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子不方便了,很多事情干不了。
但是不干点什么,心里烦,情绪不对,老想闹脾气。
这是孕期反应不假。
可她也不是觉得怀了孕就谁都让着她,不想情绪不对就对陈凌和儿子乱发脾气。
所以还是找点事做的好。
“唉,你啊,富贵真是有福气。”
秦秋梅拉着她的手坐下,忽又看到客厅外屋檐下的木盆,装了满盆的花生米大小的小珠子。
有黑色的,也有灰黑色的,圆圆的,摸起来是光滑的,还挺硬实。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咦?这是什么?又是富贵鼓捣的小玩意儿?”
“不是,是我娘和我嫂子弄的,准备穿帘子。”
“穿帘子?这竹帘不是挺好的吗?”
“唉,不行,睿睿整天跑进跑出的,这竹帘子划手,所以就从外边摘了这么些草珠子,穿成草珠帘,能挡苍蝇蚊子,睿睿进出也方便。”
“这不错啊,叫草珠子,什么草上长的啊?我回去也弄一点。”
“这草外边挺多的吧,你没见过吗?”
“没啊。”
王素素只好给她讲这是啥草。
后来赵玉宝两家的老太太也被吸引过来,挺喜欢这草珠子。
这草珠子其实就是一种野草上边结的。
成熟之后,全是硬实的小珠子。
关键这些小珠子,中间天然就有小孔。
是天然做念珠,穿珠帘的好材料。
根本不用费力气去打孔。
而且这玩意儿还自带光泽,滑溜溜的,像是涂了漆一样,质地又非常坚硬。
可以说不仅穿起珠帘来十分简单,而且还耐用。
加上这东西有点清香味,夏天用起来,除了凉快,还能驱虫。
“嘿,这是好东西啊。”
赵玉宝捡了几个草珠子,在手上玩个不停。
睿睿见他拿着玩,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小脸严肃的道:“不玩,尿。”
赵玉宝见他过来,急忙俯下身,笑眯眯的蹲在他跟前:“哎哟,乖睿睿,怎么了?你想玩啊?”
“他是说玩那个会尿床的,我和素素怕他吃嘴里,吓唬他的。”
陈凌无奈的低声解释道。
小东西事情多得很,啥都要管一管。
“哈哈哈,是这样啊,那咱们不玩了。”
两个老头子听明白了,也把手里的草珠子放下。
“爸爸,尿。”
“好好好,我也不玩。”
陈凌拿他没办法,对两个老头子道:“草珠子穿的帘子,楼上房间已经挂上了,那个帘子小,吃饭的工夫就穿好了,赵叔,老钟叔你们去看看成品,我还穿了个手链呢。”
“都挂上了啊,那我们得去看看,真没见过这玩意儿。”
“其实村里有,就是更多还是竹篾编的帘子更多,那个平时不去乱动,苍蝇一只也飞不进去。”
陈凌说着带他们到楼上。
雅致的竹楼,悬挂清新透气的珠帘。
由于这一串串珠子,颜色不一,有灰黑色的,有纯黑色的,整张珠帘像是有一副图案在上面一样。
进出房间的时候,轻轻一撩,珠帘便会哗啦啦的响动。
听着十分悦耳。
两个老头子直说这个和风铃一样,有趣好玩,还很实用。
这话说得没错。
这玩意儿是挺好玩的。
昨天中午刚挂上去的时候,睿睿连午觉也不睡了,像只小狗子一样,在珠帘两边来回穿梭,跑过来跑过去的,把珠帘弄得不断哗啦啦的响。
要不是这玩意儿几根珠串纠缠在一起容易夹头发,臭小子估计能玩到天黑。
“嘿,这手链也好啊,瞧这水润光泽的,看起来跟玉石打磨成的一样,富贵你咋弄的?”
