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他对我有敌意？”
想起刚才可以忽视的握手，明显就是排挤自己。
张龙燕却并不觉得是大事：“阿道夫最讨厌长得比自己帅的男人。”
啊……
原来是这样。
王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这地方，真的不能用常人思维去揣度。
还没开始办案就这么多糟心事情。
刚来时的激情火焰，已经下去了大半…….
859 第一现场保存完整？开始吧！
草率的见过警察局长后，两人并肩走出警察局。
“现在去找住的地方吧。”王云环顾四周。
到处都是破败的无人旧屋，墙上还有清晰的子弹孔洞。
大街上零星有几个人在走过，不过也是低头蒙面，畏缩的快步向前。
说着，王云又往先前的旅店走去.
“住那些旅店，说不定晚上会被抢劫，或者被流弹击中，”张龙燕说，“我住了两天就没住了。”
如果是其他地方，王云会觉得很离谱。
但想到现在身处肖勒姆，似乎多奇怪的事情都能被接受。
“那你住的哪里？”
脸色恢复如常的张龙燕忽然深吸一口气。
沉重道：“在查理森警长家。”
又听到这个名字，王云微微一愣。
好像张龙燕在肖勒姆的所有活动都离不开这位警长。
“那我们走吧。”王云走下台阶，又转身看着张龙燕，“前辈，带路吧。”
查理森警长的家距离警察局不远，慢悠悠的走二十分钟就能到。
王云两个外乡人提着行李在路上溜达，路边的人都纷纷的盯着他们。
好几次都有人想上来搭讪。
张龙燕轻车熟路的亮出警局徽章，那些人见有点来头，识相的走开。
“不愧是前辈，有些手段。”王云调侃道。
“我刚来的时候就差点被抢，这些都是查理森警长教的，省了不少事。”
自从到了肖勒姆，两人的话题就没有离开过查理森。
王云看得出，张龙燕心中愧疚，所以有意无意的提起。
“查理森警长去世了，我们再去他家合适吗？”王云问。
张龙燕抬起头，望着一眼看不到的街道说。
“出事之后，查理森的妻子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但他母亲不顾反对的搬了进去。”
“我上次走的时候去见了她一面，她问我还会不会再来。”
“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就没有回答她，”
“她留我吃了一顿饭，跟我说如果再来的话，可以去找他。”
“听上去是个坚强的母亲。”王云笑起来。
查理森的母亲在肖勒姆生活了一辈子，晚年经历丧子之痛，却仍能对其他人释放善意。
王云心中不禁有点敬佩。
沿着破败的公路走了一会儿，两人走到一栋房子跟前。
门口拉上的封条还没有解开。
一个佝偻着背的瘦小老太太，正蹲在院子里土灶边生火。
见两个男人站在自己门前，老太太警惕的望着这边，戒备的眼神凌厉的像把刀子。
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绝对不简单！
张龙燕向她招手道：“布兰奇阿姨，打扰了。”
布兰奇一见到熟悉的面容，脸上也没特别的表情。
平静的走过来打开院门：“进来吧。”
听上去就像是看见来串门的侄子，既不排斥也不欢迎。
平静的让人诧异。
张龙燕热情的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局里的王云警官，一起来查案的。”
布兰奇背着双手，眯起浑浊的眼睛看看。
似乎很满意王云的条件，点头说：“叫你王可以吗？进来一起吃饭吧。”
随后她转身朝土灶走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布兰奇挽着袖子，露出的一截小臂上绣着纹身。
繁复的十字架缠绕着皮肤，覆盖住原本的肉色。
“这老太太不得了啊。”王云小声赞叹。
“布兰奇年轻时为了生计混过黑帮。”张龙燕一边说一边领着他往屋里走。
带着王云坐在餐桌边，布兰奇立刻端进来两盆清水煮土豆给他们。
“调料在桌上，自己放。”老太太帅气的扔下一句话，又走了出去。
盯着简单的食物，王云觉得自己还不是很饿。
来这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识过这么原始的烹饪方式了。
好奇的问：“布兰奇条件很困难吗？”
张龙燕拿起桌上的几个瓶瓶罐罐，每瓶的调料粉都倒了一点在碗里。
听见王云的问题，失笑道：“院里的土灶不好用，只有水煮最方便。”
原来如此。
真是一位洒脱的老太太。
王云很少别人折服，老太太就是其中之一。
见他一直不吃，张龙燕以为王云是不知道如何下嘴，他拿起叉子做示范。
先将调料和汤水搅匀，然后把土豆压成土豆泥。
随后舀了一勺喂进嘴巴里，抬着下巴指向右后方。
“那边就是厨房。”
查理森警长遇害的第一现场！
王云能够文件里面淡淡的腐臭味，好在现在还不是很热，味道不大。
“布兰奇住进来后，她就把煮饭的地方搬到了院子里面。”
“厨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张龙燕说。
王云惊讶，过了这么久，第一现场居然保存着！.
860 生活习惯的细节，是熟人作案
没想到现场还完整的保存着，王云心下一动。
随后放下手里的餐勺，往那扇紧闭的木门走去。
他拧动门把手，发现门被人锁了。
“老张，别吃了，打不开！”王云回头说。
张龙燕也放下手中的食物，凑过来推了推。
“我去找布兰奇拿钥匙。”张龙燕抹了把嘴说，“不过我建议你先吃点东西。”.
不用他说，王云隔着门已经能闻见屋里的异味。
想必肖勒姆的警察在取证之后，就不管了。
没有经过打扫的案发现场，除了没有尸体之外，恐怖依旧！
“没关系，快去吧。”王云说。
自己早已身经百战，不可能会被吓的吃不下饭。
“行吧。等着。”
说完，张龙燕便朝屋外走去，临走时，还多吃了两口土豆泥。
两分钟后，张龙燕和布兰奇一起进屋。
布兰奇一言不发，直接掏出钥匙打开门锁，然后就离开了。
张龙燕目送布兰奇出门，再次提醒：“我劝你还是先吃点东西，里面真的很……恐怖。”
碎尸巨人观这些都是国安局的常客了。
早就看习惯了。
王云笑笑，打开了房门。
厨房里一片狼藉，就如张龙燕口述的那样，玻璃碎末撒的到处都是。
地上有一个人形图案，脑袋的位置还有一大滩干涸的血迹。
沾满淡黄色油烟的墙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绿色的小斑点爬的到处都是。
看得人密集恐惧症快犯了！
过去了这么久，溅在墙上的脑浆都长了霉，血滴也氧化变黑。
张龙燕找来两个鞋套给王云，捂着鼻子走进去。
他指着冰箱门的弹孔说：“这是其中一枚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