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舟和宋瑶特地走慢一点，免得打扰到徐正洋的约会。
从商场走出来，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商场周围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大都市的繁华尽显，即使在都市丽人遍地走的地方，宋瑶的漂亮也是独树一帜，吸引不少人回头。
看完一场电影，的确心情舒畅，送宋瑶回宿舍，许青舟也迈著轻快的步子回去了。
宿舍里，许青舟一到，101宿舍算是齐了。
孔先波他们就在学校附近的影院，看完走回来也就十多分钟，徐正洋正在讲述自己约会经历。
“老徐，约会怎么样？”许青舟眯眼问道。
徐正洋面色一僵，似乎有些什么难以启齿，轻咳一声，正色说道：“感觉非常不错。”
“老徐刚才和我们说过了，他和那个女生，发展得很顺利，也许，我们宿舍要出现第一次脱单的人了。”孔先波感慨。
“嗯，你们就等著吃我的脱单饭吧。”
徐正洋点头，刚才牛逼已经吹出去了，虽然容易被老许看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许青舟叹息，这货还真是又菜又爱玩，只能说道：“情情爱爱，这里面水太深了，你真把持不住。”
“老许，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徐正洋不服。
许青舟笑著问：“伱是不是在万达影城看的？”
“你怎么知道？”徐正洋惊异。
许青舟从怀里掏出两张票，在徐正洋面前晃了晃。
徐正洋：“.”
于是，徐正洋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徐正洋属于那种静不下来的，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
“老许，你这一下子就两sci的，奖金不少吧？”
“没问。”许青舟摇头，想了想，说道：“但应该有一些。”
曾经虽然在京大呆过很多年，但那时候他早就不怎么注意论文的奖金了，标准倒是记得，但那毕竟是十几年过后，和现在应该不一样。
“15万左右。”孔先波幽幽说道。
“多少？！”
徐正洋失声喊出来。
“我查过，咱们学院1区，影响因子在20以上的，一篇sci，奖金10万元，10-20的，5万元。《物理学报告》影响因子22.30，《数学发明》影响因子15.53。”
说这些话的时候，孔先波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那篇核心论文，奖金在5000元，真就连人家的零头都达不到。
“卧槽！”
相比于学术，金钱更能让徐正洋震惊：“老许，你tm是来挣钱的还是来读书的！”
翟自强喉咙动了动，脸上是羡慕的表情。
“那还可以。”许青舟微微点头，比曾经少点，但这是在2014年，已经很多了。
徐正洋：“不是，这都是钱啊，你都不关注的？！”
“我对钱不怎么感兴趣。”许青舟羞涩一笑，说完，心中默默补充一句，是对这十几万的小钱不感兴趣。
要是实验预算就另当别论了。
徐正洋：“.”
“老徐，真的别再这样了。”孔先波表情复杂，好不容易愈合的道心，差点又给这货给干碎了。
徐正洋坐在旁边羡慕，寻思这是个挣钱途径，名利双收，可仔细衡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过后，又放弃了，咱就不是那个料啊。
唉声叹气一会儿，他好奇地问道：“老许，你物理这么吊，为啥要来数院？”
“你LOL的时候，还会去打新手训练营吗？”许青舟笑著。
徐正洋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驳斥：“老子黄金大神，又不是闲著没事蛋疼，去新手训练营做什么？”
许青舟看著他不说话。
“唉~”孔先波长叹一声，旁边摇了摇头。
徐正洋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了，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老许，开个课吧，教我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浑身上下都透露著逼味儿！”
“没办法，我也想低调，但实力如此。”
“嘁~”
宿舍中响起徐正洋三个人鄙视的声音。
和徐正洋他们扯完闲天，许青舟也说正事：“不过，物理那边后续也要弄著走了，今天物院那边已经帮我办好了双学位的手续。”
其实，原本按照双学位的规定，其它专业要大一下期申请，大二开始学习，学习时间与正常的物理学专业学生有所不同。
许青舟这个的确算是特事特办了。
“双学位，物理和数学？”
“牛逼！”
