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225节

  常年养驮马,修蹄、钉掌这种小事情,平常都是自己动手。

  王庆忠把修蹄刀接到手里就对陈凌道:“抓好了啊,别让它动弹。”

  “嗯,我抓好了。”

  陈凌把马儿两条后腿抓牢。

  王庆忠就对着马蹄往下刮削。

  这修蹄刀就像是小型的镰刀一样的形状,握在手里,刀刃非常锋利。

  “咔嚓”、“咔嚓”……

  一下接一下,很快脏兮兮,黑乎乎的马蹄就被刮下来一层层渣滓,露出了干净的浅灰色角质。

  就跟人修剪指甲一样。

  就见蹄子左侧位置,越挖越深,都挖出一个小坑了。

  眼看再挖两下,就要挖到蹄子上的肉了,才看到马蹄上破开的一个小口。

  这个小口也不过针眼大小,周围的角质很干净,看不出来丝毫受伤的痕迹。

  “这是伤口又长住了?”

  陈凌经验较少,猜测道。

  “嗯,应该是以前有点小伤,歇两天,养养就好的,这阵子把它累坏了,一直在赶路,里面的伤就一直没能好起来。”

  王庆忠点点头。

  抬头看了郭新萍一眼,“把咱家的白酒拿出来。”

  然后再让陈凌抓好马腿,拿起一个锥子,在马蹄的小口上钻了钻,再往里一扎。

  噗的一下,如开红酒一样,马蹄淌出了深红色的脓血。

  马儿疼得喷着响鼻挣扎起来。

  一股子难言的臭味也随之冲到鼻尖。

  王庆忠家里没酒精,就用白酒倒在蹄子上消了消毒。

  陈凌觉得有点浪费,让郭新萍兑了点盐水,对着蹄子的伤口一阵冲洗,直到里面没有脓血再淌出,露出里面烂空了的蹄子,才停下来。

  剩下就是上药包扎的事了。

  王庆忠轻车熟路。

  很快,全部弄好了,两人正在屋檐下洗手,王存业找了过来,“家里饭好了,吃了饭你妹夫还得赶路,这驮马不行就到镇上找人来看看。”

  “没事了爹,你女婿心细,给找出毛病了。”

  王庆忠擦着手笑道。

  “怎么回事?伤到哪了?”

  “还是后腿的蹄子,两个蹄子都伤到了,今天这个时间老长了,蹄子里面都化脓了。”

  “……”

  王存业听了咂咂嘴,看了二儿子一眼:“以后干活累归累,回家以后别光是往床上一扎就睡大觉,牲口也得多看顾,整天走远路,得管好才行。”

  “你看你妹夫,把牛管的多好,以后学着点。”

  王庆忠听了只是挠着头嘿嘿笑。

  他确实是有点马虎,媳妇说不爱听,非得爹娘说才能听到心里去。

  ……

  早晨七点多吃过饭,陈凌带着媳妇和小姨子,牵着牛,带着狗,从老丈人家出来。

  王存业老两口和王庆忠一家子跟着送到寨子外,上了栈道,才停步。

  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王存业和高秀兰还在垫着脚望着。

  回来之前想念大女儿,走的时候却是舍不得小女儿了。

  那活蹦乱跳,调皮捣蛋的小丫头片子,在家里的时候闹心,可要真把她送走,去县城上学,一去就是两三个月,他们心里又很不好受。

  “真真,你这包袱都装的啥东西啊?怪沉的。”

  陈凌看着小丫头的包袱,假装奇怪道。

  “好吃的,我给我们镇上的老师带的。”

  王真真在前面带着两只狗,蹦蹦跳跳的道。

  “镇上老师?以前教你的老师吗?”

  陈凌这下是真的奇怪了。

  “对啊,我们以前的老师对我可好了,她教我写信,还会给我买吃的哩。”

  王真真笑嘻嘻的扬起脑袋,颇为骄傲的说道。

  这时,陈凌背上的王素素就笑道:“她啊,上次赶场,专门去找以前的老师,还有同学炫耀了一遍。这还是在县城上学,就翘起尾巴了,以后送到市里,还得了?”

