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民都说到这了,慕雨亭哪还听不懂对方的意思,他点头说道:“明白了。”
“去吧。”
“是。”
身为一名老XJ,慕雨亭知道太多验不出伤,还又能撬开嫌Y人嘴的办法了。
之所以没用,不过是忌惮聂政的身份,怕遭人诟病。
但既然张怀民亲自下令了,有人罩着的他自然就没啥好怕的了。
离开办公室,慕雨亭并没直接回审X室,而是来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盆的冰水后,才来到了审X室。
“吐没吐?”
“没。”两名审X的ASIR回道。
见聂政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慕雨亭嘴角微挑道:“行啊聂政,嘴还挺硬,那我再陪你好好玩玩。”
说完,他拿起遥控器直接将空调调到最低温度。
片刻后,就连身穿J服的慕雨亭三人都被一阵阵的凉意所覆盖,更别提本就意志消沉的聂政。
他咬着牙,身体被冻的直哆嗦,目光阴狠的瞪着慕雨亭:“你就是冻S我,我都不会说!”
慕雨亭微微一笑,递给身旁两名ASIR一个眼神,后者见状直接端起那盆冷水走到聂政面前。
“聂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慕雨亭笑意渐浓道。
“我啥都不知道你让我说啥啊?”聂政不屑的瞥了眼冷水,冷笑道:“咋的?你们这是要浇死我啊?来吧!”
“曹,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慕雨亭嗤笑一声,赖的再跟聂政废话,一摆手,两名ASIR便拿起一个水杯,盛了一碗凉水后,沿着聂政的头顶缓缓浇下。
冷水与头皮稍一接触,聂政宛如触电一般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随着越来越多的冷水缓缓落下,他渐渐感觉自己呼吸苦难,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逐渐将他的意识侵蚀。
慕雨亭冷眼看着神态痛苦的聂政,嘴角的冷笑渐浓。
他曾用这招将那些地地道道的亡命徒都治的卑服的。
一个娇生惯养的二代,还不是手拿把掐?
没用上五分钟,审讯室中就传出聂政虚弱又崩溃的低吼声:“我说!我说!”
“害,聂少,早说你不就能少遭点罪了嘛,行了,你俩去记笔录吧。”
“是。”
待那两名ASIR回到座位,慕雨亭刚要开始S问,忽然,审X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慕雨亭回头看去,就见郑剑领着两名ASIR阴沉着脸走到他面前。
慕雨亭见状眼睛一眯,面露不善道:“郑T,我们正在S讯犯人,您有事儿吗?”
郑剑先是递给聂政一个眼色,而后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我是本次专A组的副组长,来这看看没毛病吧?”
“毛病肯定是没有,那郑T看完了吗?看完我们就要工作了。”
“没事儿,你们该工作工作你们的,我坐这看会儿。”郑剑说完,见慕雨亭面沉如水的杵在原地,他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没事儿,雨亭,你就当我不存在,继续问吧。”
见郑剑跟自己在这耍臭无赖,慕雨亭纵使再不悦,可人家是T长,他不过是个小小队长,又能怎样?
压下内心的不忿,慕雨亭深吸口气,回到座位,冲聂政面无表情道:“说,你和林冲什么关系?”
“林冲?林冲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聂政见救星来了,不但变的有恃无恐,甚至还极为挑衅的朝慕雨亭挑了挑眉毛。
慕雨亭被气的面色铁青,知道再怎么问下去都是徒劳无功的他刚要起身去跟张怀民汇报情况,一旁的郑剑就突然将他拦下,指着那盆凉水问道:“雨亭,那盆凉水是咋回事儿啊?”
未等慕雨亭开口,聂政突然恍然大悟,指着前者大喊道:“郑T!他们想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郑剑眯了眯眼睛,看向面无表情的慕雨亭,挑眉问道:“有这事儿吗,雨亭?”
“郑T,有啥话你就直说,用不着在这东扯西扯的。”慕雨亭知道郑剑要拿此事做文章,但有张怀民罩着的他根本没怕,直接出言回怼道。
郑剑得意的笑了笑,阴阳怪气道:“雨亭啊,上面早就三令五申,说不能对嫌Y人滥用私X,你说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嘛。”
“咋的?你还能因为这点屁事儿扒了我这身皮啊?”煮熟的鸭子被郑剑给搅和飞了,心情暴躁的慕雨亭根本没惯着张剑,冷眼回道。
“雨亭,你这是说啥呢,咱都是一个XT的,我还能帮着外人对付咱们家里人不是?”郑剑说到这,语气一顿,话音一转:“不过你拿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利去徇私舞弊,我要不做点儿什么怕是会落人诟病,这样吧,回头我跟张T说说,你们仨就别负责此次的专A了,改由小陈他们接替你仨的位置,怎么样?没意见吧?”
慕雨亭冷哼一声,直接无视郑剑的嘴脸,当场摔门离去!
