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得找时间学两招
翌日清晨。
早上8点，许青舟和一位叫“张宏”的师兄一起去餐厅早饭，张师兄是论证小组里冯教授的学生，现在博二。
在酒店餐厅门口，他还见到另外两位来自京大的教授。
“小许来了。”
“冯教授。”
“来，小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数院的卢凌教授和蒋时定教授，另外两个教授没和我们一起，先去会场了。”
许青舟一到，冯教授就把他拉了过去，跟同样来自京大的教授们打招呼。
在国内，出身讲究门第，而搞学术则是讲究学派。
对于同样是京大出来，并且还是数学天才的许青舟，两位教授很热情，不乏溢美之词，许青舟也都一一回应。
张宏则是淡定地和冯教授以及两位教授打招呼。
卢凌教授望着张宏，笑着问：“小张，你这副样子，是不是又熬夜了？”
“熬了一会儿。”张宏点头。
许青舟望着张师兄的两个大黑眼圈，心说恐怕不是一会儿这么简单，以他熬夜的经验来看，至少5点之后才睡的。
“小张，咱们搞学术的，还是要把身体照顾好。”蒋时定教授也是说道。
冯教授没好气地瞪着张宏：“听到没有，你小子注意点。”
张宏脸上挤出个笑容：“我知道了，老师。”
冯教授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这位学生根本就没听进去，随即打了个招呼，先和两位教授去报告会了。
许青舟俩人先去吃早饭，吃完，一起前往金陵大学的报告厅。
张宏手中拿着最新一期的《数学发明》杂志，“师弟，孪生素数的渐近式公式这里，你能说说这个逼近法吗？”
“这里，为了避免让(23)中的R增速过快，们在λ=1的基础上再要求λd在d>z时总为零。结合(17)和(25)，就能发现对λd的限制可以完美转化为对 Uk的限制.”
这个问题，在许青舟的提问清单里边，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回答。
他倒是发现这位张师兄挺有趣，是一个真正的数学狂人。
聊着数学问题，一路上也不无聊，十几分钟时间就到报告会地址。
这类报告会的流程类似，每天都会安排一到两场大型报告，由该领域的知名专家或学者发表演讲，其余时间就是在举办方提供的场地举行小的分组讨论会。
不过，走进会场倒是能够发现一种和剑桥那边完全不同的风格，氛围更加严肃，最起码看不到拉着海报到处吆喝的人。
这个专题会议在国内的影响力仅次于一年一度的夏国数学大会，在夏国有着很高的影响力，但在国际上上就稍微有些不足。
许青舟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夏国人。
签完到，顺利进入大厅。
第一场的报告人是孙伟智教授，内容是关于自己最新的发现：大于4的整数都可表成一个奇素数与两个正的斐波那契数之和。
许青舟和张宏两个人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孙伟智教授是目前夏国中数论领域的泰山北斗，他以前为了研究素数分布，看过孙伟智教授的那篇《Erds-Ginzburg-Ziv定理的新证明》，有限整数集合。
早上9点。
孙伟智教授上台，开始阐述自己的最新发现，许青舟掏出笔记本，记笔记，很快就沉入到教授的讲解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倒是他找到些在剑桥的感觉。
上午10点20，报告会结束。
张师兄跟着冯教授去参加一场主题为“高斯的二次互反律”的小组讨论会。
许青舟打算先四处逛逛，找个感兴趣的再进去听一下。
然而，刚转半圈，胳膊就被人狠狠拽住，吓了他一跳。
“虚青舟？！”
是一个欧洲面孔的青年，对方用奇怪的口音喊着许青舟的名字。
许青舟点了点头，但又很想纠正，我tm一点都不虚。
青年似乎不会中文，用夸张英文喊着：“哦，果然是你！该死，你知道吗，因为你，我一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许青舟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对方这眼神，他都有点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想打自己，宋校花平时经常挂在嘴边要对自己用的招式是什么来着，锁喉，夺命剪刀腿.
