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强,你去把国平大哥喊来。”
“快过年了,我去杀头羊,咱们坐一块好好吃一顿。”
这么多人都在为自己说话,自然不能不好好招待。
现在入了腊月,杀年猪,吃庖汤,会更应景。
但今年这时候陈凌家早没猪了,便去羊圈选了一只羊来杀。
喝酒吃肉,热热闹闹又是一夜。
……
年关将至,白天夜里,爆竹声声。
杀猪、炖肉、吃庖汤,村中肉香阵阵,空气中几乎每天都飘着烟火与鞭炮的硝烟味。
年味越来越浓烈了,今年山上的雪依然很大,陆陆续续下个不停。
大雪之后山路难行,村民出不了门,窝在家中准备过年事宜。
陈凌家也一样如此。
日常也会带狗出去小猎。
而姓广的一家,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天天在村里奔走哭诉,说陈凌不讲理,为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把他们一家通通揍了一顿。
老少都给打成了重伤,年都不能好好过了。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得要个说法。
可惜没人搭理他们,还遭到了陈王两家长辈的警告,让他们消停点,省得在年根底下闹出更大的乱子。
他们这家人听进去还好,可惜没听进去。
据说还自制土炸药想炸陈凌一家,结果某天夜里让家里的狗给不小心引燃了,广鹏飞直接炸伤一条腿,成了除崔瘸子之外的又一个外姓瘸子。
这事一出,别说外人怎么议论了,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家做的事是不是太缺德,给遭了报应了。
不然今年怎么事事不顺呢?
尤其听到村里议论他们家,说是他们去富贵家院外磕头可是不该,富贵家有宝贝镇宅,早晨太阳没出来的时候,会冒紫气,太阳一出来就不见了,就跟那老话说得祖坟冒青烟似的。
他们家拜谁不好,去拜富贵,人家的福气是能借的吗?
肯定是让妨到了。
意思说好像是某些神话故事中遭到反噬了一样。
乡下人比较信这个。
不过他们不会说“反噬”,只说“妨”到了。
且这个说法村里还很多人信。
搞得广运宅一家战战兢兢的,不敢再有歪心思。
而且炸药的事情现在村里人人皆知,他们还害怕陈凌报复呢。
陈凌现在没这么无聊。
报个仇,出口恶气,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但离得太近,刚出事就搞他们,太明显,谁都知道是他干的。
他得为家人考虑。
以后慢慢收拾他们,没必要在村里折腾。
而经此一事呢,想到在王立献家喝酒的时候,广鹏飞大部分时间都在唉声叹气,说今年怎么倒霉,还让陈凌明年带带他……
结果就隔天就搞出来这样的事。
这就和后世的一些红眼病一样,表面是铁哥们、好兄弟,实则见到好兄弟发达,心里早就冒酸水了,做梦都想好兄弟倒霉呢。
到了能捅刀,翻脸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
嫉妒眼红令人心态扭曲。
遇到事,这往往比仇人下手还狠。
像这样的人,或许在村里还有很多,只是平时不表现出来罢了。
只是日子还得往前过,孩子还小,陈凌也得考虑家人。
“慢慢来,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这天,陈凌在洞天,吹着竹笛,找寻一些节奏,试着来引动洞天的野蜂,以及放入进来的蛇类。
尝试看看有什么反应。
如果真能找到一个方法控制这些小玩意儿。
别说是人,山上的一些野兽也能轻松的对付。
其实除了这个竹子制作的各类小乐器之外,去年他就在练口技,口技大多数用在训鹰训狗,撵山打猎的时候。
对付不靠嗅觉的禽类,以及特殊时期,如发情期的野兽,用对了会有奇效。
毕竟自家两条狗再好用,也不能光靠狗。
就好比这次,别人觉得广运宅家是遭报应了,土炸药才被狗意外引燃。
实际上是陈宝栓来通风报信之后,他才让黑娃两个去干出来的好事。
(本章完)
第341章 年终
天终于放晴了。
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升起了太阳。
清晨,金红色的阳光,光芒万丈,照耀在冰雪覆盖的世界,奇妙而瑰丽。
连着几天大雪,太过冷呵呵的,农庄里,陈凌家的早饭也不再那么早。
今天早早的,陈宝栓又来了,站在厨房门口,揣着手依着门框说话。
