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松了口气,脚刚放到床下,忽然感觉不对劲,这地板怎么软软的?还带著弹性。
他的视线向下移,便看到了穿著洁白大号T恤衫躺在地板上睡觉的雾奈,嘴里还说著梦话:
“辰君,抱歉,今天也没有满足你。”
宫泽的大脑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樱怜和雾奈昨晚都夜袭了?
两人分批次进入卧室,只不过在睡觉的时候,雾奈被他或者学妹挤下去了。
宫泽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相,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睡著的雾奈和桐岛樱怜依次抱回了主卧室。
过了约有十分钟,桐岛樱怜虽没睁开眼晴,但意识逐渐清醒,昨晚她太困了,刚爬到前辈床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睡著了。
桐岛樱怜脱下身上的粉色吊带,小手抓住宝宝食堂,像和面团一样躁。
对于女孩子来说是自我奖励,对男孩子来说是妥妥的诱惑。
她不信前辈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
躺在学妹旁边,刚醒过来的雾奈盯著大清早就在自我奖励的桐岛樱怜,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
不理解。
但尊重。
桐岛樱怜嘴角微微上翘,缓缓睁开眼睛,随即看到了前任那张古怪中带著一丝同情的表情。
呢···
学妹身体微微一惬,颇为尴尬的说道:“宝宝食堂有点痒——”
雾奈微笑著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在表达:不理解,
但尊重。
桐岛樱怜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红晕,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尴尬,尴尬到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中午上班,宫泽把上锁的铁皮箱拿到了办公室。
今天,花开院樱妃非但没有迟到,反而是第一个到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心虚,动作更是鬼鬼的。
有件事,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宫泽。
就在这时,宫泽指著铁皮箱向她问道:“花开院,你那有电锯吗?我想把这个箱子锯开。”
“电锯?”
花开院樱妃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好像有。”
其实没有也无所谓,她可以现场买一个。
两小时后,位于中心街道的独立别院内,传来刺耳的嗡嗡声。
当刺耳的声音消散,铁皮箱的密码锁硬是被电锯锯开了。
宫泽打开铁皮箱,花开院樱妃蹲在旁边一脸好奇的看著里面的东西。
只见,箱子里有两个不透明的塑胶袋,宫泽刚想把自己的黑历史挑出来,随即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花琦美奈子打来的电话:
“社长,偶像事务所的人来了。”
“好,我这就过去。”宫泽挂断电话后,先把自己的黑历史拿了出来,然后看向花开院樱妃:
“花开院小姐,能帮我把塑胶袋剩下的东西寄到涩谷区二丁目·—.”
他把学妹的地址说了出来,花开院樱妃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看塑胶袋里的东西,可把塑胶袋拿出来后,才发现箱子底下还有几张照片。
花开院樱妃刚想询问这些照片要不要寄出去?可抬起头的时候,宫泽已经走远了。
“白君没说,应该不用寄出去,这些是高中的照片?一一”花开院樱妃发出了一声疑问,她在那一堆照片里看到了自己,
与其说是她自己,不如说是秋季运动会的合照,以及在校园很多地点拍摄的照片。
有剑道社得冠的合照、高中二年级研学旅行的合照、超自然研究社团的合照。
基本上都是合照,只有一张照片比较奇怪,好像是在隐秘的角落里偷拍的。
那张照片是在秋季运动会的背景下,楼上还挂著秋季运动会的横幅,留著微卷发的少女将手中的秋季运动会合照塞到了宫泽手中,能清晰的看到少女的脸色微红,还有一点青涩。
花开院樱妃仔细端详著那张照片几秒,随口吐出一个名字:“凉宫姬月?”
她和七海姬月不是很熟,只知道七海姬月是美绪的表妹,曾经也在九王子高中上学。
凉宫.··.·不.—·.—七海姬月和宫泽很熟吗?
中午,桐岛樱怜就收到了猎豹宅急便送过来的包裹,拆开包裹是黑色的塑胶袋,塑胶袋里面有一封一直没有寄出去的告白信,还有一个保存完好的光盘。
光盘的内容是超自然研究社在文化祭表演的节目录像,充满了青春期美好的回忆。
她将那封告白信和光盘用提前买好的礼盒装好,忘记带遮阳帽,草率出了门。
不过太阳的暴晒,比起对前辈的爱意,算不了什么。
桐岛樱怜步行去车站,乘电车去中心街道,然后又走了几百米的路程,距离星辰塾还有几十米远。
便看到宫泽和一位宝宝食堂硕大的女人并列而行,笑著交谈著。
桐岛樱怜挑了挑眉,没有贸然过去,而是混在人群中,偷偷跟在两人后面。
直到两人走到一个开的院子里。
桐岛樱怜跟著走了进去,蹲在主屋木门外偷听著。
“吃货,东西带来了吗?”
“美绪,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又没有男朋友,天天让我买冈本,便利店的店员都快认识我了。”
“学弟,今天雾奈获得了上个月的工作突出奖,她看起来很高兴呢?听说她在公司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和你一起庆祝了,学弟-—----你也想看著雾奈一直开心下去吧?
