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安非常惊讶,那马威也赶紧凑过去看,一看就啧啧称奇。
白马他们见过,白驴、白骡子还真是一次也没遇见过呢。
周卫军见此就不留情的嘲笑道:“瞧你俩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富贵家还有白水牛呢?伱见过么?”
嘲讽完了两人,他又兴奋的冲陈凌说道:“哎,说到这个,我们来的时候还真在水库拍到了稀奇东西,一般人肯定没见过。”
“啥稀奇东西,我们这儿的大老鳖?巨鼋?”
“那倒不是,巨鼋那玩意儿早传得神乎其神,可不是轻易见到的,给你看看,老壮观了。”
“是吗?来,让我看看是啥。”
陈凌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撇撇嘴道:“老周你还说人家两个没见识,你这也强不到哪儿去吧,不就是土燕子么,这有啥稀奇的?”
那几张照片很简单,无非就是水库大坝的那群土燕子筑巢、飞翔的画面。
“这是燕子啊?我真没见过这种鸟,哇,你是没见到啊,村东那边满天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得有上万只,多壮观。”
周卫军瞪着眼睛给陈凌比划道。
那余启安和马威也是连连点头,说那些鸟在天上拉的屎都快把它们的车顶糊严实了。
还对陈凌说:“你看多了,可能不稀奇,不过对我们来说,上万只燕子群居,在水面与天空来回飞翔,可是非常震撼的奇景。”
陈凌呵呵一笑:“也是,不过今年的土燕子比往年多,说有上万只是少说了,怎么也得翻一番,少说有个两万只。”
随着灵水不断流到外界,灵气滋润之下,环境不断变好,不仅土燕子多了,来的小燕子也比往年多。
比如去年夏天下雨的时候,天上飞的小燕子都得有上千只。
“富贵,你说的这土燕子是啥啊,也是燕子吗?”
“对,也是燕子的一种,土燕子,学名应该是崖沙燕,就是喜欢在靠近河边的土崖上挖土洞住的燕子,开春正是它们挖洞换新居的时候,中午吃了饭,我带你们去看看,土燕子的巢穴跟燕群一样壮观。”
陈凌笑着道。
这土燕子每年开春飞回来,就会用嘴在距离河边不远处的土崖或者山崖上开凿出一个个小洞。
这些小洞大概茶杯大小。
陈凌小时候也曾和人一起掏过土燕子幼鸟,对这种鸟的洞穴非常熟悉。
茶杯大的小洞,二三十公分深浅,小娃娃的胳膊伸进去刚刚好,大人就不行了。
洞里铺着干草和羽毛,用来产卵孵化。
陈凌小时候最喜欢掏土燕子窝,没别的,就是因为这土燕子的洞时常是一排排一行行的,一个洞挨着一个洞,掏完一个再掏下一个,收获满满,那感觉非常爽。
“既然这样,咱们掏鸟去啊。”那余启安一听这话,眼睛直接迸发出光来。
这架势把陈凌都搞得一愣。
见此,周卫军笑着解释:“没骗你吧,我这兄弟也是个爱玩的,从小就爱提笼架鸟,抓蝈蝈,他就爱好这玩意儿,别的不说,鸟和蝈蝈是家里每年必养的,一说就来劲。”
陈凌闻言惊讶:“好家伙,感情不是跟我客气,是来了一个真玩主啊。”
“那肯定不是客气啊,爱好这玩意儿,哪有硬凑数的。”余启安哈哈笑。
陈凌就点头称好,回去一人给他们拿了一个弹弓,便兴冲冲的去水库打鸟去了。
(本章完)
第359章 陈凌秀口技
四人赶到水库的时候,土燕子已经没那么多了。
这种鸟的习性是晨昏集群,也就是再早晨和傍晚才能见到它们万鸟齐飞,遮天蔽日的景象。
现在太阳升到老高,土燕子已经飞到各处觅食。
但他们也不失望。
实在是水库这边鸟类太多了,春日水暖,柳树吐翠,桃李飞红,芦苇也慢慢长起来了。
里面躲藏的鸟不是一般的多。
人刚刚走近,就有无数的水鸟被惊动,扑棱棱全部飞起。
余启安二话不说,拿起弹弓就打。
周卫军两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拉起弹弓,开始对着被惊飞的鸟雀乱瞄乱射。
刚瞄没两下,余启安就把弹弓放下了,兴奋地向鸟群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怪叫道:“我滴个乖乖,你们这儿咋有这么多相思鸟?”