徐正洋本来想问物理和数学一起学，时间方面是不是有点紧张，可话到嘴边，忍下了，他总觉得，真要问了，肯定又得听老许装逼。
一旁，见徐正洋没说话，孔先波深深松了一口气。不错，老徐在进步。
徐正洋想到了更加重要的事，嘿嘿笑著，问道：“老许，该请吃饭了吧。”
“我知道一家挺地道的川菜馆，都有时间吧？”许青舟笑著点头。
“有！”
孔先波最先说话，化悲愤为食欲，寻思著该怎么才能吃穷许青舟，但奖金可是有特么15万啊！
在进入大学之前，就在网上看到有学长学姐吐槽，说自己明明是中学时期的学霸，进入大学之后遭到碾压。
他一直觉得是那些人不够努力，就像老徐一样，一进入大学就放飞自我，又是各种社团，又是谈恋爱的。
徐正洋和翟自强两个人也点头，他们全都想著，现如今，只有好好老许宰一顿，才能弥补受伤的心灵。
周五。
许青舟去了一趟实验室，进入第三个阶段过后，他的工作反而轻松很多，由于每个样品的实验周期很长，所以他隔两天去一次实验室就可以了。
今天的操作间里很热闹，王伟，龚云飞，还有来打杂的任小玲都在。
自从看了周三那篇论文过后，王伟和龚云飞两个研究僧，就对许青舟这个师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许青舟一进去，王伟他们都露出了一副“大佬来了”的表情，尤其是任小玲，眼中都已经泛著星星，崇拜之色不言而喻。
热情得许青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弄好数据，说了句再见就开溜。
周五下午，下课，把东西送回宿舍，许青舟他们就出了校门，打车前往一个叫“小李庄”的川菜馆。
许青舟前世来吃过好些次，这家店已经变成网红店，想来吃饭还得提前一周预约位置。
请徐正洋他们吃完饭，接下来，他又进入忙碌的状态，推进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
第117章 终于还是疯了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许青舟神情寥落，从教室里出来，打算学校走走散心，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遇到瓶颈，曾经计划中的两种证明方式都走进了死胡同。
教室，除了许青舟外，还有三个一起自习的女生。
见到许青舟出去，有人吐了口气。
“光是一个下午，他就用了十几张稿纸。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我特意瞄过一眼，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大部分都不认识。”
“整整3个小时，他连厕所都没去过一起。”
“肾不错。”其中一个女生评价。
“嗯？”
见其它两个人都看著自己，这个女生轻咳一声，“学数学的，太疯狂了。”
“没错。”
昨晚刚下了一场夜雨，空气中冷丝丝的，但很清新，令人大脑都清醒了不少。
许青舟慢慢悠悠地走著，脑海中回忆起克拉梅尔猜想的细节。
克拉梅尔猜想断言了存在某个常数C，使得对于所有足够大的自然数x，都存在至少一个不大于C(log x)^2的素数间隙。
（p n+1 -p n）/（lnp n）^2 =1
n→∞
limsup
pn代表第n个素数。
太难了。
许青舟吐出一口气，干脆放空大脑，休息一下。
京大燕园的秋景是一绝。
这个时候，秋意正浓，阳光爬上银杏树梢，枫叶的红点染著葱茏草木，秋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
湖边不少游客在拍照，也有美院的学生在写生。
许青舟穿过湖心岛亭，走到东面湖岸，期间给正在上课的宋瑶拍了照片，惹得宋瑶一阵羡慕。
他又绕了一圈，准备回去，虽然仍然没什么思路，但出来走走，整个人都舒畅了很多。
树叶掉了不少，两片树叶从枝丫上滑落下来，在无形的风中划出两道相似而美丽的弧线。
等等！
许青舟脚步猛地止住，死死盯著飘落的树叶，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灵光乍现。
教室中。
在三个女生诧异的目光中，许青舟急切地走进教室，拿起笔，在手稿上面刷刷地写下刚才的灵感。
克拉梅尔猜想说的是两个相邻素数之间的某种数学性质。
量子纠缠，两个纠缠粒子，就算不再耦合之后彼此之间仍旧维持著关联。
许青舟停下，脑海中划过了什么东西，可又抓不住。
量子纠缠
图论和组合学可用于研究多体量子系统中的纠缠结构。
量子代数和范畴论则为量子纠缠的抽象描述提供了新的视角。
此外，优化理论和概率论在量子纠缠的度量、验证和误差校正方面也有广泛应用
在这一刻，他抓住了灵感的尾巴。
数学是研究物理的工具，但谁说物理不能反哺数学，给数学提供新的研究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