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表哥，我可能酒喝多了，有点不太舒服，先回宿舍了，你们接着聊。”陆嘉言突然开口，勉强笑了笑。
“是不是酒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方豫从椅背上拿起衣服，“不好意思学姐，我送表妹回宿舍，先走了啊。舒窈，一起走吧，反正你们宿舍距离不远。”
“好啊。”酒后的沈舒窈反应还是有些迟钝，否则不会发现不了陆嘉言的异常。
国立的校园里，种了很多梧桐树，秋风阵阵吹过，已经变黄的梧桐叶片片掉落，路人的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对了，前几天我们班小学同学聚会，提起你们学校门口的零食，我们几个同学还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零食摊子都没了呢，好可惜。”
“现在的小学生，很难有我们那时候的回忆了。”
沈舒窈用脚尖追逐着飘落的梧桐叶，双手背在背后，低头走在方豫身边。
而两人身后的陆嘉言，则益发沉默。
方豫耸了耸肩：“其实还在，只不过现在城管抓的严，不是在我们学校门口摆摊了，而是在你们博文和我们学校中间的那条巷子里，就是以前卖文具的那条巷子。”
沈舒窈惊讶：“是吗？你们平安一小的学生也去那边买文具？”
原本沉默的陆嘉言娇躯一震：“平安一小？”
“对啊，就是你表哥的小学啊。”沈舒窈甜甜一笑，“我是博文的，也是上次才知道，原来我们俩的小学离得这么近。”
陆嘉言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表哥你在几班来着？”
方豫随口道：“六班，当时我们班主任姓陆，我们都管她叫六老师。教语文的，可凶了，现在想想，人还蛮好的。”
陆嘉言浑身都颤抖起来。
“嘉言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沈舒窈看到陆嘉言的情况，赶忙关心问道。
陆嘉言蹲下缓了一阵，站起身，展颜一笑。
“我没事，表哥，我们走吧。”
方豫疑惑的看了一眼陆嘉言，想施展个侦测疫病，看看她是不是真病了，但这个法术会发出微光，晚上施展未免有些太显眼。
“真的没事，啊，已经到我宿舍了。表哥，再见。”陆嘉言挥了挥手，急匆匆的跑进宿舍楼大堂。
“我也到了。”沈舒窈的宿舍楼就在陆嘉言的边上，相距不过二十米。
“那就早点休息。”方豫冲沈舒窈挥了挥手，就要转身离开。
“方豫！”沈舒窈叫了一声。
方豫身形一顿，转身问道：“怎么？”
沈舒窈面若桃花，眼睛却明亮异常，凝望方豫良久，才道：“恭喜你进组。”
方豫微微一笑：“谢谢。”
——
陆嘉言跑回宿舍，仍旧能够感到心脏跳的很猛烈，扑通扑通的。
陆嘉言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宿舍先换衣服，而是在自己的桌子下翻了起来。
“应该就在这，我记得带到宿舍来了。”
“找到……这个是中学的，这个是高中的，这个……”
“找到了！”
陆嘉言点亮台灯，把刚刚找出的相册放在写字台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开相册的封面，如同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翻了几页，陆嘉言的手指停了下来。
“在这里，二年级六班最后一次集体照。”
一张已经稍微泛黄的彩色6寸集体照出现在陆嘉言的眼前。
陆嘉言用手指从每个人的脸上轻轻划过，这些人她几乎都已经不记得名字了，毕竟她只在这个班待了两年。
逐渐，陆嘉言的手指在一个看起来有些胖胖的小男生头上停了下来。
胖胖的小男生在照片上撇着嘴，一脸不爽的样子。
照片上的小陆嘉言，就站在这小男生的前一排，脸上则是灿烂的笑容。
是你吧？
陆嘉言的脑海中，小胖子的脸逐渐和方豫的脸重合了起来。
难怪自己第一次看到方豫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眼熟。
原来你就是二年级时揪我辫子的那个小胖子！
陆嘉言哼了一声，脸上却露出和照片上小陆嘉言一样的笑容。
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当时为什么一脸不爽？
想起来了，是我告诉老师，你在后面揪我辫子。
你好呀，小胖子。
今天有点事情耽搁了，但二更肯定还会有。
今天这章本想骚一下，结果发现好多章编辑权都给锁了，吓得我还以为又要清网了，结果就没敢。
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是起点后台的设定，发布三天后章节锁死不能编辑。
你们还记得自己小学一二年级的同学吗？
我小学三年级时转过学，现在想我第一个小学的同学，几乎全都记不起来了。
第120章 海绵条款（第二更）
2024-07-16
“你是说，这个柯伯尔在大奥术时代就已经存在了？”方豫好奇的打量着这座与默克福雷完全不同的城市，通过脑中的埃瑟朗之核与柚子进行沟通。
“不，伟大的主人，我说的是这座柯伯尔城应该就是在以前的一座城市的遗址上盖起来的。虽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仍然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就是科恩克莱没错。”
方豫进组后，发现果然和自己预期的一样，有柚子的情况下，基本自己没什么需要忙的。
