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听着他俩商业吹捧,觉得挺有意思的,李捻看他在那儿笑,又看着坐在陆一鸣身边,挨得很近的刘师师,没来由的不爽了:
“酒你不喝,话你也不说,好歹是俊哥请的啊。”
陆一鸣瞥了她一眼,冷冷的目光让李捻心里一跳,竟不敢再看他了,撇了撇嘴挪开目光。
看她只是一眼的功夫,随即陆一鸣端着杯子朝丁子俊举了举:“丁少,敬你一杯。”
雷加音道:“哪有用饮料敬酒的,要不你也来点?”
“我就不了。”陆一鸣笑道:
“我干了你随意,谢谢丁少今天的款待。”
见陆一鸣这样说,好面子的丁子俊当然不好意思随意,于是也干了,脸也红了一层。
“丁少大气。”陆一鸣这一声夸赞是真心实意的。
丁子俊笑了笑,从旁边拿了一瓶小黑啤倒上,又转向刘师师:“师师妹妹,咱们碰一下?”
刘师师再次“高冷”起来,不过懂礼貌的她也碰了碰,借着丁子俊的“随意”,她确实随意的浅尝辄止。
丁子俊也没在意,笑道:
“刚刚我唱的歌,伱觉得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本意是让刘师师联系起周杰轮的歌,因为就是风格相似,但刘师师却想到了另外一首,老老实实的道:
“有。”
丁子俊露出喜色,问道:“什么歌啊?”
刘师师望向陆一鸣:“鸣哥新写的歌。”
丁子俊立刻呆了。
这弯道漂移,飘得他差点没回过头!
雷加音和李捻也没好到哪儿去,望着陆一鸣的眼神满是愕然。
“啥?”
雷加音第一个忍不住道,朝陆一鸣问道:“你会写歌?”
陆一鸣本来没准备装逼,人家都请你喝酒泡妞了,你还想怎么样?
所以陆一鸣连提都没提,配合着丁子俊装,哪知道丁子俊自己往刘师师枪口上撞。
这不是悬崖上翻跟头——找死嘛?
本来刘憨憨就对他的歌不感冒,也不懂这些人情世故,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了他一个“惊喜”的回答。
陆一鸣看了丁子俊一眼,心道哥们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面对雷加音的问题,陆一鸣还是含糊其辞的道:“略懂略懂。”
雷加音和李捻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怀疑。
他们表演系虽然教乐理,也教视唱练耳,但这些并不是必修课,很少有人好好学。
看着雷加音他俩的表情,丁子俊也心里犯起了嘀咕。
花了钱,还上了台,要是最后这么一个结果,他也太冤了,就算死也得死個清楚,于是他笑道:
“这么说小陆也是个全才啊,之前竟然不知道。”
陆一鸣给了刘师师一个眼神,然后笑道:
“这小丫头对我的盲目自信,丁少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的。”
但刘师师却不愿意了:“我没有。”
陆一鸣:“……”
瞥了目光坚定的刘憨憨一眼,陆一鸣心道这小妞属兔又不属牛,怎么就犯倔了呢?
丁子俊笑道:“她对你这么有信心,应该是深藏不露啊。”
雷加音也有些懵的道:“真的假的。”
刘师师望着他,惜字如金的两个字:“真的。”
“那你也去唱唱,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雷加音说着就去拉陆一鸣的手了。
好嘛!
一个憨憨自己还能招架,特么这货喝了点酒也憨了,旁边还有一个李捻将信将疑。
于是,丁子俊也在旁边敲边鼓:“对啊,大家一起聚着玩嘛,没事儿的。”
就在这时,一行人又从外面进来了。
他们看到正被拉扯的陆一鸣,愣了愣。
陆一鸣看到他们,也愣住了:“虎哥?”
虎哥旁边的,还有赵健等几个人。
他们还以为雷加音要把陆一鸣怎么了,毕竟他跟陆一鸣身高差不多,但胖一些就显壮一些。
“怎么回事?”快步过来,虎哥指着雷加音道:“你干嘛呢?”
雷加音吓了一跳,往后躲:“没、没干嘛啊?”
“没干嘛你拉他干嘛?”赵健也道,说完转头对陆一鸣狗腿子似的:
“大哥你没事吧?”
看着这群人对陆一鸣的态度,尤其是赵健,雷加音和李捻最惊,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这是什么剧情,这家伙难道是什么隐藏的道哥?
陆一鸣则赶紧拉住虎哥,哭笑不得:“虎哥,误会了,这是我同学,他跟我闹着玩儿呢。”
“哦我说呢。”虎哥笑了起来:“那就好。”
陆一鸣好奇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什么叫我也在这儿,这是我开的酒吧。”虎哥笑道:“难道你没注意到酒吧名字?”
