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道了，明白了……这样就麻烦了，辛苦你们了。”
马书记听得连连点头，简略的回答了两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王云问。
马书记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王云说：“银行查到夫妻俩名下有一处房产，就是事发的别墅。”
“是六年前搬来的时候一次性全款买的，夫妻俩从那之后，名下就没什么钱了。”
“基本可以说是月光。”
“倒是他们有个账户很奇怪，基本上隔几周就会存进一两百块钱。”
王云疑惑道：“这怎么说？”
马书记解释道：“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的，那个账户可能间隔一周或者几周，就会有钱转进来。”
“根据流水来看，有的时候是通过手机银行，还有的时候是直接在自助存款机上存的整钱”
“时间上没什么规律，但是一直在坚持。”
一般奇怪事情的背后，都会有隐情，王云直觉这里面有值得调查的东西。
“让银行把具体的流水打出来，我想看看。”他对马书记说。
马书记点点头：“马上打印我，我让派出所的同志去取。”
“好。”
随后，王云又和马书记交流了两句，但是案子的线索说的差不多了。
谈话的时候，马书记不停的揉着眼睛，看样子有点疲惫，两人便不再说话，闭目养神休息。
王云环抱双臂，仰靠在椅背上回顾已知的线索。
五个孩子被害，父母不知所踪，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
但从留在房间里的两个定时开灯器能看出，凶手预谋已久。
夫妻俩除了那个奇怪的账户，账上干干净净，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和钱的关系不大。
仇杀？
王云疑惑的想。
判断杀人案最直白的方法就是往人际关系上面靠。
一家七口六年前才搬到这里，难道是为了躲人？但是躲人的话选择租房的概率比较大。
他们当年果断买下别墅，肯定是笃定了一家人会在这里长久的居住。
这么一来，兴许可以从搬家的理由当做突破口。
王云闭着眼睛思考，渐渐地倦意上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睁眼的时候，高速路一成不变的风景变成了小镇的街道。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行人很少，静悄悄一片。
王云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个点应该是遛弯的时间呀，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好奇的坐直身体，朝窗外看去。
马书记正在给战古越指路，转头发现王云醒了。
“王队，休息的怎么样？”
“还可以。”王云伸了个拦腰，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他盯着窗外问：“街上怎么没什么人啊？这个点夜生活应该才开始呀。”
马书记笑道：“王队有所不知，这边是我们镇的老街区。”
“住在这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小孩，或者全职妈妈，现在早过了老人遛弯的时间，都在家看电视呢。”
王云看着各家院子前长相粗犷的花花草草，茂密的都盖到街上来了。
便认同了马书记的说法。
“还有多远到达事发别墅？”王云又问。
“快了，还有十来分钟。”马书记探着脖子，又拍拍战古越的肩膀，“战警官，前面右转直行。”
“好。”
战古越驾车拐过一个弯，朝着街道深处开。
反射灯光的黄色警戒线在黑夜中格外醒目，车子在老旧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954 消失前缴纳的电费，进入现场！
眼前的别墅已经有些念头了，并不是独栋，和两边的邻居相连。
院子前的铁门已经生锈，移开的时候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音。
整个院子通铺碎瓷砖，客厅阳台前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两个警察正坐在那儿，盯着来人。
看见马书记带着两个人过来，他们立刻起身迎接。
“马书记好！”
“好好，今晚该你们在这值班吗？”
“是的！”
因为没有处理的办法，平溪镇派出所只能安排人日夜在这守着。
马书记侧身给王云挪地方，介绍道：“这位是国安局的王云王队，特别来协助查案。”
“这两位是平溪派出所的曹警官和罗警官。”.
两个警察眼睛一亮，像是在人群中看见了偶像，眼睛里冒着星星。
“王队！久仰久仰！”
“王队我们一直听着你的传说，没想到你真的会到这里来。”
两个警察激动的手足无措，想握手又不好意思，不尴不尬的看看王云，又看看对方。
王云伸出手，分别和两人握了握说：“你们好，合作愉快。”
“愉快！愉快！”
他没有架子的模样让两个警察受宠若惊。
寒暄了两句，王云指着楼上亮灯的地方说：“灯光是怎么回事？”
一说起案子，两个警察收起刚才的拘谨的笑容，立刻进入角色汇报道：
“是那两个自动开关灯器，每到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就会亮起来。
“到十二点的时候又会自动熄灭。”
“每天如此？”王云重复确认一遍。
“每天如此。”两个警察肯定道。
“别墅里的水电气费查过吗？”王云继续问。
瘦高的曹警官点头说：“我们查过了……”
平溪镇用电都是充的电卡，需要提前交钱。
别墅里的水费和气费没有拖欠，但是已经所剩无几，正常家庭就准备要买了。
但是电费却充的非常充足，卡里还剩两百三十八块钱，缴纳的日期是在一个月之前！
曹警官继续说：“是网络缴费，由山智飞的账户给出。”
王云蹙眉道：“这么说来，钱是山智飞给的？有回顾过之前的缴费记录吗？”
“有。”曹警官拿出几张打印过的A4纸，“他们家有拖欠记录，买这么多还是第一次。”
他们在得知王云会下来的时候，就把能查的线索都走了一遍。
还整理好了就等着王云来，好提高他的工作效率。
王云笑着点点头，对两个警察颇为赞赏。
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说，不拖欠水电费反而不正常了。
七口之家只有山智飞一个人挣钱。而且还是看店的一点微薄工资。
没有其他经济来源的话，确实难以支撑一个家的花销。
“不过事后他们很快就补齐了。”曹警官补齐道，“至于其他的信息，我们还没有发现。”
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些细枝末节搜集的这么齐全，已经很厉害了。
看来平溪镇除了不会处理尸体，其他方面都非常优秀。
“那我们现在进去看看吧。”王云主动提议。
两个警察没说什么，从袋子里掏出鞋套和口罩递给两人。
“进去之前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味道真的非常大！”曹警官好意道。
王云、战古越乖乖的带上口罩。
而马书记因为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直面尸体对他的刺激性太大了，就留在外面。
而罗警官守在马书记身边，由曹警官带着王云两人进入。
王云打量着屋内环境，别墅内的摆设和它的外表一样，带着浓重的年代气息。
家具清一色的木质，有的上面还盖着白色的防尘蕾丝罩。这些家具的年龄可能比王云都大。
应该是前任主人留下的。
而且许是太久没有人住的缘故，整个房间看上去都死气沉沉的，让王云有种不舒服的异样感。
三个人只在门口站了片刻，那味道……真就一点没有夸张！
仿佛屋子里面的每一粒灰尘都被熏入味了，站在皮肤上就能清晰体会到臭气熏天。
战古越捂着嘴巴转过身，差一点就吐了。
带路的曹警官好一点，因为已经进来过两次了，他也有些麻木了。
反观王云，就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没有闻见似的。
“王队，放尸体的房间就在二楼，你要先去那看看吗？”曹警官询问。
“不着急，验尸的事情等法医来了再说吧，我们先看看其他地方。卧室在哪？”
王云说完，曹警官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他指了指二楼说：“一家七口的卧室都在二楼，我们上去吧。”
那里几乎就是和放尸体的卫生间挨着，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