把最后定罪的关键——血刀和血衣的发现过程讲个谷行听。
王云语重心长道:“审讯犯人只是一个步骤,最重要的还是证据。”
“很多犯人为了减轻刑罚会撒谎,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很容易被他们绕进去。”
说到这里,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旁边的战古越说:“我记得我们以前负责了一起案子,嫌疑人当庭翻供。”
“就算我们把证据拍在他面前他也不信,那个嫌疑人对自己的话还坚信不疑。”
战古越的记忆匣子也想忽然被打开了。
失笑道:“你说那个神棍啊?确实够荒唐的。”
“因为他当庭翻供导致第一场庭审没有顺利进行,我们特地去听了第二场。”
“真的小谷,不是我夸大事实,我们真的整个法庭的人听嫌疑人扯了两个小时的犊子。”
想起这事就觉得可笑,谷行马上来了兴致。
“战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讲讲吗?”.
1104 回忆过往案件,当庭翻供的嫌疑人
“战警官,你能给我讲讲吗?”谷行立刻来了兴致。
战古越想讲,但是他并不擅长讲故事,可能会把一个有趣的事情讲的像在念年终报告。
但后辈的崇拜又让他心情大好,秉持着给后辈还原一个生动的案件过程。
战古越眼神转向王云:“老大,那个案子你不是也在场吗,还帮着梳理过证据链,你给小谷讲吧。”
“真的吗?那老大你来讲吧。”谷行跟着起哄。
王云见他求知若渴,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于是王云端来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讲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案子发生在铃兰区一个叫做春光佳苑的老小区,王云他们接到了人口失踪的报案。
因为当时网络上流传这一种谣言,说是有人贩子在街上诱骗女性.
然后人贩子会把拐到手的女性卖去乡下给人当媳妇儿,或者卖去当代孕妈妈。
谣言里面还夹杂着具体的时间地点信息,说的神乎其神。
虽然网络监管部门及时封禁了谣言,并且追溯到了造谣者源头,并且进行了拘留罚款等处罚。
但这些谣言仍旧传播甚广,给不少人留下了心里阴影。
那个时候但凡有个性别为女的人不见了,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往这上面想。
加上很多无良自媒体为了蹭一波流量,把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谣言或者案例翻出来传播。
诸如麻“麻花车偷小孩”,“神效迷药一闻就晕,醒来器官少一个”之类的新闻。
搞得社会上人心惶惶,那段时间各地派出所警察局的失踪人口电话暴增。
就连国安局也没有幸免。
人民信任警察,出了事情只要看见警徽就进来求助。
虽然后来大部分的报案经过查明,都是虚惊一场。
很多都是家里的女性亲属出门因为手机没电之类的理由,短暂失联了两个小时。
但为了能够平息人民群众的恐惧,上面下达的指令是不管结果如何,一律按照失踪案件严肃对待。
所以那段时间整个川城的警察都在连轴转。
不是在找人就是在找人的路上,要么就是接到了新的失踪电话。
国安局虽然职能特殊,但也加入其中。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王云他们接到了一个女儿的来电,称她的母亲寇书艳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
“我们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便出警去到这个女孩的家里。”王云回忆说。
报警的女孩名叫王艺鸿,根据她所说,前天母亲和父亲吵了一架后,母亲出门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听到这里,谷行的好奇心被拉满,全神贯注怕听漏了一个词。
王云继续说:“我们了解到失踪的寇书艳是家美容院的老板娘。”
“和丈夫吵架主要是因为想要扩展门面,但是丈夫觉得现在日子挺好,没必要再扩展。”
“寇书艳丈夫想要把家里富裕的钱留着给女儿买房子。”
寇书艳是个强势的女人,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操持。
所以对于丈夫的不配合她很想不通,砸了家里不少东西后负气出走。
一开始王艺鸿以为母亲只是心情不好到处走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结果晚上美容院的员工来电话说店里有事,一整天都找不到寇书艳人。
王艺鸿了解自己母亲,她从来不把生活上的情绪带到工作上面。
就算寇书艳现在正在某个地方抱头痛哭,只要听说美容院有事,她会立刻杀回去处理问题。
手机关机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王艺鸿恰想起最近网上的留言,心中后怕,就马上报了警。
王云他们恰好在铃兰区的公安局协助完案子。
铃兰区公安局的人安排不出额外的人手去调查,王云便接下来了。
“我们接下案子后,便立刻开始寻找寇书艳,包括她平时常去的地方,认识的人。”王云说。
可是找了一晚上一点进展没有,寇书艳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都找不到人。
周围熟悉的人问过一遍,王云他们怀疑寇书艳没回家可能在哪个酒店或者宾馆住着。
于是联网调查寇书艳的身份证信息使用情况,不过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现。
“那寇书艳到底去哪了?”谷行好奇道。
他手上的各种资料变得索然无味,全身心都在王云身上。
王云抬头望着天花板,眼前好像出现了当时的场景:
“我们找了一晚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是都没有发现寇书艳的踪迹。”
“最后还是王艺鸿提供的线索,说还有人没有问到。”.
1105 失踪的女人和一袋子的肉块!
王艺鸿提到的这个人身份有点尴尬,那个人是母亲的初恋情人,所以父亲在跟前的时候她没敢说.
都是最后被憋得实在没办法了,王艺鸿才把王云拉到一边说:
“有个叫余乌北的男人,住在春光佳苑小区,你们可以去问问这个人。”
警方从头天晚上找到第二天清晨,王艺鸿都没提过这个人。
王云疑惑道:“这个余乌北是干什么的?”
王艺鸿不敢有隐瞒:“他是我妈的初恋情人,之前坐过牢,出狱之后联系过我妈。”
“我在店里面见过他几次,但是……但是我妈说和他没啥联系,所以我一直没敢提。”
余乌北二十年前因为盗窃罪入狱判刑两年,那个时候还跟寇书艳在交往。
出狱之后寇书艳已经嫁做人妇还怀着孕。
余乌北家里面也觉得他老大不小了,帮他张罗了一门婚事。
各自有了家庭的两个人按理说应该再没有下文了,为了避嫌也不该时长见面。
但余乌北有个别人没有的本事——打卦,而且很准。
寇书艳做生意的有诸多避讳,一遇到不顺心的时候就会去找余乌北算两卦。
“啊?又和封建迷信有关啊?”谷行嫌弃道。
他进国安局后跟的第一个案子就是真武观剖心杀人案件,就是一个迷信的凶手残害无辜人命。
现在这个案子又和迷信有关,谷行觉得唯物主义宣传任重道远。
“也算是沾一点边吧。”战古越接着说。
根据王艺鸿反应的情况,她还在她妈肚子里面的时候,她妈就去找过余乌北算命。
王艺鸿长到十九岁了,她妈生意上遇到困难还会去问上两卦。
谷行捏着下巴疑惑道:“奇怪,这种关系的两个人经常来往,寇书艳的丈夫没意见吗?”
不是他八卦,而是熟人之间的谋杀案会从情杀、仇杀、谋财害命几方面入手。
肯定要先理清楚人物之间的关系。
战古越狡黠一笑:“寇书艳丈夫不知道这事。”
寇书艳很看重自己的生意,自然也很看重能帮她算凶算吉的余乌北了。
为了自己的生意也为了家庭的和睦,寇书艳就一直瞒着丈夫。
但王艺鸿十几岁的时候在店里撞见过母亲和余乌北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