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是怕一个不好,儿子委屈娘冷漠的,伤到这个外甥。
现在陈凌母亲和他们两家都断了来往,索性就一直别跟陈凌说了,各过各的日子也挺好,免得糟心。
梁越民也是被梁红玉两人多次提醒过,他平时很是注意,也就是昨天喝酒喝高兴了,没管住嘴。
……
“俺们路远,顾不上吃饭,过来称点油馍路上吃,不然赶不上开工。”
“走了啊老陈。”
“好,路上慢着点,黄泥镇外全是泥坑,难走得很。”
“知道。”
赵红波骑在车子上向后挥挥手,跟着一群汉子热闹哄哄的离去。
陈凌目送他离去后,上午就和梁越民父子在家把电线换了换,中午就在这边小院吃的饭,简单搞了点酒菜。
由于开着门,来学校换班的梁金科直接走了进来,陈凌见是这位老师,就拉着他坐下喝酒吃菜。
期间他谈起遇到赵红波的事,梁金科还感慨不已:“还是你们宿舍气氛好啊,这几年,很是有些人挣点钱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跟我这个老师说话都阴阳怪气,那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只有你们宿舍有发达的,也都还惦念着老师同学。”
“多聚聚吧,常来往着,不是坏事。”
“嗯,我是前几年没赶上趟,今年就和大伙聚一聚。”
陈凌以前在学校还是不错的,主要他性子懒散,啥都是不争不抢,也不惹人,男同学女同学跟他关系都很好。
……
在县城忙活完,下午陈凌回到家中,梁越民父子两个也跟了过来,牛棚昨天就建好了,准备把两头牛接走。
到农庄的时候,王存业一手鞭子一手锄头,在果林中放羊呢。
“咋了爹,这是挖啥东西呢?”
陈凌看到老丈人走走停停,不时的停下来用锄头刨两下,紧皱着眉头,脸色也不大好看,就赶紧走过去。
梁越民父子俩也连忙跟着过来。
“刺拉秧。也不知道咋回事,林子里冒出来这么多刺拉秧。”
王存业指着地上的东西给他们看,“这玩意儿祸害劲大,随便一长就是一大片,可不能任它们到处乱长。”
“这不是那个啥爬山虎吗?”
秦容先俯身抓起来一株刺拉秧瞧了瞧,说道。
“不是爬山虎,长得有点像而已。”
陈凌说道,“这东西是有害的野草,爬山虎是能当药材使的,它们俩可不一样。”
在野外,刺拉秧和构树常常长在一起,相伴生长,这两个家伙非常的好活,生命力顽强的超乎想象。
构树还好说,起码树叶还能当成牲口饲料,刺拉秧子是啥用处没有,比起构树来,更让人深恶痛绝。
刺拉秧,也有的地方叫拉拉秧,这东西还有个极其好听霸气的名字,叫做五爪金龙,模样和爬山虎非常相像,不过叶子和藤蔓上带有无数的小倒刺,人只要碰到,就会被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若是弄到衣服里,比麦芒还难受,又痒又扎的,刺挠极了。
陈凌原来以为这玩意儿是入侵物种,哪知道是土生土长的,不过是实打实的有害植物。
早些年的时候,他们这边是不长这玩意儿的,大约在十来年前才零星出现。到现在越长越多,有点想泛滥的意思。
刺拉秧的生长速度极其快速,一爬就是一大片。
而且它们带着卷须,遇到什么地形都可以攀援。
石头、大树、墙壁……
尤其老房子,如果没人管,短短两三年时间,就能在院子里长满。
被它缠绕的植物都难以存活,包括大树也是一样。
构树陈凌可以不管,但这玩意儿是必须给它消灭掉的。
王存业显然也是知道这家伙生长在果林之中,只有坏处没好处,就边放羊边往下刨,现在都是刚长出来的秧苗,把根子刨掉就行。
“哦,原来这玩意儿这么坏啊。没事,刚长出来的好弄,我去把我家牛牵出来,富贵你给我们两个也拿两个锄头,我们帮你一起刨。”秦容先说道。
于是陈凌就和梁越民去拿锄头,然后四个人一块在林子里忙活起来。
“王叔叔,刨这玩意儿还挺好玩的啊,牛先不牵回去了,明天我们还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后带着两头黄牛的缘故,梁越民居然刨出了兴致来。
王存业听了哭笑不得,这他娘的,把干活当成玩,也就有钱人能说出这种话来了。
今天天气倒是不怎么热,四个人干了一个多小时,聊着天,也不怎么累,不过这时高秀兰喊他们歇歇,回去喝点水。
四人应着,就往农庄走,一边走着,遇到刺拉秧的时候,还是会挥舞锄头,将其刨下来,连根将其丢在草上边,不让它们有重新扎根的机会。
“咦?这草里是钻了个啥?”
快走到竹林的时候,梁越民在水渠旁看到一片刺拉秧,挥舞锄头就将其全部捣了下来,刚把这一大片清理干净,他突然看到草丛中一截尾巴。
好奇之下,他就用锄头轻轻一捅,只见一条粗壮的蛇懒洋洋从草间爬了出来,黑黄相间,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好家伙,是条蛇,这么大这么粗的蛇。”
陈凌三人跟着看过去,发现是条草头蛇,也就是常说的大王蛇,非常粗长,但这条草头蛇除了粗长之外,身躯还一节一节的鼓起一个个大包,让他们立马不淡定了。
“狗日的,这还是条贼长虫,钻在草里偷咱家鸡蛋吃的。”
(本章完)
第245章 二次受伤
“咋了爹?咋了爹?”
