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虻和蜻蜓一样,在水边繁衍,一下雨,就全被惊了出来。
当然,农庄这边环境太好,也是加速它们繁殖的诱因。
“有可能,今年村里都学你养牛,有的人家直接养两头小牛犊子,咱们村里现在加起来都有三十来头牛了……”
“是啊,这还好发现得早,不然牛受罪不说,还会不好好长肉。”高秀兰和王素素娘俩也帮忙拿东西在牛身上拍牛虻。
牛虻吸血厉害,还带病菌,牛被叮咬多了,心烦意乱,不好好吃食,肯定会影响正常生长。
陈凌点点头,回身喊了一声:“二黑,去把鸡赶过来两只。”
二黑听闻这话,立时赶了两只带崽儿的老母鸡过来,对着地下掉的牛虻一阵啄食。
王立献见状就笑:“哈哈哈,伱娃还记得以前拿牛虻喂鸡呢?”
“可不是么,小时候拍死了牛虻啥的,那都是不肯浪费,全部喂鸡吃……
这是好东西啊,老母鸡吃了,下的蛋,蛋清又白又嫩又滑,那个蛋黄呢,是焦黄焦黄的,炒出来吃,味道好吃的没救了。”
陈凌满脸回味的说道。
“嘿,你娃还真是啥时候都忘不了吃啊。”王立献笑着摇摇头。
“不过说的也是,这玩意儿比蚊子吸血还厉害,这吸血可不是白吸的,鸡吃了,下蛋好吃才对嘛。”
这牛虻虽然可恨,除了祸害牛之外,还会吸人血,但是本身蛋白质奇高。
喂鸡吃,下的蛋又大又好吃。
这一点很多人知道。
就是这东西少,不养牛了抓不到。
养了牛又烦它们来。
“你们在这儿收拾吧,俺去把鹌鹑粪出了。”
又说笑两句,王立献拉着小推车走了。
“阿凌你配的那香料,能防牛虻不?能防的话,给牛也配上点……”王素素颇为担心的问道。
她虽然有不少土方子,但那是用在给人身上治病的。
可不敢像陈凌那样瞎鼓捣。
关键是他能鼓捣出来有用的东西。
王素素还挺佩服的。
“应该可以,不行的话我再试试别的。”
陈凌也挺烦牛虻这些东西。
尤其小白牛还是白色的牛,又喜欢待在水边,比普通黄牛还容易招惹牛虻。
更别说除了牛,它还咬人啊。
咬人特别特别疼不说。
肿起来,七八天都难好。
现在家里有小娃娃有孕妇的。
这可不得不防啊。
如此以来呢,陈凌上午除了编渔网之外,就时刻盯着几头牛挂上香囊之后的反应,看它们有没有再招来牛虻。
还好洞天出品依旧给力,没让陈凌失望。
这些吸血的家伙,在嗅到香囊的异香之后,虽然还是恋恋不舍,舍不得离去,但已经不敢再上前来了。
“最近雨多起来了,得赶紧把渔网织出来,尽快把那大怪鱼给弄到手。”
……
“爸爸,看~”
中午,陈凌正在厨房炸知了猴,睿睿这小不点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
举着肉嘟嘟的小胳膊就给他看。
“哟呵,这手上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画的小手表啊?”