陈凌顿时目瞪口呆,心想你就那么直愣愣的冲过去能抓住鸟吗?
周卫军和马威更是无奈的笑起来。
随后周卫军对他喊:“启安啊,快回来,见到鸟就疯,你啥也不带,光用手能抓到吗?回来让富贵给伱想办法啊。”
余启安这时跑了两脚泥,在远处上气不接下气的冲陈凌招手道:“富贵快来帮我一下,那么多相思鸟呢,不抓就跑了。”
陈凌闻言忍俊不禁,喊道:“老余你快回来吧,这鸟我们这儿多得很,山里到处都是,待会儿我带你多抓几只。”
“那、那好吧。”
余启安说着,还很不舍的往远处相思鸟飞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一步三回头走回来。
“富贵你们这是又要抓啥?”
听到他们在外边喊叫,老腻歪从家里走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朋友说是要逮俩红嘴玉。”
陈凌笑笑,红嘴玉是他们这边对相思鸟的叫法,这种鸟羽毛鲜艳,大小如麻雀,嘴巴红红的,眼睛周围有一圈像画眉那样的白圈儿,头顶黄绿色,眼睛下方到后颈是绿色。
从嘴巴往下则是黄色,向下延伸到前胸时变为橙红色,腹部灰白,两肋黄灰色,翅膀还有半圈金线,极为漂亮。
这种鸟只有秦岭以南才有,和土燕子差不多,北方没有适合它们生存的环境,是很难看得到的。
老腻歪吧嗒吧嗒烟卷,“哦,逮红嘴玉啊,去山上找,山上哪里长竹子多,竹丛里边的红嘴玉就多,等小满,鸟最多的时候,拿鸡罩、筛子上山去扣吧,一扣就是好几只。”
刚回到村口跺着脚上的泥的余启安闻言立时愣了,“啊?这鸟喜欢在长竹子的地方待着吗?”
老腻歪咧嘴笑笑:“是啊,这鸟住的可低,天暖和了住竹丛,冷了就往灌木里钻,不在树顶上搭窝,好抓。”
余启安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老叔啊,你刚才还说你们这儿小满鸟最多,能有多少种啊?”
“多少种?那可数不清。”
老腻歪把烟屁股一丢,摇摇头,又说:“有在水边住的,有在野地里跑的,有飞到山里的,到了小满你看吧,光一个早上吃饭的工夫,就能听见不下十几种鸟在外头叫。”
这时周卫军忍不住问:“叔啊,你们这儿为啥小满了鸟最多。”
“这还能为啥?小满天暖和,虫子、粮食啥的到处都是,鸟儿能吃的东西多呗。”老腻歪嘿嘿一笑,周卫军这老小子他认识,上次还被陈凌领着去家里买过东西呢。
“原来是这样啊。”
旁边,余启安一脸恍然大悟:“老叔,你懂得真多,肯定也是个抓鸟的高手。”
“嗨,啥高手,这点事儿谁不知道啊,富贵从小去山里抓鸟,他懂得更多,啥鸟咋抓他都知道,让他带你们去。”
老腻歪摆摆手,这点村里男娃子都会的玩意儿,不知道这些外边来的人为啥这么稀罕。
一听这话,余启安迫不及待的拉着陈凌就要去山上抓鸟。
陈凌让他别急,家伙事没带全,便先拐道去了王聚胜家里,闲话不说两句,喊上王聚胜拿上砍柴刀,棉线之类工具就一起上山了。
往山上走着,周卫军还问呢,说:“这鸟叫相思鸟,是不是一辈子就这一对鸟了,死了一只后,另一个会殉情呐?”
