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鏖战了一个通宵,罗伊揉着疲惫的双眼,打算打道回府。
筹码很快被荷官清点完毕,一共三百零四万五千。
扣掉30万的临时抵押贷款,以及5%的抽水,净赚260万。
这比哪都通一个月的净利润还要高60万。
都说赌场是充满祸水的深渊,可在某人看来,这简直是赚取财富的天堂。
虽然做不到100%胜率,80%是绝对可以做到的。
能这样轻松的赚钱,创业还有什么意义?
等以后有机会了打个飞的,去拉斯维加斯玩几天,不就财富自由了吗?
想是这样想,付出实践就是另一码事了。
远的不说,就说眼下吧。
输急眼的阿南德,竟然蛮横不讲理地挡在罗伊身前。
“干嘛?”罗伊可不虚他:“想耍无赖?”
“老子愿赌服输!但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里布满猩红色的血丝:“赢了钱就想走,没那么容易,有本事坐下来接着赌!”
“笑话,你都输光了,拿什么和我赌?”
罗伊倒是一点不惯着他:“好狗不挡道,把路给我让开。”
“谁说我输光了?我是没钱了,可我还有命!一根手指头顶十万卢比,赌不赌?”
我去...谁特么稀罕你的破手指,你以为你是宿傩?
罗伊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一根手指头不是顶一万吗,怎么到你这涨价了?你那指甲盖是金子做的,还是手指骨拿金子做的?”
“一万就一万,来!”
来你妹啊来,罗伊都不知道该咋吐槽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你这叫愿赌服输?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啊。
罗伊不可能坐下来跟他赌,否则就掰扯不清了。
赌输了,人家真剁给你一根手指头,你还能全身而退吗?怕不是得被整个双蛇帮追杀。
思考对策时,狄白薇一个劲儿地冲他使眼色。
这才想起这丫头先前的告诫,让他别赢阿南德太多,否则不好收场。
现在看来,让她给说中了。
民风彪悍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等你真的体会到,才能明白那种无力感。
当然,也不是没有破局的办法。
跟他坐下来对赌,然后故意输给他。
也不用输太多,50万足够了,正好弥补他的损失。
往迷信了说,这是一笔不义之财,不散出去一点的话,会折寿的。
张子强抢了劳力士,还知道给土地爷留几块呢。
但遗憾的是,罗伊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做生意都不供奉关二爷和财神那种。
什么他娘的土地爷。
额滴!额滴!都似额滴!
不义之财?咱们来做个游戏。
我让一个美女拿两根金条摆在你面前,其中一根代表龌龊,另一根代表高尚。
幸福二选一。
选中高尚的那根,拿走不谢。
选中龌龊的,回家洗洗睡吧。
还有第三个选项,你承认这两根金条是龌龊的,你也是龌龊的,你全家都是龌龊的。
然后,两根都归你,美女也归你。
选吧。
第182章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相信没有脑干缺失的成年人,都知道该怎么做选择。
你不让我走,那我就不走,有能耐你掏枪把我扫了。
看是你场子的名声值钱,还是我一个无名小卒值钱。
罗伊料定阿南德不敢做的太过火,原因很简单。
他就是一条给人看场子的狗,说人话叫保安。
什么叫保安,保安保安,保一方平安。
客人在你这赢了钱,你不让客人走是几个意思?
开赌场有几个禁忌绝对不能碰。
一是被条子突击检查,客人只要被抓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对你产生信任了。
二是给客人兑钱和离场制造阻碍,这同样会产生严重的信任危机。
三是客人输干净后,没有安排车马费,这属于不懂经营,抓不住回头客。
罗伊现在的情况,就属于第二种。
对付这种地痞无赖,他从来都是游击战战法。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可现在战法失效了,打也不是,跑也不是,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见两人僵持在这,围观者们也都没了兴趣。
都是通宵达旦地玩,这会儿早就困得不行了。
回酒店睡一觉养精蓄锐,醒了接着过来赌。
赌狗嘛,不输到倾家荡产,是不可能收手的。
什么小赌怡情,狗屁。
见罗伊并没有破财免灾的意思,狄白薇壮着胆子走到阿南德身前,想要替他求情:“南哥,要不然算了吧,大哥哥是来咱镇子上买枪的,镇长前几天不是还公开讲过,不允许强买强卖、刁难顾客、营造一个健康的市场环境...”
“滚特么一边去!”没等她说完,阿南德就恶狠狠地嚷道:“小丫头片子,下边毛都没长齐,轮得上你来教训我?”
“可是。”
“你可是个屁你可是,别以为有老班扬那个糟老头子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等那个老杂碎死了,我立马送你去当脱衣舞娘,酒吧里有不少老板,就喜欢你这种阿富汗逃难过来的小婊子,他们愿意花大价钱买你那层膜。”
阿南德说到最后,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来。
其实早在五年前,狄白薇刚刚流落到镇子上时,就被阿南德给盯上了。
当时的阿南德只是一个底层混混,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白沙瓦物色落单的阿富汗女难民。
然后以帮她们找工作为借口,诱骗到附近没人的地方实施绑架。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人渣这种生物,学术界普遍存在着两种观点。
激进派认为应该剁成饺子馅,扔到印度河里喂鲶鱼。
保守派则认为激进派太保守了。
总之,被剥夺人身自由后的女难民,一共就两个去处。
年轻漂亮的,送到俱乐部培训上岗,当脱衣舞娘。
稍有姿色的,就是白天那些在小巷子里揽客的妓女。
本地女人是不可能从事那种工作的,她们通常都在作坊里搓子弹和破片手雷,属于生产线上的中坚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赌场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少。
罗伊不知道时间,也推测不出来,现在到底几点了。
每一位客人在进场前,都要上交手机、手表和其它私人物品。
原因是害怕你拍照、录像以及和外界偷偷联系。
由于现在的高科技手表,通常也具备拍照功能,所以跟手机一样不能带进来。
那你想知道时间怎么办?答案是无可奉告。
赌场里有三样东西,是绝对没有的。
分别是时钟、窗户和镜子。
没有时钟,你的时间感会变模糊,不知道自己玩了多久,会不知疲倦地玩下去。
举一个身边的案例,很多人玩游戏时,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当你以为自己只玩了两个小时,其实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没有窗户,你没办法看到自然光线,从而推测不出大概的时间。
再搭配上柔软的地毯、闪亮的灯光、动感的音乐和色彩的布局。
让你始终处于很亢奋的状态,继续延长在赌场里停留的时间。
没有镜子,你看不到真实的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分心,从而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种虚幻的快乐里。
总之,一切充满巧思的设计,都是为了榨干赌狗钱包里的钱。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还伴随着人类被击打后发出的惨叫。
“爷爷。”小白薇眼前一亮,飞也似地跑了过去。
来人正是跟罗伊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班扬。
这会儿他身后跟着两名保安,一个鼻子被干骨折了,鼻血流的到处都是。
另一个应该是被踢断了肋骨,表情看起来痛苦至极。
“死丫头,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老班扬刚一见面,就是一顿数落。
距离孙女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钟头,可却死活见不到她的人影。
老班扬放心不下,就一个人找来了。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保安们给拦住,要求他上交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