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222节

  虽说到现在,还是没能发现其它云豹的踪迹。

  “总不能整座鹿头山里就这一只吧?”

  花费大半个上午,四条狗也都在找,还是没什么收获,韩宁贵也不禁有些怀疑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云豹这东西既然有母的出现,附近必然就有公的。”

  “再说了,这季节正是它们发情的时候,气味啥的也最明显了。”

  云豹普遍是冬季发情,春夏产崽。

  平时独来独往的,这时候要交配了,公的和母的只要闻到了对方的气味,就会自行找上门来。

  “……”

  陈凌微微摇头:“明显归明显,但鹿头山这边的山涧河流比较多,气味容易中断,再说现在山里的云豹越来越少,想通过气味来找同类,那难度可是不小。”

  风雷镇周围的山脉叫鹿头山,倒不是山像鹿头,而是以前这片大山里鹿比较多。

  山民进山,走不了几步远,就会遇到各种野鹿冒头,因此得名。

  如陈凌所说。

  这处大山里水流较多,且相当的繁复。

  如果一两条山溪河流还好,以小金的能耐根本不算啥。

  以前追踪扒狗子,就是隔着河追过去的。

  水流太多就不行了。

  气味容易被冲散、阻断,再灵的狗也找不到。

  “你说的有道理,这就跟大海捞针一样,确实不容易。”

  韩宁贵挤出一抹笑容,“要是今天还没什么收获,咱们就不找了。”

  由于王庆忠对山里熟悉,对比着原来的相片,找点啥也快。

  原本的任务进展比较迅速。

  除此之外,还和野生的金丝猴种群和睦的相处了两天。

  收获已经很大了。

  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很沉重。

  让几条好猎狗来找都难找到。

  这证明云豹真的越来越少了。

  好猎狗的厉害之处不需赘述。

  就如同用狼血训狗,进山就对狼的气味敏感一样。

  好猎狗知道云豹的气味后,去找同类也是很容易的。

  “韩叔,其实土豹子这东西有时候是藏得太深了。我们村上次进山打猎的时候,好像就遇到过一只,还有我们附近的金门村,好多猎户也说他们那边山里今年又闹土豹子呢。”

  “以前也少见得很,今年好多都跑出来了。”

  陈凌注意到韩宁贵的神色,知道这是位真的把濒危动植物放在心上的人,便安慰道。

  韩宁贵听后精神一振,连忙追问。

  等听到陈凌讲述完整经过之后,他才高兴起来:“虽然不属于一个山脉,但都在一个县,又都是秦岭南面,那就应该是同一种云豹。”

  “如果这里真的收获不大,明年我就叫上几个老友,去你们那儿的山里走一趟。”

  他要出的书,内容还没完全整理好,今年肯定是不行了。

  ……

  一路说着话,出了北山口,过了河后,小金和黑娃突然有了反应,在栈道前摇着尾巴叫起来。

  “果然受河流影响比较大。”

  韩宁贵看向陈凌,“这应该是闻到了咱们手里这只云豹的气味。”

  陈凌点点头。

  在镇上,那几个鹞子客告诉他们,草豹子是甜水寨的药农捡的,确实没说假话。

  这个甜水寨不大,名声不小,出名的是这个寨子有一口山泉,清冽甘甜,冬天也不结冰,全年有水,且上百年了,没什么干涸的迹象。

  由于能够直接饮用,是行商与鹞子客这种跑江湖的喜欢歇脚的地方。

  走过栈道,到了甜水寨。

  本想去找寨子里那个药农打听的。

  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鹞子客。

  是两个年岁不大的青年,牵着驮马停在寨子口,婆娘和娃娃围了一堆。

  两个鹞子客,照样是每人扛着一根长长的放鹞杆,肩膀上各自站着一只鹞子。

  “放鹞子,快放鹞子,快放……”