陈凌一看小东西的手腕上,画着一个卡通的猫猫头小手表,非常精致可爱。
就知道这大概是钟老头给他画的。
“嘿嘿。”
睿睿把两个小胳膊往后一藏,得意的露着小白牙冲他嘿嘿笑。
然后换了另一只胳膊给他看。
“介个,小象~”
这只胳膊上画着一个小象。
“哈哈,看把你能的,蹭个课,还赚了两个小画儿回来呢。”
这时王存业拿了两个画纸走进来,无奈的说道:“嗨,这臭小子,老给人家捣乱,一会儿动动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还给人按手印,幸好不是正经课,大家都逗着他玩。
这不,老钟哥还给他画了两个画。”
说着展开画纸,一张画着睿睿自己,拿着小白象玩具,在地上玩。
另一张画的是王存业抱着他,两人坐在教室后头,小东西手里仍是拿着那个小白象玩具不撒手。
不愧是老画家了,画的栩栩如生。
“画的真好啊,过两天裱起来,挂在你这臭小子的床头。”
陈凌摸摸他的小脑袋瓜,笑道。
然后呢,把炸好的知了猴从油锅中捞出来,分出来一些,分成两份放在两个钵子当中,洒上少许调料,就放进篮子,把小青马喊到跟前,骑上马给赵玉宝两家子送了过去。
回到家,也没耽误多少工夫,炸好的知了猴温度正好降下来。
已经摆在桌上,等他回来吃呢。
“这油炸的不能闷,闷了就不香了,敞开晾一会儿会脆,都尝尝吧。”
撇去知了猴的屁股,吃前半截脑袋和背壳的位置,放在嘴里一咬,满嘴喷香,焦脆可口,简直不要太好吃。
王素素尝了两个,说是比小龙虾吃着感觉还要好。
“小龙虾我觉得没有你放的那些调料,可不如这个。
睿睿你说好不好吃?”
小家伙张大嘴一口咬住妈妈递过来的知了肉:“啊呜,好七。”
陈凌笑笑:“好吃过两天咱们还去捉。”
下午。
由于编凉席的竹子不够用了,陈凌又上山砍了些竹子。
他们当地编凉席,以前多是用芦苇。
芦苇编起来又快又省事。
他们这边还有不少编织芦苇的小作坊。
精细的就是编织一些席子、笸箩、篮子等物。
粗糙的如草垫子、草帽等。
样式多种多样。
可惜,芦苇编的东西不耐用。
尤其是芦苇席子。
最是经不起娃子们祸害。
大人只要一不注意,他们那闲不下来的小碎手就开始折腾了。
只要轻轻一扯,芦苇席子便会‘呲啦啦’的顺着纹路一下子散开。
也不知道为啥。
拆这玩意儿好像有瘾一样。
手欠的娃子们一拆就停不下来,一会儿工夫就是个屁股大的窟窿。
哪怕挨家长揍也改不了这臭毛病。
后来慢慢兴起了竹席,才好了一点。
就是编竹席,那可比编织苇席费事儿多了。
因为竹席比芦苇席子做工更细致,更花费时间。
床上用的竹席,整张是用竹篾皮来做的。
想想,那么竹篾皮啊。
竹子砍回来之后,用砍刀破竹竿、用削刀破篾条、用木槌夯篾条,完了还得给每根竹篾打孔……
那家伙,费老鼻子劲了。
不过做出来的凉席,睡着就是比芦苇席子睡着舒服。
“哟呵,终于舍得出来啦?”
陈凌坐在竹林的亭子,打磨着篾条上的毛刺,忽然听到‘沙沙沙’的动静。
原来是竹林西侧的一窝山狸子跑出来了。
大的是橘黄色的母猫,身后跟着七只小花猫,在竹丛中探头探脑的往这里看。
其中一只小猫,还撅着小屁股,翘着尾巴,在一根竹子上‘沙沙沙’的磨爪子。
“喵呜~”
橘黄色的大胖猫高高的竖起长尾巴,迈着轻巧的步伐,缓缓的走了过来,在陈凌腿边上蹭了蹭,然后走到旁边的水渠低下脑袋喝了两口水,就带着一帮小猫崽子趴在竹篾上。
“素素快来,小猫又出窝了,快来喂喂它们。”
“啊?小猫又出窝了吗?”
王素素听到陈凌的喊声,顿时高兴的应着:“来了,这就来。”
没过一会儿,就满脸喜色的拿着一个陶制的钵子走了出来。
钵子里是装的满满的,被掰下来的炸知了猴屁股。
知了猴的屁股容易有寄生虫,所以他们一般是不吃的。
就留着喂猫。
外头这两窝山狸子,他们小两口一有空就投喂。
一些带荤腥的剩饭剩菜,对家里那群狗来说塞牙缝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