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泛着一丝崇拜。
笑道：“老大，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学心理的。”
“确实，苗龙当时不停的叫冤。”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都已经人赃并获了，再想狡辩都是徒劳。
肯定就认了。
但苗龙没有。
不仅没有，嘴巴还非常的硬。
一口咬死了小姑娘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但当警方问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地点的时候。
苗龙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种人最难缠了，我看卷宗的时候，警方提审苗龙大概有四十多次。”
“问他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但就是说自己没有杀人。”
宋志成想想都觉得累。
“嫌疑人不肯配合，也没找到有价值的证据，那最后是怎么结的案？”王云问。
他能想象当时警方两难的处境。
抓到了嫌疑人却无法直接定罪。
不仅一直拖着，还要忍受社会上的压力。
宋志成想也没想说：“僵持了大概有一年时间，苗龙自己熬不住才认得罪？”
“就这？”王云带着一点不可思议。
这结局略显草率了。
但转念一想，还算合情合理。
当年受害者家属，都已经默认苗龙是凶手。
甚至有冲动的家属在大街上喊话。
“如果警方不立刻枪毙这个畜生，我就自己进去捅死他！”
这个做法还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但警方为了避免出现冤假错案，该走完的程序一定要走。
要么苗龙主动认罪，要么找到直接性的证据。
一直以来，都是警方的坚持，让案件变成僵持状态。
王云不禁佩服当年办案的警员。
在那种艰苦的条件下。
试问有多少人能盯着渔轮的压力，只想还原案件的真相。
想到这里，王云不禁一笑。
他为有这样正直的同事而感到骄傲！
“后来呢，苗龙被判死刑了吗？”王云侧脸问。
看着宋志成的脸，上面写满了遗憾与不甘。
“没有。”宋志成挤出两个字。
“前面的几起案子没有证据，无法证明和苗龙有直接关系。”
“所以法官根据第七起案子，判了苗龙一个无期徒刑。”
突然灵光一闪。
王云意识到了问题的重点。
川城的无期，并不是指一直坐牢到死。
而是四十年。
在牢里表现的好的话，还可以争取减刑。
王云眼神凌厉，盯着前方灰暗的天空。
一字一顿问：“苗龙出来了？”
宋志成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
“确实如此。”.
759 尘封的老照片，这个人我才见过！
宋志成已经提前打听过了。
苗龙一个月前出狱。
现在，三十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
王云面色凝重：“这可麻烦了。”
宋志成赞同的点点头说.
“城北那边发生命案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东城，想要监视苗龙。”
“但警方去到苗龙的住所，发现他不见了。”
这真是个坏消息！
王云忧心忡忡的看着前方的路。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能看到城北派出所的大门了。
宋志成开着车进入派出所大院。
一个身材魁梧，警服快被肌肉撑爆的男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老沈，我们王队来了。”宋志成熟络的和魁梧男人打招呼。
话音未落，宋志成引着王云走到男人面前。
“老沈，这是我顶头上司，王云。”
“老大，这是我同期，沈开畅。”
沈开畅拉着宋志成撞了下肩膀，随后露出憨厚的笑容说。
“我听说过王队，今天终于见着了！”
说完还激动的握住了王云的手。
“沈警官，合作愉快。”
沈开畅大手一挥，爽快道：“叫警官太生分了，王队就和老宋一样，叫我老沈吧！”
三人一边寒暄，沈开畅一边引着两人往警局里面走。
沈开畅对王云是一见如故，热情的说。
“王队，一路上辛苦了，三十年前的案子你应该听老宋讲过了吧。”
他倒是不客气，一来就直奔主题。
王云笑着点点头：“听说了，不过我还是想先看看资料。”
宋志成虽然把案件大致梳理了一遍，但王云想看看当年的细节。
尤其是警方每次提审苗龙时候的讯问记录。
“巧了吗这不是！”沈开畅一拍掌，笑的更灿烂了，“我和王队想一块儿去了！”
“我早就把资料从东城借来，就在这！”
聊着聊着，三人在一个铁门前停下。
门上的标签写着：“资料室”。
宋志成无语的扶额。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远道而来的外援，怎么连杯茶水都没有。
两人认识十几年，宋志成知道沈开畅的性格。
但王云不了解呀。
要是被认作失礼可就不太好了。
宋志成对老友的前途，略感担忧。
不过王云并不介意。
他很喜欢沈开畅直来直去的性格。
和这样的人相处，有什么想法想法都可以直接说，不用藏着掖着，非常轻松。
“咣当！”
巨响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沈开畅推到一遍。
资料室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沈开畅摸索着墙壁，寻找点灯开关。
仅仅是灯光亮起这个细小的动作，就好像惊扰到了屋里的灰尘。
王云看见灰尘跟繁星似的漂浮在空气当中。
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这地方是多久没人来了！
沈开畅像是习以为常，带头走了进去。
“王队老宋，里面有点乱，你们跟着我。”
两人点点头，一前一后跟着进入。
没想到资料室里面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乱很多。
屋内一股发霉的臭味。
五花八门的档案盒子歪歪扭扭的倒在架子上面。
地面上还对着小腿高的纸质资料。
只留了一脚宽度供人落脚。
王云拿出走钢丝的小心谨慎，避免污染两旁的资料。
沈开畅轻车熟路的领着两人走到靠里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