“你们发现啥东西了吗?”
听到外边的动静,王真真就带着一帮小娃娃从竹林中跑了出来,每个人手里还拿着根棍子,跑来跑去,风风火火的,跟群不安分的小猴子一样。
“是条贼长虫,偷吃咱们家鸡蛋……”
王存业指了指地上略带紧张的草头蛇,这蛇被人围着,它现在也有些慌张了,缓缓蜷缩身子,发出一阵阵威胁性的嘶鸣声。
可惜它太贪心,偷吃了太多鸡蛋,想把身子蜷缩起来作出攻击的姿态,都没办法做到。
“哇,这长虫都憋了这么多老鼠疙瘩啦。”
“瞎说,这是鸡蛋疙瘩,不是老鼠疙瘩。”
看到这样的偷蛋蛇,一个个小娃娃兴奋得不行,挥舞起手中的棍子向草头蛇打过去。
“贼长虫,贼长虫,打死你个贼长虫!”
草头蛇哪里经得住这群皮猴子折腾,吓得浑身打哆嗦,发出惊恐的“嘶嘶”叫声,说是叫声,也不准确,因为它惊慌之下想着逃跑,但是吞了太多的蛋,身子扭动不起来,浑身用不上力,转身都做不到。
所以就张大着嘴,全身抽搐蠕动似的,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这样持续了几秒钟,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草头蛇吃进去的鸡蛋,居然被缓缓的吐出来一枚。
“好家伙,这蛇厉害,吃进去的鸡蛋还能给吐出来。”
梁越民看得目瞪口呆。
秦容先也是感到惊奇:“我知道蛇偷鸡蛋,还真没见过这样急了往外吐蛋的。”
陈凌也没见过,挥手让王真真他们停下:“先别打了,让长虫把鸡蛋吐完再打。”
这帮皮猴子,见到野东西就来劲。
“咔——咔——”
伴随着一阵阵奇怪而细微的声音,这条身形粗硕的草头蛇,就像是呕吐一样,把一颗颗鸡蛋陆续吐了出来。
“这长虫真厉害啊,竟然能吃下去六颗鸡蛋。”
秦容先数着草头蛇吐出来的鸡蛋数量,蹲下用树叶垫着拿起来一枚蛋看了看,倒是没啥破损的。
“是啊,要不说贼长虫呢,看来这两天得在林子里撒点驱蛇药了。”
王存业说道。
而这时,旁边的小娃娃们则已经用棍子把草头蛇挑到了一边去,手中挥舞着棍子,嘴里喊着“打长虫,打长虫”,把草头蛇虐的欲仙欲死,从草里打到水渠里,翻着肚皮打着滚,想逃脱也逃脱不掉,那家伙真叫一个惨。
梁越民看了两眼,就道:“那正好能见识见识王叔叔的驱蛇药了,以前光听富贵吹牛,还没见过呢。”
“哈哈,行,明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今天我先把药粉配上。”
王存业挠挠脸颊,笑了起来。
……
之后两天,几人就在果林的草丛中到处撒药粉,顺便也拿着锄头刨刺拉秧。
实际上有草头蛇的地方,其它蛇类是比较少的。
但是吧,野外养鸡养鸭,经常四处下蛋,难免把野东西招来。
鸟雀、蛇、黄鼠狼,甚至是刺猬,也会过来偷鸡蛋吃,不能大意。
撒撒驱蛇药,刨一刨刺拉秧,几天时间一闪而过。
最近的天气依旧多变,时而晴朗,时而下雨,梁越民父子两个在这边帮着忙活了两天,就把他们的黄牛牵走了,而陈凌则把几只黄鼠狼从水库附近叫了过来,还用木板给它们钉了漂漂亮亮的窝。
小黄和小胖倒是很喜欢这种小房子似的舒适小窝。
但三只小黄鼠狼却不爱在里面待,到处在果林周围找树洞和兔子洞往里边钻,陈凌也懒得管它们。
让它们搬家过来就是让它们配合黑娃两个看着点鸡鸭的,不然有些野东西一身怪本事,两只狗也是难搞定。
黄鼠狼能下水能上树,比狗要灵活一些。
“等鹞子回来,海陆空就全了。”
陈凌抬头望天,“可惜,也不知道那家伙去哪儿找相好去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鹞子出问题,现在的鹞子,智慧与实力都很出众,天敌很少,忠诚度与依赖性也被他磨了出来,是不会无缘无故跑掉的。
“别是在外孵起蛋来了。”他心里嘀咕着。
只是刚有这个猜测,第二天黄昏,多日不曾露面的鹞子竟然就神奇的出现了,像是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似的,砸在了竹楼的屋檐下,把陈凌吓了一大跳。
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是鹞子,反复看了几眼才认出来。
鹞子的羽毛凌乱,浑身湿漉漉的,嘴巴微微张着,眼睛疲惫的望着他,似乎很没精神。
伸手叫了它几声,它也不往肩膀上飞了。
走近把它抓到手里后,它的状况让陈凌有点吃惊,“好家伙,伱咋又受伤了?”
他伸手摸了摸,发现鹞子的翅膀被伤到了,背上也有许多啄痕,且伤口出现了轻微的化脓恶化。
“啾,啾,啾……”鹞子似乎被他摸疼了,虚弱的叫了几声,眼皮子都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