他这话一说出口,王聚胜就忍不住发笑:“相思鸟是你们喊的,我们喊它红嘴玉,可没这样的说法。
再说这鸟向来是一群一群,小时候我们这些男娃娃们可没少祸害,逮到几只以后,连毛都不褪,当场就捡点柴火烤了,烤得焦焦的,羽毛烧没了,一掰焦黑的壳,里面的肉却是粉红嘟嘟的,嫩得很。”
周卫军听得咽口水,忙问:“味道呢?味道咋样?”
“这味道啊,和麻雀挺像的,烤了越嚼越香。”
王聚胜摇头晃脑的说道,他和周卫军也早熟络了,这老小子上次就老去他家,把他家腌咸菜都给买完了,真是丧心病狂。
“是吧,富贵,俺这老些年没吃过了,记得是这味道。”
陈凌点点头:“嗯,其实除了些水鸟之类特殊的,用柴火烤鸟,那味道基本上大差不差。”
“不,不,不,怎么能大差不差呢,那是你现在好吃的吃多了,看不上这烤鸟肉了,俺还是觉得鹁鸽肉烤了更香。”
他们三人激烈的讨论起鸟肉的味道来了。
让余启安和马威两人齐齐翻白眼。
余启安也总算是知道了,为啥陈凌家里养的东西也不少,唯独没养鸟了,原来是踏马抓了就吃了。
相思鸟啊,北方鸟市虽有,但是好鸟却不多。
那么好的观赏鸟,居然烤了吃,在他看来真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
但是呢,很快余启安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一进山,鸟雀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到处是漂亮的、叫声好听的鸟。
红嘴玉在里面根本显得不起眼。
他甚至还见到许多名贵的鸟儿在枝头一闪而过。
让余启安一路大呼小叫,惊呼不断,看完东边看西边,眼睛应接不暇,两只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就仿佛老鼠掉进米缸一样。
哪只鸟都想要,哪只鸟都想去抓,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抓哪知好了。
都走到一处竹林附近了,余启安却仰着头看着周围的枝头,不急着去抓红嘴玉了,只在嘴里喃喃道:“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了,我来了就不想走了。”
山里这么多鸟,相思鸟比起来都不算啥了,他是每样都想要啊。
“完了完了,启安也被你们这地方迷住了,你看他那眼珠子,追完这个鸟追这个,都不够用了。”
周卫军一看余启安的模样,顿时笑道。
眯眯眼马威也跟着乐呵呵的说道:“可不是么,他就现在就像那进了玉米地的猴子,想把这些鸟一网打尽呢,奈何就长了两只手,抓不了那么多啊。”
说着转向陈凌道:“富贵啊,他让你帮忙捉鸟,你可别忘了收他钱,启安这小子每年买鸟、买鸟笼子也得花几万块钱呢,你这给他省了多少钱。”
这群京城养鸟的,不仅鸟贵,笼子也贵。
不仅鸟需要养,笼子也要养。
养鸟,养笼子,遛鸟,遛笼子,玩法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到的。
有时候光一个笼子,现在这年月都得上千、上万。
往后二三十年,大几十万的笼子还有呢。
“哈哈,老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给老余支个招……”
陈凌冲余启安这个大饼脸说道:“老余啊,山里鸟多,光凭咱们几个可抓不了多少,待会儿抓几只红嘴玉,下山后你去让我们村的村民帮你抓,那家伙抓得快。”
余启安听了眼睛一亮,拍手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刚才那位老叔懂得就不少,听他说村里好多人都会。”
陈凌说:“你来的不是好时候,我们村今年出去打工的多,要是去年来,年轻人上山抓起鸟来那才快呢。”
余启安却沉浸在即将迎来抓鸟大丰收的喜悦之中,兴冲冲的大手一挥道:“不怕,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年轻人少也没关系,我到时候多出点钱,正好老周的剧组要来,能在你们村里多住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