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乡支医开始重走人生路 第6节

  看看多便宜吧。

  李言诚和金智海一人还要了一瓶京市白牌,就是京市啤酒厂生产的啤酒,再给小宁宁要了瓶北冰洋,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冷,连饭店的工作人员都调侃他们。

  吃到一半,回去取粮票的老段就过来了,让他坐下一起吃他也不肯,把十斤粮票交给李言诚就走了,估计是害怕自己看得流口水吧。

  三个人吃饭那真的是狼吞虎咽,末了,把盘子舔的那叫一个干净,一丝油星星都看不到,说不用洗了都不夸张。

  “去前门那边坐车吗?”

  临走前,李言诚还要了五个大馒头,这是他给自己准备晚餐。

  最终这顿饭的饭钱还是金智海结的,结完账走出饭店,站在路边点上一根烟后,他转头看着发小问到。

  “嗯呐,你回去上班吧,我从这边坐公交过去。”

  “哥你先走吧,我送大诚哥过去。”

  “行,送完你就赶紧回家,别瞎逛,外边乱哄哄的。”金智海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到。

  “知道啦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都在家几乎不出门的。”

  “送什么送,我又不是不认道,你们都回去。”

  “没事儿,让宁宁送送你,全当让她也散散心。”

  说完这些金智海就准备先走啊,可刚转过身好像想到了什么,重新又转了回来。

  “对了大诚,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说说呢光顾着吃都给忘了,崔海洋你记得不?”

  “谁?崔海洋?”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李言诚微微一愣,急忙翻看起脑袋里的记忆。

  “对”金智海点了下头。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崔海洋是淀海那个什么小组长,就是年初找我谈话那个吧?”

  刚过完年那会儿,他前妻一家忽然不辞而别离开京市,相关部门的人肯定要调查这件事儿。

  而这个崔海洋就是淀海那边负责调查的小组长。

  当时把他直接从医院带走的,关了三天呢,也是从这个人的嘴里李言诚才知道,说是回娘家去了的妻子,其实已经跟着她的家人一起离开京市了。

  他当时虽然被关了三天,但其实负责调查的人并没有给他上什么特殊手段。

  他讲完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后,每天也是该吃吃该喝喝,该上厕所就上厕所,该睡觉就睡觉,只是不能离开那间屋子而已。

  三天后,他说的那些事情一一核实清楚后,确定跟他没什么关联,人家就让他离开了。

  后边还找了几次,但也都是给他上思想政治课,没有再采取什么手段。

  见他想起来崔海洋是谁了,金智海又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怎么了?你说他干嘛?”

  “一个星期前他被人抹了脖子,差点没砍断。”

  “什么?”

  李言诚真的有点惊讶,脑海中不住的浮现出当时崔海洋负责审问他时的场景。

  “听说那小子自从去年当上那劳什子小组长后,这一年多没少得罪人,淀海分局那边负责调查他案子的干警,整理出来的有可能会对他动手的人名单,整理了一百多号。

  反正现在还没听说找到凶手,如果还这样查不出什么线索,我估计他们可能也会过去找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无所谓”

  李言诚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来就来好喽。”

  事实上金智海判断的一点都没错,距离他说这番话才过去了一天而已,也就是十二月十八号星期一,木林镇卫生院早上刚开完从去年开始,每天早上都得进行的专题教育,淀海区公安局刑侦科的民警就已经驱车赶到这里了。

  “李言诚同志你好,我是市公安局淀海区分局刑侦科的,我姓张,这位是我的同事,也姓李,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张同志,李同志,你们请坐。”

  看过他们的工作证后,李言诚不慌不忙的请他们坐下,跟他在一个诊室的周国涛此时已经回避了。

  “李言诚同志,你好像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刚坐下,那位姓张的直接就开口说到。

  “嗯,确实不惊讶,我知道你们应该是为了崔海洋的案子过来的。”

  “你不是一直在木林镇这里支医吗,怎么会知道这个案子的?据我所知,这个案子虽然没有保密,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传过来。”

  “我不是在这里听到的。”李言诚神色不变的给两位民警同志一人发了一根烟,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前天我回家去办了点事儿,中午跟我一个发小一起吃饭时听他跟我说的,他也是你们的同行,在我们煤山派出所上班。”

  “你说的是智海吧?”

  “张同志也认识他啊?”

  “我跟他父亲我们以前一起在市局学习过,对,你们好像是在一个院子住着呢是吧。”

  “没错,煤山东胡同二十号院儿。”

  “既然你清楚我们的来意,那么……”

  没等这位张同志把话说完,李言诚就接话说道:“是这样的张同志,如果智海跟我说的案发时间没错的话,那我有非常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从十月份过来支医,我就只有前天回去了一趟,之前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镇上,关于这个,你们可以询问一下我的同事,就是刚才出去那位,他叫周国涛,我们俩白天在这间屋里上班,晚上也住在同一间宿舍里。

  或者你们也可以问一下我们卫生院的刘院长,和门卫赵大爷,他们应该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提到的这几个人我们肯定要问的。”姓张的点了点头。

  “李言诚同志,说一下你对崔海洋的印象。”

  “对他的印象?”李言诚有点愣神,这让他怎么说。

  “呃……张同志,我跟崔海洋满打满算见了不到十面,都是因为我前妻家的事情,在那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而今年夏天之后我也再没见过他。

  你现在让我说对他的印象……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第11章 别有用意

  “李言诚同志,据我们所知,今年刚过完年那会儿,他带队将你带走调查陈家的事情时,没有对你用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是不是这样?”