回到办公室,当他把刚才的经过讲完后,张怀民沉吟片刻,无奈说道:“既然被郑剑抓到了把柄,那你仨就先回各自的岗位吧。”
慕雨亭没想到张怀民竟然如此草率的将主动权让给郑剑,有些心急的他忍不住提醒道:“张T,万一”
“没事儿,你先回去吧。”
“那行吧。”
慕雨亭抿着嘴角,心情郁闷的离开了办公室。
......
深夜,一直没拨通聂政手机的林书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昏暗朦胧的灯光伴着淡淡的烟雾将他略显苍白的面容笼罩。
一旁站着的保镖恍惚间仿佛从林书的身上看到了林华曾经的影子。
一根烟燃尽,林书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抬头看向保镖:“钱叔,你派人在省城把孙诚跟咱合作的消息放出去。”
“少爷,您是怕有人来搅局?”保镖试探性问道。
林书摇了摇头,笑道:“据我所知,沈林工地的建材商还有施工队都是从省城找的,我要用孙诚的‘名’断了沈林的‘路’。”
“少爷,咱这么做,孙诚不能有啥意见吧?”
林书冷笑一声,颇为自信的说道:“他就算有意见也得憋着,现在是他指着咱们吃饭,而不是咱们求他。”
“好,我这就去办。”
......
深夜,交代完毕、表现良好的林冲独自一人坐在灯火通明的审X室内,一边抽着烟,一边目光空洞的望着苍白的墙角默默发呆。
死期将至的他连自己也说不清终竟是种什么感受。
有恐惧,有忐忑,有不甘,但也有一丝丝的解脱。
没人知道他这位叱咤风云的江湖大哥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怕东窗事发是一方面,但最令他担忧的还是那一条条血淋淋的人M!
不是他有负罪感,而是怕仇家的报复。
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他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可真当这一天到来,种种感慨还是如风暴般席卷而来。
当然,这并不是他夜不能寐的原因,之所以没有睡,是他知道今晚没那么好过。
揭发检举就需要人证物证,将聂政扒了个底朝天就意味着彻底与聂家为敌。
物证既然已经板上钉钉,那聂家要想救聂政,自然就只能从他这个人证身上下手。
如此,聂政方才有一线生机。
不过林冲并不害怕,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对他来说,与其在煎熬中迎接自己的死亡,倒不如来点痛快的,一了百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冲只知道烟盒快被他抽瘪时,门口终于传来‘吱’的一声。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面容稚嫩的ASIR正鬼鬼祟祟的朝他走来。
“来了。”
林冲似笑非笑的声音令那名ASIR不自觉的止住脚步,诧异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这很难猜吗?”林冲狠狠的嘬了口烟,然后将烟头弹飞,声音平静道:“给我吧。”
ASIR来之前还以为林冲会拼命的反抗,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林冲竟然能这么配合,这一下倒给他整不会了!
见对方干杵在原地不动,林冲眉头紧皱,不耐烦的催促道:“还愣着干瘠薄!给我啊!”
“哦......好的。”
ASIR紧张的说完,刚要将手伸进裤兜,可就在这时,房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
再然后就见张怀民领着十余名ASIR面无表情的涌入屋内,低声喝道:“拿下!”
那名ASIR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众人摁倒在地。
林冲见状摇头叹息道:“聂家败的是真不冤啊,连这种事儿都找了个没用的雏儿来做,真是FW啊。”
其实林冲说的对也不对,这种事儿本就是个掉脑袋的活儿。
老人知道其中凶险肯定咬死不会答应,只有像这名初出茅庐、又着急想上位的ASIR才会来铤而走险。
毕竟聂家许诺的一千万天价报酬,不是谁都能忍住这种Y惑的。
而且退一万步说,龙耀这招本就不算高明。
连林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更何况ASIR出身的张怀民?
说到底,不过是聂书海逼的太紧,龙耀不得已而相出的下下之策罢了。
“你给我老实点儿!”
张怀民呵斥完,留下两个ASIR继续看管林冲,然后领着其余人脚步飞快的离开了审X室。
第358章 你配吗?!
“龙少,帮咱办事儿的马强被张怀民抓了。”郑剑坐在办公室,面色凝重道。
“你是通过谁找到的这个马强?”龙耀眯着眼睛问道。
“我的一个手下。”郑剑回道。
“除了他没人知道这事儿,对吗?”
“对。”
“让他消失。”龙耀说完,抬头看向满脸希冀的聂书海,声音淡漠道:“帮咱们办事儿的人被张怀民抓了。”
“那小政?”聂书海老脸一白,惶恐不安道。
龙耀揉了揉面颊,声音疲惫沙哑道:“有郑剑护着他,只要他不吐,性命应该无忧,但坐几年牢肯定是免不了了。”
“那就好,那就好。”
坐牢就意味着聂政将无法从Z,不过相比于性命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
另一头,郑剑刚放下手机,站在办公桌前、神态无比紧张的青年便声音颤抖的问道:“郑T,马强被张怀民抓了,他不会把我吐出来吧?”
郑剑闻言站起身来到青年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沉声说道:“小海,为了以防万一,你现在就去醉仙酒楼,到那我的人会给你一笔现金和送你离开,等风声过去,到时我给你换个身份,你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