宫泽默默闭上了眼晴,将手放在了雾奈送的腰带上,犹豫了两三秒,把那条黑色的皮质腰带扯了出来··.—
“吃货,怎么还站在这里?”大小姐不满地了一眼跟木头人似的花开院樱妃。
花开院樱妃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收回虎口夺食的想法:“啊,噢,我--我—
我这就出去。”
她夺门而出,随机关上了门,那种被饿狼注视,心有余悸的感觉才消散了许多。
花开院樱妃这才注意到蜷缩著身子,背部倚在木门上的女孩子。
女孩双手紧紧抱著膝盖,脚下放著用蝴蝶结系起来的精美礼盒。
花开院樱妃想了想,坐在女孩的旁边,刚才视角太高没有看清楚低著头的女孩的表情,坐下来才发现女孩眼中布满了水雾,在低声哭泣著。
“你哭什么?”花开院樱妃认为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见颇为眼熟的女孩毫无回应,她试探著问道:
“是因为宫泽?”
桐岛樱怜明显哭得更厉害了,脸上戴著的眼镜被泪水打湿。
不知道为何?
这一次比在花琦铃音口中知道前辈有妻子的那天还要伤心。
为什么要在她把礼物送给前辈的前一刻,让她看到这样的一幕。
生活或许就是这样,永远在向著美好的那一刻,给你当头一棒。
桐岛樱怜心里只有伤心,连坏女人都骂不动。
在花开院樱妃异的眼神下,桐岛樱怜将被泪水打湿的眼镜摘了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
“等等,你眼镜和礼盒忘拿了。”花开院樱妃拿起被遗落的眼镜和礼盒,想要追上桐岛樱怜,可桐岛樱怜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中心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算了,白君一定认识那个女孩,让白君给那个女孩好了,唉———””-心灵真是太脆弱了。
花开院樱妃摇了摇头,颇为感叹,她继续蹲在门口,以她以往的经验,中午闺蜜的持续时间一般在35分钟,算上各种各样的调情小仪式可能要延长到一小时。
“话说,不是近视镜,竟然是平面镜,装饰品?”
花开院樱妃用身上的白色衬衫擦了擦眼镜上的泪水,喃喃自语著。
她并没有在这里真的等到好闺蜜和宫泽结束,作为比较懒散的那类人,当然要回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了。
至于心情上的小郁闷。
花开院樱妃有自己独特的精神胜利法,即用甜食占满自己所有的心思,不想就等于没有!
她还没走到办公室,就撞上了身穿警服巡逻的羽贺澄夏和井上真礼二人组。
其实,羽贺的巡逻地点主要在商店街,她主动申请调来了中心街道,井上真礼作为她的常用下属,跟了过来。
羽贺澄夏敏锐的观察到花开院樱妃手中的银色眼镜架:“..—-桐岛樱怜的?”
“你认识?”花开院樱妃问道。
羽贺澄夏点点头:“嗯,好朋友的,因为职业习惯,见到的事物一般都会记得细节,银色眼镜架配平面镜除了cosplay用,也只用她会戴了。”
“那———.”花开院樱妃将手中的眼镜和礼盒都塞到了羽贺澄夏手中:“麻烦你帮我给她!”
想了想,花开院樱妃问了一个颇为好奇的问题:“为什么要戴平面眼镜?”
羽贺澄夏沉吟两秒才回答:“这我就不清楚了,她高中可能是近视的,不过,大学为了参加空手道比赛,应该是做了视力矫正手术。”
第222章 课长的老公,我不客气了
涩谷区,江古田学校附近的公寓内,
桐岛樱怜把自己封闭在卧室里,让门外的桐岛真梨子有点焦急,也有些不安,在门口徘徊,时不时拍打女儿的房门。
生怕女儿太年轻,太冲动,做了傻事。
眶当眶当的敲门声响起,伴随著母亲担忧的表情:
“晚饭是你最喜欢吃的汉堡肉,还有我从北海道带过来的樱花饼,要不要出来吃一点?”
头发凌乱的桐岛樱怜毫无食欲,她蜷缩著身体背靠在门上,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母亲的呼喊声更像是梦境的语,完全脱离了真实感。
她在发呆,什么都不想做,心里除了那永无止境的悲伤,没有其它情绪。
客厅钟表的时针指到六时,客厅外响起开门声,以及母亲惊讶、担忧杂揉到一起的声音。
“你是?”桐岛真梨子对著眼前穿警服的短发飒爽女警官问道。
“你好,我是樱怜的闺蜜,羽贺澄夏。”羽贺澄夏本想说‘好朋友’的,可想了想,还是把‘好朋友”换成了“闺蜜”这种更亲昵的称呼。
她的视线从桐岛真梨子脸上担忧的表情移到了卧室门上:“我可以和她谈谈吗?”
桐岛真梨子没有阻拦,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可真够失败的,或许一开始是引导,而不是干涉的话———
唉·—..现在想这么多都晚了。
羽贺澄夏敲了敲门,弯下腰,将手中的精美礼盒和眼镜架放在了地上,和卧室里面的桐岛樱怜一样,坐在了地上,倚靠住了门。
她想了想,选择了一个适当的话题作为切入口:“樱怜,你明明不近视,还整天戴著一副眼镜,到底是为什么?义猜猜,为了一个男人?”
羽贺澄夏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还是以开玩笑的口吻接著说道:“让他仍然对你有熟悉感,不想让他忘记你,你和他美好的回忆都集中在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