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洋嘿嘿笑道。
过了几秒钟,睡的迷迷蒙蒙的楚溪突然感到脖颈后面一凉,浑身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啊呀好冰,阿哥我恨你!”
楚洋把手里的冰块丢到地上,毫无愧意。
“醒了就走吧。”
坐上八仙桌,桌面上已经摆了四个盘子两碗米饭。
小炒黄牛肉,排骨炖芋头,海米炒白菜,拍黄瓜。
楚洋先夹了筷子牛肉。
“嗯~好吃!”
牛肉是横切的,应该先用生姜酱油小葱腌过,下锅炒的时候还裹了淀粉,嚼起来非常滑嫩。
再尝其他的,芋头软烂,排骨鲜嫩,黄瓜酸脆。
虽然都是家常小炒,但味道真不比大酒店的差。
楚洋原本只是想找个理由收下林子衿,没想到她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没问题,以后你就是我船上的的厨师了。”
得到楚洋的认可,林子衿长舒一口气,吊在心头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坐下来一起吃。”楚洋拍拍自己右手边的空凳子。
“不……不用了,我不饿。”
林子衿摆手拒绝。
可话音落下还没两秒,肚子就不争气地传出了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林子衿面色通红,都快哭了。
被何远航扯头发的时候她没想哭,被刘翠仙扇巴掌的时候她也没想哭,可现在,她真的尴尬到想;流泪。
“还说不饿,快点,老板的话都不听?”
楚洋忍着笑,板着脸道。
楚溪也憋的脸通红,一个米粒从她右边鼻孔里冒了出来。
“啊……哦!”
林子衿终于顺从地坐下来。
楚溪盛了碗米饭,特意用的大海碗,笑眯眯地递给林子衿。
楚洋瞪了她一眼,这不埋汰人嘛。
夹了块大排骨,放在林子衿碗里,楚洋没说什么,继续埋头扒饭。
林子衿一开始还很拘束,拿筷子挑着米饭,一粒粒的吃。
等过了会,见楚洋兄妹两都吃的香甜,也被感染了,开始大口干饭。
“对嘛,这才有点青葱少女的样子!”楚洋笑道。
林子衿脸色一红,头埋的更深了,半张脸都被海碗给挡住。
吃完饭,楚洋打着饱嗝乘凉,楚溪端来井水冰镇过的西瓜,林子衿在后厨洗碗。
“啊~舒坦,这才是生活啊!”
这边楚洋美滋滋地享受着,另一边,刘翠仙家却是不平静。
憋着气回到家后,刘翠仙一进门就看到在院子里劈柴的何东南,立即就拍着大腿撒开泼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嫁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你老婆都快给人欺负死了,你就知道和个木头一样在这里劈柴……”
“哪天我给人睡了,你是不是也这幅死相……”
隔壁靠在墙边看热闹的章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哈哈哈,那不能,哪个汉子敢睡你,不怕被坐榻咯。”
“放你蟆的屁,也不看看自己那大屁股盘子,还有脸说我。”
刘翠仙见她还敢嘲讽自己,立马怒骂道。
章婶也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好,楚洋说的对,你就是辆坦克。”
楚洋:……
“行了行了,少说点,不怕别人看笑话,谁又怎么你了?”
何东南皱着眉,忍不住呵斥道。
但刘翠仙谁啊,还能怂他?
不但没闭嘴,反而拉高了音调。
“哟,你这下还要起脸来了?还能是谁,还不是你那个好侄子。”
“我教训那个砸我家玻璃的疯丫头,关他什么事。”
“他以为他是谁,包青天吗,在这里多管闲事,看把他给能的……”
楚洋不在场,刘翠仙可以尽情发泄心中的怒火,对他冷嘲热讽,破口大骂。
当然太难听的词她不敢说,涉及族谱的话她也不敢骂,怕有人嚼舌根,传到楚洋耳朵里。
这样越骂,她反而越憋屈了,只能拿何东南撒气。
“没种的东西,知道的说你把腿摔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把那玩意也给摔没了。”
何东南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继续劈柴。
刘翠仙又骂了一阵,见何东南充耳不闻,也感觉没啥意思,转身出门。
“阿嫲你干嘛去,我饿了,做饭给我吃!”何远航在后面喊道。
“吃吃吃,吃你个屁,一天到头就知道吃,柜子里有泡面,自己泡。”
刘翠仙头也没回。
何远航一脸苦相,自从楚溪走后,他是两天吃三顿泡面,都瘦了!
早上上称,才139.8斤。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第35章 女孩的自尊
“唉,大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村头小卖部前的电话亭,刘翠仙拿着电话,一个劲地抱怨着。
另一头,泉城某个城中村出租屋内,一个黄毛寸头,手背纹着刺青的二流子靠木头床板上,手里拿着个诺基亚,满脸不耐烦。
“姑,不是说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吗。”
“大光啊,姑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说上次让你办的事也没办成,拿着钱就跑了……”
“什么没办成,他不是掉海里去了吗?”刘福光皱着眉。
听对方这么问,刘翠仙先是打量了下四周,然后捂着电话筒压着声音道:
“他掉海里不错,但又活过来了。”
“怎么回事?”刘福光追问。
刘翠仙便将楚洋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当然还添油加醋地讲诉了很多自己被‘欺负’的细节。
“真没死?”
“真没死!而且自从那晚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对我更是不客气,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
突然,刘翠仙想到了什么。
“大光,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知道什么了?”
越想,刘翠仙越心惊,越后悔。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贪那点拆迁款了,你说他要是报警,我们会不会……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刘翠仙不懂什么法律,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慌什么,他又没死,更何况那天我蹲了一晚上,压根没有其他人,你提莫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刘福光虽然是个混混,但见过的世面比刘翠仙这个村妇大多了,也懂法。
没证据的事,就算楚洋猜到了什么,又能拿他怎么样?
报警?警察也得讲证据啊!
“大光……我……我怕……呜呜呜~”
说到最后,刘翠仙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叫一个食人花带雨。
“怕个屁,这样,过两天我回村里看看。”
既然楚洋没事,那他也不必在城里躲着了。
在城里生活太踏马的贵了,租个破单间都要两三百。
还有女人,虽然发廊的妹妹很温柔,但要价那也是真狠,从刘翠仙那里弄来的两万块,早花光了。
是得回去瞧瞧!
听刘翠仙说那小子赶海还赚了不少钱?刘福光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边挂掉电话,刘翠仙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
“我不怕,对,我不怕,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走出电话亭,刚走没两步,一只手就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翠仙!”
刘翠仙浑身一颤,三魂六魄都被吓飞了。
“啊!!!”
“哎哟妈呀,吓死我了。”
孙阿嫲拍着胸口,差点也没被吓个半死。
“我说翠仙,你干嘛呢,我拍下你肩膀而已,这么大动静,我老人家的心脏病差点被你吓复发。”
“我还想问你呢。”
刘翠仙也缓过神来了,厉声道:“走路不带声,背后吓人会把人吓死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