  “对啊”李言诚被问的有点迷糊,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个问题跟崔海洋的死能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

  “啊?什么……什么为什么?”李言诚直接就懵了。

  “他为什么没有对你用那些手段。”

  “这……这我怎么能知道?不是,我说张同志,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你们把话说清楚,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言诚看出来了,这两位过来似乎就不是调查崔海洋被杀案件的,而是别有用意。

  两位警察同志互相对视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姓李的微笑着摆了摆手。

  “李言诚同志,你别误会,我们没有翻旧账的想法,崔海洋以前负责调查的那些事情也不属于我们管,之所以这样问,就只是想从他经手的这些事儿中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尽管他是这样解释的,但李言诚的内心里还是非常怀疑,不过人家都这样说了,他也不便再问什么,只能是点点头选择配合。

  “你们问我崔海洋为什么没对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当时他在我面前提起过一个人,那是我还在部队时,我们部队的一位领导,比我早转业两年,听说是你们淀海那个委员会的副主任,叫庄冬文。”

  听到这个名字,姓张的民警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变的不自然起来,本来还在低头记录的那个姓李的,手下动作一顿,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向李言诚。

  “庄主任是你在部队时的领导?”

  “对,我在后勤医院,庄主任是我们后勤处的处长,算是我们的直属领导。”

  李言诚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扯虎皮干脆就扯到底算了。

  听上去关系似乎很近,事实上人家庄处长认不认识他都不一定,毕竟后勤的工作可是很忙的,他们医院也只不过是后勤处下属的一个单位而已,分管上还有副处长呢。

  而且人家领导就算来医院,找的也是院长,他只不过是医院一个小小的医生,当兵那几年,他拢共才见过那位庄处长几面而已。

  不过这些别人可不知道啊,这虎皮被他这么一扯,那两位民警对他的态度立刻就变好了不少,接下来的询问更像是走过场,随便又问了两句后,就去找卫生院的刘院长了。

  站在诊室门口,李言诚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进刘院长的办公室兼诊室,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们走啦?”

  听到这边的动静,周国涛从隔壁诊室走了出来,见李言诚一个人站在门口,便走过来问到。

  “去刘院长办公室了,对了周哥,他们可能一会儿还要问你。”

  “问我什么?”周国涛感到有些奇怪。

  “关于我的动向问题,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

  “言诚,到底发生什么了?”

  “其实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年初我前妻家离开京市后,带队过来找我询问情况的那个小组长,前些天被人给抹了脖子。”

  闻言,周国涛嘴巴微张,眼睛瞪的溜圆。

  现在虽说外边貌似有些乱,但这种凶杀案件还是不多见的,尤其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

  “那……那人死啦?”

  “嗯呐,正是因为死了,所以公安才会来调查所有跟那人有矛盾的人,而我……算是其中之一吧。”

  “可是……咱们早就来这里了,前段时间你也没回去过啊。”

  “没错,我就是这么说的,但人家总归要找人核实一下我说的话真假与否。”

  “哦”周国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言诚,他们一会儿如果要问我,我就实话实说。”

  “嗯,跟我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啧啧,这得多大仇多大恨才能去杀人啊?”

  “这谁能知道呢。”

  李言诚倒是没那么多感慨,那个崔海洋这一年多经手的破事可不少,保不齐就是哪个受害者感到不忿呢,公安能往从方面展开调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实际上他刚才想的没错,公安的调查,确实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对于崔海洋的死,他们肯定也是要查清楚的,但同时因为他的死而牵扯出来的另外一件事儿,才是目前公安调查的重点。

  这件事儿现在还处于高度保密中,知道的人并不多。

  ……

  这件事情对于李言诚的支医生活,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前来调查的公安在查清走了后,他又进入跟之前一样的工作生活状态。

  不过现在他多了个学习中医的任务,并不是真的要学,但要让别人都以为他是在认真学习。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建国十八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在十二月最后几天的时候终于姗姗来迟。

  瑞雪兆丰年,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这雪可是好东西,就是别下成灾。

  第一场雪接连下了两天,下的并不大,镇上那条没有铺设柏油、石渣的街道此时已经变得泥泞不堪。

  深一脚浅一脚的去商店买了两盒烟,短短一百来米的路,走的李言诚是直咧嘴,实在是太烂了,哪怕只是铺一层石渣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和泥巴。

  距离卫生院还有四五十米远,就看到大门口站了两个女孩,他的眼睛不错,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他上次回家过来后,第二天去给送粮票的那个段主任家的老三,段凤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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