“名字?”陆一鸣一怔:“泰格,tiger……哈哈,怪不得。”
虎哥扫了他们一眼:“刚刚你们干嘛,我怎么听到说唱歌?”
因为他最后目光落在雷加音身上,于是雷加音老老实实道:“他说他写了首歌,我就让他上去唱。”
“这不巧了嘛!”虎哥咧起嘴,指着身后赵健他们:
“哥几个刚把你的伴奏录完,唱吗?正好齐活!”
陆一鸣叹了口气,心里为丁子俊默哀。
什么叫巧,这踏马的就叫巧!
47、好喜欢,我要!
丁子俊望着虎哥身后这群人,他们都背着乐器,再想到刚刚说的录制伴奏,明显这家伙不是自娱自乐唱歌,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就算再不妙也得走下去,钱都压了,牌也发了,总得打起来看看,扔牌是不可能的。
随后,在他们神色各异的目光中,陆一鸣朝台上走去。
身后跟着赵健等几个人,气势都蓦地变了,把陆一鸣都衬托得像大佬出征。
“乖乖,这家伙现在这么牛逼吗?”雷加音喃喃道,羡慕的口水都快出来了。
李捻咬了咬嘴唇,望着陆一鸣的背影,熟悉的轮廓,但又陌生的高大起来。
坐在前面的李晓璐,在陆一鸣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大眼睛狂放电:“好帅!”
陆一鸣摆了摆手:“低调,低调。”
只有刘师师,虽然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但眼神里亮起了光,小拳头握紧了,桌子下面的两只脚也来回摩挲,显然不像她表面那么沉声静气。
陆一鸣走上台,站到立麦后面清了清嗓子,赵健这几个也来到后面摆开架势。
虎哥则坐到舞台侧边,饶有兴致的看着。
吉他和电子琴的前奏响起,那种悦耳的清新,立马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音乐好听,编曲确实有功劳,但是锦上添花而不是喧宾夺主,《逍遥叹》的编曲,有陆一鸣提供的前世基调,也有赵麟的加工,更契合。
短暂的前奏过后,陆一鸣握着立麦,神色舒缓的唱着: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在灯光的笼罩下,在乐队的环绕中,一身休闲穿着的陆一鸣,像是舞台的常客,状态特别放松。
慵懒的站姿,温淳的嗓音幽幽吟唱,像叙述,又像回味,在众人耳边袅袅而来,不激烈,但走心。
雷加音已经傻了:“好像有点好听啊……”
“不是有点,是很好听。”李捻轻声道,眼睛一直注视着台上。
桌子另一边的刘师师没有在意他们的话,双手托腮,全神贯注的看着陆一鸣。
虽然他没有七彩祥云,也没有金箍棒,但在七彩霓虹的闪烁下,手握着立麦话筒,那种潇洒不羁的随意淡然,在歌声中,真的让人怦然心动。
文艺才子当然吸引人,更何况还是这么帅的陆一鸣。
李晓璐此刻已经浑然忘了刚丁子俊在台上的表现,在台下摇摆着小身板,一副无法自拔的模样。
至于丁子俊,已经麻了。
他在第四层,人家已经在大气层。
就像齐威王要跟一个姓孙的赛马,他以为对方顶多是孙膑,哪知道这个姓孙的一個筋斗翻天上去,打开了御马监的大门。
这踏马还怎么比,拿头也不行啊!
“但是……”丁子俊转念一想:“我打不过,但我可以买过来,当成我的歌啊?”
越想丁子俊双眼越亮:“他现在只是个学生,为了几千块钱就来演个小角色,如果我一两万块钱买下来,他应该很高兴吧?”
一般人打不过就跑,或者暴躁,但丁子俊不,他知道换赛道——的确是大家族出来的,水路走不通就知道换旱路。
管你怎么跑,这波我赢!
陆一鸣一曲终了,赵健骚包的用电吉他弄了个尾音,还真有点余音绕梁的感觉。
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好听!”李晓璐叫道:“太好听啦!”
剧组其他人也第一次见到陆一鸣的另一面,之前只知道这个帅小伙是何赛菲的“弟弟”,演技好,今天才发现,原来会写歌,还唱得这么好。
“难怪几个美女都围着他转呢……”有人羡慕嫉妒恨的酸道。
“陆一鸣,你太棒了!”
雷加音双手做喇叭状,朝陆一鸣喊道。
陆一鸣下台阶的脚差点崴一下,有些无语的瞥了这活宝一眼,心道还好不是十年后,要不然八成还要加一句:“我要给你生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