当陈凌拿出草珠子穿成的手链时,两个老头子更是喜欢不已,连忙问他怎么弄的,好像用什么特殊手法给加工了一遍似的。
被陈凌家这珠帘和手链搞的。
他们也想摘一些,亲手做点小玩意儿。
“这个是用药水泡过的,简单的很,还是以苦楝子为主,自己用水泡就行了。”
陈凌微微一笑,心里有句话没说。
其实这手链刚开始不是给人戴的。
他是想以苦楝子的毒性泡过后,给狗,给牛带,体外驱虫用的。
但是看两个老头子这么高兴,这手链确实也算漂亮。
就没说了。
“哎呀这个好这个好啊,我回去先弄个脖子戴的……”
赵玉宝喜滋滋的道。
钟老头则沉吟一下,说:“这玩意儿我感觉能拿出去卖钱啊,你说是吧富贵?”
陈凌闻言哈哈一笑:“这就是个草珠子,卖啥钱啊,哪能啥都往钱上靠?
老钟叔,你别是让赵叔带的,找知了壳找的看啥都想换钱了吧?”
一听他这话,赵玉宝先不干了。
“嘿,你别说,我跟你婶子这小半个月,找的知了壳都卖了快四百块钱了。
等乡里下个大集,我和你婶子就去买羊去。
有小羊羔子就多买上几只。
存业从风雷镇回来,我们就能一块放羊了。”
钟老头跟着点头,他以前可没有说卖知了壳攒钱买羊的心思,这阵子显然是被赵玉宝带偏了,脸上竟然还有点期待。
陈凌一看好家伙。
这一个个的,啥时候放羊也成老头乐了。
……
(推书:重生1980,狩猎山水之间)
(本章完)
第490章 狼巴子
两个老头子很喜欢和王存业一块坐着闲聊。
觉得陈凌这个老丈人不仅是脾气好,讲故事还是一绝。
往往能用最朴素、最平实的语言,讲出来十分动人的故事,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话,既文艺又有哲理,很得赵玉宝欣赏。
有时候甚至让老头子羡慕的抓狂。
经常感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所以经常缠着王存业让他讲那些离奇的故事。
王存业回风雷镇都这么些天了。
他们还挺想念的。
时常念叨和他一块放羊。
“你那是啥眼神?”
看陈凌一脸无语不想说话的模样,赵玉宝哼了一声:“你小子,现在不知道村里咋说你的吧?人家都说你是村霸,还说你就像是山里的狼巴子,惹不得……”
“赵叔你听他们胡扯。”
陈凌早晨也听丈母娘讲这事儿了,“不过村霸就村霸,狼巴子这个我可不认啊,这狼巴子在俺们这儿可不仅仅是吓唬小娃子,还很有教育意义的。
这节骨眼拿出来是说老人做的事不地道,没给后辈们树立好榜样。
跟人家说我是村霸有啥关系?”
“哎哟,这里头又有故事呢?讲讲,快讲讲!”
赵玉宝两个一听这话,来精神了,急忙催促陈凌讲狼巴子的故事。
“没啥可讲的,就是一则民间故事,我前阵子订的杂志上就有,我给你们拿出来看就是了。”
陈凌懒得讲这个,大白天的,也没啥气氛,直接从屋里找出来那本杂志,让两个老头子看。
上边有‘狼巴子,猫猴子’,净是山精鬼怪。
当地还有顺口溜,‘拉荆笆,拉荆笆,拉到山里喂狼巴。’
也都在上面写着。
荆笆就是荆条编的席子,编大了建房可以用,编小了可以在地上拉着走。
讲的是当地以前有个人家儿媳嫌弃爹娘老迈,不干活还浪费口粮。
就怂恿丈夫骗两个老人去山里拜庙祈福,给二老延寿,实际上是用荆笆拉进了山里,喂了狼巴子。
结果他们儿子知道后,不哭不闹,只是每天下学拖着荆笆玩耍。
两口子好奇之下便教训他四书五经你不念,天天拖着荆笆有啥好玩耍的。
儿子答:我年纪小不会编荆笆,下学无事,就练习拉荆笆,等你二老年岁大,也用荆笆拉到山里去。
两口子听了脸红脖子粗,急忙把公婆找回,恭恭敬敬赔了不是,好生孝敬。
还有说‘儿编荆笆父增寿,实是儿媳要害人,莫说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