  说着,趴到陈凌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把陈凌惊得不轻,“原来大哥结婚晚是这个原因?”

  王真真的老师居然和王庆文差点成了。

  后来是女方家里不同意嫁给这个穷小子。

  王庆文一直不怎么甘心,想争口气,结果这一拖就拖了好些年。

  后来才娶的小他将近十岁的苏丽改。

  而那女老师对王庆文挺愧疚的,知道王真真和王庆文的关系后,就对她一直非常好,也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

  “这是对大哥念念不忘啊。”

  陈凌啧啧叹道,没想到大舅哥这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家伙,居然还有过这样的过往。

  “别瞎说,人家早就结婚了。”

  王素素轻轻揪他一下耳朵。

  王真真也在旁边偷听边笑,她人小鬼大,早就知道大哥的事。

  三人说笑着赶路。

  八点多就到了风雷镇。

  三人先是去镇中学把牛车拖出来,然后和王庆文两人告别后,又去镇上小学,陪王真真给她的老师同学送了点吃的。

  才继续启程出发。

  来时慢,回去的时候就快得多了。

  中午赶到的长乐乡,简单吃了口饭。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过了金门村,马上到家了。

  (本章完)

第200章 不要脸

  “弹~棉花喽~”

  “弹~棉花喽~”

  太阳渐渐西斜,昏红的阳光下,一声声韵味悠长的吆喝声在村子里回荡。

  陈凌赶着牛车,慢慢悠悠的驶下大坝,进村后,就看到一老一少,身穿深灰色棉衣,一前一后,背着一张大木弓,挑着担子,边走边扯着嗓子吆喝。

  这是两个弹棉匠,走村串巷弹棉花的。

  他们进了村,没走多远,就被村婆子们叫住了。

  “是鹁鸽营的杜老弹匠吧?”

  “是俺。”

  “你这老汉头发咋白成这样了,差点不敢认。”

  “哈哈,这还能咋,愁的呗。”

  “你这每年弹花挣多少钱,有啥愁的?”

  “唉,年景不好,挣不上钱,娃大了也没人给说媳妇,能不愁么?”

  “瞧你这话说的,俺们村有一家算一家,可都等着伱老杜来哩,别的弹匠来都不给他弹,今年光弹花就够你挣的,以后给娃找个媳妇还不简单?”

  “哈哈,要是真这么简单那才好呢。”

  嘴上闲聊着,离家最近的梁桂珍就把两个弹花匠引到了家中。

  弹棉花费时。

  手艺再熟的老弹匠,一天弹出来的棉花,也不会超过十斤。

  这样的活是急不来的,也没人争抢。

  上家弹完,下家弹,一家接一家的来。

  正是农闲的时候,人们没什么要忙的,也都等得起。

  “哟,富贵、素素,你们回来啦?”

  弹棉匠前脚刚走,陈凌就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这些老太太看到是他们小两口回来了,就笑呵呵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一阵打趣。

  “真真,你姐夫挨打没?”

  “肯定没有啊,我爹我娘对姐夫可好了,我娘还给他煮了红糖鸡蛋茶,一下子煮了六个鸡蛋哩。”

  “嚯,行啊富贵,这丈母娘真不赖了。”

  陪王素素去了娘家几天,回村了,村民们倒都显得亲热起来。

  “对了,你们对门的两口子回来了,前两天刚把杂七杂八的物件清出来,在家搭了个窝棚,马上要找人翻盖房子。”

  “俺还听国平大哥说,春元打算在家开个药铺,前天夜里,特地去给他打了招呼哩。”

  王立山的婆娘凑到他们牛车跟前小声嘀咕道。

  ……

  等他们回到家,王春元和秦冬梅这两口子确实是回来了,他们家之前的门墙、院墙,堂屋全在洪水中垮掉了,只在院子中央清出来一块空地,搭了个柴棚子,吊着布帘,外面是一口简易的锅灶。

  听到外面的动静,王春元就走出来看,见到是陈凌两口子,便率先露出笑脸跟他们说话。

  这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汉子,虽然个头不高,但相貌却不错。

  粗长的眉毛,又黑又浓,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很大气的长相。

  穿着皮鞋,梳着分头。

  一看就不像是村里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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