厨房里,陈凌只穿了一个厚毛衣,外套王素素给他做的棉马甲,腿上坐着一个小娃子。与他相比,小娃子穿得很厚了,像是个小胖熊一样,圆滚滚的,嫩生生的小脸蛋上白里透红,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的,盯着饭桌下的一堆小狗,不停的咯咯笑。
一双小手小腿也不老实,蹬这蹬那的,没有一点闲下来的时候。
“这娃真好看,年一过就该学走路了。”
陈宝栓依在门口没话找话,自从给陈凌几次通风报信之后,他自认为也和陈凌走近了,找机会就往农庄这边走。
当然也怕陈凌烦他,更多的时候是带着喜子来农庄跟小狗玩会儿,看看电视啥的。
今天早上就过来,是陈三桂按照陈凌画的图纸打了个木质的代步车,他自告奋勇给送来了。
“是啊,用了这学步车,学走路快一点。”
陈凌简单附和一句。
最近陈宝栓之所以能通风报信,一是他人闲没事干,整天在村里溜达,可能也是知道以前那样做人不行了,这阵子以来老往人堆里凑,听到耳朵里的事还真不算少。
二就是他媳妇香草和广运宅家的婆娘走得近,回家之后管不住嘴,喜欢说几句闲话,他媳妇也眼红陈凌家日子好过,人家一弄炸药,她就给陈宝栓讲富贵家没几天好日子了。
狗看家再厉害,土炸弹丢过去,再一放火,跑都跑不及。
哪知道她刚说完这话,陈宝栓当天晚上听到后就跑来农庄报信了。
所以陈凌也承他这份情。
刚才还让他坐下来吃饭,可把他高兴的。
不过人家一家三口吃着饭,当时还喂孩子呢,他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就说吃过了,便在外边站着与陈凌简单聊了几句。
“还是富贵你心思巧,这小娃娃学走路的小车子都能想出来……”
“嗨,就是图省事搞的玩意儿。”
陈宝栓看到陈凌满脸不当回事的样子,就在门口嘿嘿笑。
他现在是真心佩服陈凌。
以前不了解不知道,最近他刻意和陈凌走得近,了解了一些事,是真让他受惊不小。
尤其广运宅家搞土炸药出意外的事,他刚来告诉,当天晚上就出事了,还是广运宅家自己养的狗搞出来的,真是让他觉得这事不能深想。
感觉陈凌真是不能惹,这人简直跟老天爷保佑一样。
惹他就出事。
在厨房门前,站了会儿,等王素素吃好饭把小娃抱过去,陈凌端着剩饭出来喂小狗,陈宝栓就赶紧凑到跟前说些小话,什么上次意外出事没把广运宅一家炸死,这次扫雪广运宅摔了一跤,活该他倒霉怎样怎样。
摔跤这事自然跟陈凌没关系。
但是人嘛,喜欢把一些意外事件往一块凑,大说特说一番。
陈宝栓看陈凌反应并不大,知道应该是快过年了,这喜庆的节日不想听糟心事,再说“紧腊月,慢正月”腊月准备过年,人家家里也有很多事情忙啊,便识趣的告辞离开。
……
广运宅家确实不好过,说倒霉也不是纯倒霉。
主要是炸药的事一出,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既丢人让外人笑话,也得防备着陈凌报复。
万一夜里翻墙进家,也来个炸药,放把火啥的,他们一家岂不是全完了。
担惊受怕之下,神经紧张,就容易处处出意外,心神不宁,走路摔跤滑倒也正常。
但就这么点小事,却让老广一家越发觉得自己被陈凌家“妨”到了。
天色一好之后,便让堂兄弟一家拉着板车,把他们送到城里去了。
一来住院,二来避灾躲陈凌报复。
腊月虽忙,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却兴致大得很,天天把这事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讲。
说啥这事太玄乎了,富贵家福气旺啊,把霉运全给送到广运宅一家了。
恐怕还老陈家的老祖宗在发威,这外姓人想在陈王庄炸毛,直接给他们送出去了。
很多与陈凌关系好的人觉得解气。
好似打了胜仗一样。
每天晚上就来农庄眉飞色舞、慷慨激昂的大说特说一番,顺便在陈凌家看电视。
……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味一天天浓郁起来。
今年晴天少,气温低,雪化得非常慢,山路几经踩踏过后,变得光溜溜的,极为难行。
陈凌见此便驾着牛车,独自进城置办了些年货回家。
所谓的紧腊月,慢正月,不紧不慢十一月,一点不差。
去年没啥感觉,今年有了娃,到底是不一样,越到年根底下感觉越是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