靠，都不会，真得找时间跟宋瑶学几招。
青年面色更加激动，直接给了许青舟胸口一拳，当然，只是轻轻的一拳，“兄弟，干得漂亮！”
许青舟额头上满是黑线，你这样子，别说夸赞了，说要打我，我都相信。
青年伸手，笑着自我介绍：“许，认识一下，我叫邓泽尔·丹尼森，目前在伯利克里分校任教，从事素数研究。”
“丹尼森，你好。”许青舟跟对方握手。
邓泽尔丝毫不见外，说道：“你有时间吗，我还有许多数学问题要请教？”
“当然。”许青舟点头，用英文笑着说道：“在此之前，我们得先问主办方借一间教室。”
手续还算方便，就是在工作人员那边登记一下讨论小组的主题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邓泽尔看了一眼手机，一脸歉意地说道：“许，恐怕需要稍等一下，我得去接两个朋友，偷偷说一句，他们也是为了你过来的。”
许青舟点了点头，他对金陵大学同样不熟悉，接人的事情无能为力。
不过，工作人员一听到这个，就主动表示愿意一起。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邓泽尔出去接人，许青舟则是慢悠悠地朝着二楼走去，分配给他们的教室在2楼，209教室。
前面的教室里都有人。
比如205教室，黑板上写着公式，似乎是关于黎曼函数的，几个头发稀疏的教授对着黑板指指点点，各抒己见。
209教室空着的，许青舟还没进去，前方210教室里探出个脑袋，是个女生，戴着口罩。
对方招了招手，催促：“那位同学，搞快点！”
见女生的目标好像是自己，许青舟面色古怪，左右看了看，周围就两个大叔，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被称为“同学”，于是走过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
女生扎着一个丸子头，把许青舟拉进教室，抱怨着。
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一层细汗，先给许青舟递了一个口罩，“一个就一个吧，我都已经忙迷糊了，11点前要把这里全部打扫一遍，对了，你先把这两张桌子搬到那边去。”
邓泽尔估计要一会儿才回来，许青舟闲着没事，干脆戴着口罩，跟着干活。
除了数学学会筹备组的人外，还有金陵大学学生会之类的组织在帮忙，这姑娘应该是把他当成志愿者了。
第211章 简化推算过程
210教室。
许青舟听从丸子头女生的指挥，把多余的桌子搬到一旁，又拎着扫把跟着一起打扫。
“为什么现在才打扫卫生？”
“这里本来是堆放杂物的。”女生指了指旁边堆着桌子，无奈地说道：“不过，这次来的人好像比预想的多很多。”
许青舟点了点头，又听任楚君叹息一声，说：“这些人安排工作实在业余，海报和指引标识都不清楚，设备这些都是临时检查的漏洞百出，太让人操心了。”
“你有什么想法？”许青舟笑了笑。
“当然是提前把所有流程都推一遍，工作责任到人当然，最重要的是，考虑到一切可能遇到的变数。”
话匣子打开，女生就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听女生说得头头是道，许青舟忍不住指出：“所以，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干活？”
“能者多劳，我可是未来要当主席的人，当然得亲力亲为啦。”
许青舟看着她不说话。
“.”
“好吧，其实是，我们部门的人都已经被老师安排出去了。”
从工作证上看出，这个女生叫任楚君，是学生会的宣传部副部长。不过，一直有一颗篡位当主席的心。
两人花费了20分钟时间，把教室从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坐在椅子上休息。
任楚君给许青舟递了一瓶矿泉水，问道：“学弟，我看你有点眼熟，是哪个部门的？”
许青舟拧开瓶盖，道：“我不是学生会的。”
“哦？数学社的？”任楚君喝了口水。
许青舟摇头，喝水润完嗓子，“准确来说，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哦，原来是嗯？咳咳~”
任楚君被呛得咳了好一会儿，睁大眼睛盯着许青舟，惊呆了：“你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咚~咚~
一位瘦高中年带着两个学生走进来，打量着教室，有点诧异：“小任，你们都打扫完了，速度够.”
中年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许青舟：“许青舟？”
这人正是刚才带邓泽尔去接朋友的老师。
“嗯。”许青舟笑着点头，起身，“邓泽尔他们到了？”
“到了。”中年回答，脑子没转过来。
许青舟转头看着任楚君，扬了扬矿泉水：“那我先去忙，这瓶水，就当酬劳了。”
说完，拿着旁边的文件包，走了。
一个男生表情佩服：“学姐，你居然把大神拉来打扫卫生了！”
“学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
另一个男生也是说道。
“.”
任楚君欲哭无泪，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主席梦好像破碎了。
这头，许青舟来到隔壁的209，除了邓泽尔外，还多了三个老外。
“许，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斯塔文·杰尔，而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格丽丝·艾海提，来自普林斯顿。”
“你们好。”许青舟说道，这三个人都30左右的样子。
“其实我知道还有很多人都想来听你精彩的报告。”邓泽尔耸了耸肩，说道：“很遗憾，你们夏国的签证太难办理了。”
格丽丝说道：“对，和这些人相比，我们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