于是，该切换就切换，上次已经来到柯伯尔的城边，又怎么可能不进去？
方豫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广场。
广场的地面由高低不平的鹅卵石铺就，已经被磨得光滑的鹅卵石和被车轮磨出两道深沟的路面见证了这座城镇的繁忙和喧嚣。
街道中心有狭窄但深的渠道，用于将污水引导至河流中。但它们往往还不够，导致街道永远脏兮兮、充满泥和粪便的混合物。
在广场的周围，几栋两层高的木石结构建筑矗立着。
建筑物又高又窄，相互接触，不浪费任何空间。
每栋建筑的第一层地面都有一个低矮的地窖，由巨大的石头支撑物连接在一起，并且在其前门槛上有一个特有的“大台阶”，以防止水和粪便进入。
这些建筑的一层是看上去像是店铺和作坊，而楼上则是居民的住所，不时可以看到从窗户伸出头来的好奇孩童。
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串联起古老的建筑。广场由两条七八米宽的街道交汇而成。
沿着街道望去，可以看到那些由粗糙的石块和灰泥建造而成的房屋，它们的外墙因岁月流转显得有些斑驳，却依旧坚固稳重。
广场面积并不大，人流却并不少，时常可见驮着货物的马车或牛车缓慢而笨拙的穿行其中，车轮传出吱吱的声音。
偶尔有牲畜一边走一边排泄，但很快就被四处乱窜的小孩子把粪便铲进后背上的箩筐中。
而所能看到的全部大型牲畜，额头上都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纹路繁复的金属徽章，似乎是某种身份标识。
路上的所有行人见到身穿黑色斗篷、斜跨着一个运动背包的方豫都会低头行礼，更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也就是说，这里有可能保留有大奥术时代的遗迹？会不会有些强力的奥术道具可以被发掘的？”方豫用脚跺了跺地上的青条石，好奇问道。
“估计很难，伟大的主人。”柚子遗憾的说道。
“为什么？”方豫有些不理解，既然一万六千年前的城市遗址就确定在这里，最多几个塑土术就能挖出来的事情，又有什么难的。
“因为这里在大奥术时代就是奥术禁区。”柚子的语气有点古怪。
“奥术禁区？奥法联合会在当时不是占据了所有位面吗？怎么主位面还会有所谓的奥术禁区？我也没觉得这里的魔网节点有什么异常啊。”方豫纳闷。
柚子哈哈大笑，在埃瑟朗之核的惩罚威胁下，柚子才算止住笑意，给方豫把事情讲清楚。
这个柯伯尔城所处的地区在大奥术时代叫做科恩克莱，在大奥术时代之前就是诺文大陆上的中立商业城市，也是最大的商业中心，没有之一。
科恩克莱的名字，在通用语中，就是财富之都的意思。
顶峰时期，这里汇聚了全大陆近十分之一的财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财货经由这里中转，运往全大陆。
大奥术时代到来前，科恩克莱重金委托一名传奇法师在全城布下魔网波动监控。
只要有非授权人在城中施法，哪怕只是一个0环戏法，魔网波动监控就会准确的定位，其后科恩克莱的强大的禁魔军就会把这名法师抓起来，索要巨额罚金。
科恩克莱人认为，奥术没有好坏之分，但使用奥术的人有。
由于奥术的强大和诡谲，想要保证所有人的财货安全，就不应当授予私人施法的权力。
因此，科恩克莱完全禁止私人施法，所有的施法服务，都由科恩克莱市政厅提供。
但同样，收走了私人施法权后，如果在科恩克莱境内因为被偷窃盗抢而产生的生命和财物损失，会由科恩克莱市政厅全额赔偿。
这项法案，也被称为科恩克莱禁魔令。
由于有禁魔令的存在，基本上所有非科恩克莱的法师都会绕开这里，即使有送货等任务委托，也会在科恩克莱边境守候，待货主从科恩克莱边境离开，再进行接货。
大奥术时代到来后，奥法联合会在各地都派驻有分支机构，但在科恩克莱遇到了非常强大的阻力。
经过与科恩克莱议会进行了多轮谈判，科恩克莱人只同意奥法联合会派驻分支机构，奥法联合会法师只能在联合会驻点内施展非攻击性法术，驻点之外，同样需要遵守科恩克莱禁魔令。
在最初几年，还算相安无事，直到TR22年，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有一位倒霉的7级法师，不知什么原因在科恩克莱多待了几天，有一天出去吃饭，上厕所没带海绵。
在诺文大陆，海绵是用来解决便后清洁问题的高档材料，冲洗后可以重复使用。
但这名法师可能平时使用法术解决惯了，忘了带，就随手用了一个0环戏法清洁了一下自己的五谷轮回之处。
传言说这个7级法师还没等裤子提起来，也有传言说刚提起裤子的，一群禁魔军执法队就冲进厕所把他带走了，罚款2000金布朗。
这件事情引发了奥术法师群体的极大愤怒，一时间，很多奥法组织和法师都停止了与科恩克莱之间的合作。
最终，在奥法联合会的施压下，再加上科恩克莱议会内部原本就有的反对声音，禁魔令尽管没有遭到废除，却加了一个补充条款——基于便利性的施法不被视为违反禁魔令。
这个条款，就是大奥术时代千年来最著名的海绵条款。
至于那位倒霉的7级法师，也被很多同行戏称为海绵法师。
奥法联合会各地分会的负责人每五年轮换一次，每次奥法联合会都要为派谁去科恩克莱感到头疼。
只能许诺谁去科恩克莱五年，回到总部后可以重走一次法师之路。
属实是支边了。
就算有了海绵条款，一样也没有奥术师愿意来，因此，直到柚子沉睡前，这里都属于奥术的不毛之地。
原来如此，方豫点点头。
还好现在已经过了一万六千年，这里的什么狗屁禁魔令也早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