  小娃娃们叽叽喳喳的喊着。

  两个鹞子客在催促下也不慌不忙,先是把驮马拴到一旁的树上,而后才握着放鹞杆过来。

  这放鹞杆大概两米多长,杆子的另一头是铲子。

  两人分开站立,相隔十来步远,用铁铲子在地上铲一块土,用力甩进寨子外的树林中。

  林中的鸟雀受了惊,便都哗啦啦的飞出来。

  这时,只见两个鹞子客肩上站的鹞子一个振翅,凌空而起,交错着飞过人们头顶,瞄准一只鸟雀儿,嗖的一声如响箭般穿飞而去,肉眼只能看到两道影子在天上的鸟群中划过,随之而来就有两只鸟雀儿从空中击落,打着旋儿摔下来。

  小娃娃们振奋的瞪大眼睛,然后跳着脚拍着小手叫起来:“再逮一只,再逮一只啊。”

  竟是还觉得不过瘾。

  而两只鹞子飞出一次后,就施施然的飞回放鹞杆上,鹰眼桀骜的四处望着,昂然而立,看上去神气极了。

  两个鹞子客也微微一笑,把他们驮马上载的货物解下来,摆在跟前。

  意思很明显,想继续看表演,就得先过来看他们卖的东西。

  是些衣帽靴子,以大衣为主,样式颇为独特。

  能用粮食、皮子等物交换,也能用钱来买。

  陈凌上次知道了鹞子客是干嘛的,还没见识过他们怎么做生意。

  何况是这种奇怪的方式。

  就率先走上前,瞧了一会,这些大衣的质量竟然真的不错。

  多数是牦牛皮与狼皮制作而成。

  便忍不住问:“你们是青藏过来的?”

  “是。”

  两个鹞子客一高一矮,都挺瘦的,诧异的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后,咧嘴笑着点头。

  “伱们也是商队?怎么光带着狗,没马呢?”

  “不是商队,入冬了,来山里打打猎,玩几天。”

  陈凌笑着蹲下,伸手摸了摸他们摆出来的大衣:“这狼皮大衣怎么卖?”

  “一百五十块。”

  “要是用狼皮跟你们换呢?”

  “九张狼皮换一件大衣。”

  “九张?你这大衣有九张狼皮么?”

  “没,六张。”

  这两个鹞子客倒比前两天在镇上见到的实诚些,摇摇头后,就在一件大衣上比划着,“这是一张,这是一张……一共六张。”

  “一件大衣,男的穿六七张,女的穿,四五张,大狼小狼不一样。男大衣收你九张,是狼皮子难鞣呢。”

  听着带有浓厚青藏味的口音,陈凌笑了,起身道:“我手上有六张狼皮,换你一件大衣,要补多少钱?”

  “六十块钱。”

  周围甜水寨的人,本来看到鹞子客摆出东西卖,就要散去的。

  他们向来是带着娃看鹞子表演杂技行,花钱买东西还是算了。

  不过这时看到陈凌他们过来,却又不急着走了。

  行头打扮不像山里人,还带着狗,挺奇怪的。

  也有认识王庆忠的,已经凑上来问东问西了。

  这时又看陈凌和鹞子客聊起来,想买大衣,就越发好奇。继续看热闹。

  然而当陈凌把狼皮拿出来后,两个鹞子客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为难道:“这,你这狼皮不能当成六张换呢。”

  “啊?”

  陈凌也愣了一下。

  那矮个子的鹞子客就指着狼皮给他看,“剥得不干净。”

  陈凌顿时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起来,“那能当成几张换?”

  “四张吧,你再加一百块钱,我们送你个狼皮帽子。”

  “行。”

  陈凌痛快的点头,把狼皮放下后,又掏钱付给他们。

  一件柔软厚实的狼皮大衣到手,入手沉甸甸的,还搭配着一顶狼皮帽子。

  “你们买不买?”

  “不买,我家里有,我爹还有件虎皮大衣呢,别人送他的,都一百多年了,啥时候去市里我给你看看。”

  山猫笑道。

  “你们是专门打猎的猎人吗?”

  这时,高个子的鹞子客问道。

  “不是专门打猎的,就是过来随便耍耍。”

  韩宁贵接过话茬,把死去的草豹子取出来,给他们看,“两位小兄弟见过这东西吗?”

  “山彪子嘛,见过大的。”

  “真见过?”

  “是啊,真见过,好几次呢。”

  “在哪儿见的,离这边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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