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马房东抢过身份证，借着昏暗的灯光，虚着眼睛看了半天。
“他用的假身份证？”
马房东年纪大了，本来眼睛就不好。
加上复印的模糊，没看清也是人之常情。
王云没有深究合同的不合规之处，直接拿过她手上的本子。
上面关于租房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
“连个电话你都没留？”
这让王云很不理解，马房东就不怕人拖欠房租突然跑了吗？
“没有。”马房东摇头。“我连他的面都记不清。”
她缓慢的解释道。
“我不会用微信这些，基本上都是收现金。”
“他在我这住了快一年。”
“每次都会在收租前一天把租金送到我家，而且基本都选在晚饭时间。”
“所以我没事根本不找他。”
一想腌尸体的变态曾经多次敲过自己的门，马房东越说越害怕。
楼道里面阴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王云这边犯了难。
问了半天，连嫌疑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尼玛走的也太干净了。
实在很不好办。
房东处没有找到线索，他又把目标放在这栋楼的邻居身上。
嫌疑人每个月按时交房租，那肯定不是无业游民。
兴许还有固定的工作。
有工作肯定在上下班的时候会和附近的邻居打照面。
能有一个人记得嫌疑人的样貌。
那黄秋就能依靠侧写，还原嫌疑人的模样。
“马房东，你跟我一起去问问邻居吧。”王云提议。
马房东巴不得早点破案，立刻同意。
等到下班回家，上下楼的邻居都陆陆续续回了屋。
两人挨着去敲开他们的家门。
“没啥印象。”
“就在楼道里面遇见了一两回，身上有股油烟味。”
“不记得了，楼上楼下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都认识！”
“马姐，楼下的臭味是咋回事？”
两人楼上楼下问了个遍，邻居们的回答都大同小异。
只有对门的人说闻见过他身上有油烟和葱花的味道。
初步推测是个厨师。
长着中等身高，脸上没什么特别的印记，基本没有记忆点。
头发是满大街都是的平头。
这些不能称之为线索的线索，让王云一个头两个大。
等到忙活完这一切，天基本都黑完了。
房间内的痕迹检测没有进展，只能寄希望于俩盆上面的了。
王云招呼国安局的警员下班。
又安抚了许宏才和马房东，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国安局。
虽然走廊里面有股淡淡的臭味。
但还不至于把人臭晕。
周局也没来过电话，看来今天是不在局里面。
办公大楼里只有法医室和特案组两层还留着灯。
“老战，你先去找找这个人。”
王云把身份证复印件交给战古越。
虽然已经知道嫌疑人用的假身份证，但是谨慎起见，还是要找到这个人。
“明白！”
战古越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跑回办公室。
王云走了和他相反的方向，去到法医室。
透过玻璃，他看见张浩山身旁堆着两白森森的碎骨头堆。
正焦头烂额的拼骨头。
盐腌渍的血肉快烂成肉汤了，也难为他找线索格外的吃力。
王云敲门走了进去。
“有什么发现吗？”王云问。
“欢呼吧，虽然很艰难，但我还是找到了点。”张浩山声音透着疲惫。
每次特案组一出警，他就要折寿。
忍不住抱怨一句：“你们真是什么尸体都能往回整！”
他用橡胶套盖住两个盆子，让王云坐下慢慢唠。
两人就在臭气熏天的房间里面，开始探讨案情。
“发现了什么？”王云忍着恶臭，面色如常的问。
张浩山摘下口罩，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浓茶。
“盆里一共有两具尸体，一个成年女性和一个胎儿。”
“胎儿？”王云想到那蜷缩的小尸体。
“没错，九个月的男胎，是被人剖出来的，根据DNA比对，周围的应该是他母亲。”
竟然杀死了一个孕妇，还把胎儿剖出来和母亲的肉块一起腌了？！
王云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耸人听闻！
凶手简直就是个魔鬼！
“还有呢？”王云冷着脸问。
“凶手杀人之后，把人分尸，然后用铺上一层厚厚的盐。”
“也就是这层盐，基本把肉都腐烂了的差不多了。”.
720 开始了，犯罪手法追踪！
腌鱼腌肉腌豆腐这些，张浩山都见过。
腌人还是第一次见！
对于凶手的脑回路，张浩山感觉三观再一次被刷新。
他又喝了一口茶说。
“目前只能得出受害人为女性，年龄大概在35-40之间。”
“身高一米五……其他的……连致死方式度看不出来了。”.
他也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些肉已经不能用高度腐败来概括了。
真的烂的什么都不剩了。
线索就像烂肉堆里的好肉一样，基本不剩！
他安慰王云说：“好在DNA还在，我等会儿把它放在比对库里。”
“希望能够找到受害人的身份！”
“其余的就要靠你了！”
他最后喝了一口，把茶缸里面的水给喝干。
接着带上口罩手套，回去继续拼骨头。
末了还对王云说。
“我不陪你了，你要是不觉得臭，就在这多坐一会儿吧。”
王云的嗅觉受到冲击已经快麻木了。
这让他能够适应恶臭的环境。
他站起身跟着张浩山走到床边。
盯着床上的尸骨。
“干看着不能破案，你不如回去歇会儿。”张浩山关心道。
他以为王云是在发呆，其实王云实在发动技能！
犯罪手法追踪！
系统立刻做出回应。
王云脑中罗列出一行行信息。
【母亲死因：被勒住脖子窒息而亡】
【作案工具：8mm登山用绳】
【胎儿死因：母体死亡导致的血液循环停止，缺氧而亡。】
【作案工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