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我托人找了不少关系,可他们认识的都是些小喽啰,要价高不说,真遇上事我怕靠不住。”
刘群说完,林佳走到我面前,打趣道:“沈从文,我就这么不着你待见,你宁愿求别人都不愿求我?”
“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唉,没什么。”我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回道。
“喏,给你。”
“这是?”我接过林佳递来的纸条,不解道。
“这是我哥的手机号,我都跟他说完了,你说你是沈从文就行。”
林佳说完,迈着大长腿就要离开,但被李白及时拦下:“娘娘好不容易来一次,岂能不吃顿便饭就走啊!”
林佳美眸瞟了我一眼,嘟着小嘴,不满道:“我看有些人也不欢迎我,我何必自讨没趣呢?”
“不欢迎?谁敢不欢迎娘娘,我阉了他!”李白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挨个问道:“你不欢迎娘娘?”
“欢迎!”
“你呢?”
“欢迎,绝对欢迎!”
“娘娘你看,全都欢迎你,您老里边请?”李白嬉皮笑脸道。
“那不还有一个没吱声的吗?”林佳瞪了我一眼。
“文哥,你不欢迎娘娘吗?”
“我欢迎。”我无奈的笑道。
“切!这还差不多!快点准备饭,我这才下班还没吃饭呢,都要饿死了!”
“喳!”
本来我寻思林佳帮了这么大的忙,请她去市里搓一顿。
但她非说想尝尝我摆地摊的手艺,于是我们几人就围坐在小院内,借着月色和昏暗的灯光吃起了烧烤。
“嗯!烤的真不错!这味道我太喜欢了!”林佳边吃着牛肉串,边竖起大拇指赞道。
“娘娘,你是喜欢肉串,还是喜欢烤肉串的人呢?”李白贱贱的问道。
林佳闻言白皙的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扬了扬小拳头,娇嗔道:“你是不是找打?”
“娘娘我错了!”李白连忙投降。
“哼!”
就这样,我们一边烤肉串,一边畅谈着近期遇到的趣事,气氛融洽而和谐。
聊着聊着,刘群突然提议道:“文哥,不行咱哥几个拜个把子呗?”
“拜把子?这种拉风的事我咋没想到呢!”李白一拍脑门,懊悔不已。
“确实,咱们兄弟也算同甘苦共患难,是该拜个把子。”我笑道。
“我说你们就不能换个时间拜吗,这样真的显得我很多余诶。”林佳十分无语道。
“不多余,娘娘正好你在这,你给我们作个见证!”李白说完,又小跑到屋内拿了七个装满白酒的海碗分给了我们:“拜把子这玩意是不是得排个顺序?”
“得排,那就文哥当大哥,二哥嘛,你和刘哥你俩选一个。”胡聪笑道。
“擦!上次你在木厂给我露了一手,这二哥你当我服气!”李白冲刘群笑道。
“哈哈,那就文哥老大,刘哥老二,白哥老三,柱子哥老四,我黄毛老五,胡聪老六,二迷糊老七,耗子老八,咋样?”
“没问题!”
“哈哈,那咱哥几个走着?”
“走着!”
“苍天在上!我沈从文!”
“我刘群!”
“我李自成!”
“我赵德柱!”
“我陈凯!”
“我胡聪!”
“我孙龙!”
“我周叶!”
“今日我兄弟八人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干!”
其实拜把子本该是件很酷的事儿,但悲催的是,有了之前几瓶啤酒垫肚的我,一碗白酒下去,直接几把喝断片了。
再后来发生点啥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李白几人纷纷冲我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道:“文哥,高!实在是高啊!”
“高?”我晃了晃脑袋,从炕上坐起,一脸迷糊道:“啥高?”
“唉,道行高呗!”李白揶揄道。
“道行高?你咋越说我越迷糊呢?”
“唉,迷糊点好,那个谁谁谁说的啥来着,啊对!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
第18章 林栋的威胁
我被李白几人弄的一头雾水,不过我也没有多想,起床洗完漱后,我们几人围坐在餐桌吃着早饭。
“文哥,昨天林佳在我没跟你说,我和胡聪相中了一家建设路的门面。”刘群一边嚼着刚买回来的豆浆,一边含糊不清道。
“建设路?那地点挺好,人流量也不少。”我笑道。
“好是好,只是文哥,那是孙老疙瘩的地盘,我怕他来闹事。”胡聪面带担忧道。
“孙老疙瘩是谁?”我放下手中的油条,好奇问道。
“这么形容吧,如果按资历排辈的话,徐大伟算是白三儿那伙人里的二代,这个孙老疙瘩算三代。”刘群解释道。
“原来如此。”
“文哥,你可别小瞧孙老疙瘩,这小子三十来岁能在错综复杂的市区盘踞一方,绝对算是个狠人!”胡聪提醒道。
“没错,孙老疙瘩能在富的流油的城南站住脚,确实不容易。”刘群感慨道。
“这倒挺有意思,市区一共就这么大,还得分个城南城北?”我笑道。
“文哥,这都说少了,真要细致点分,得分成五部分。”
“你详细说说。”
“城南还有文化广场那片算是白三儿之前的地盘,如今被徐大伟和孙老疙瘩俩人瓜分了。而城北和城西则是被之前跟白三儿分庭抗争的徐五爷霸占着。城东如今很乱,啥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都在那抢地盘呢。”刘群解释道。
“城东不是市区最穷的地方,为啥乱呢?”李白问道。
“好像最近几年市里要往东边开发,据说房地产行业特别暴利,他们都争着抢着往里扑呢!”刘群说完,沉吟片刻,又补充道:“唉,也不能说光城东乱,自打白三儿一没,这几年只要是市区,哪哪都乱。”
“没事儿,他们乱他们的,咱们消停做咱的买卖就行。”我笑道。
“文哥,那你要同意在建设路开店,今天我就去跟那老板交定金了。”刘群说道。
“中。”
“对了文哥,最近挺多之前我认识的道上人想跟你混,咱收吗?”刘群笑问道。
“不收了,就咱哥几个挺好。”
“那好。”
吃完饭,我来到院内掏出手机,按照林佳给我留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嘟嘟--
电话没响两声,另一头就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哪位?”
“林哥您好,我是林佳的同学,沈从文。”
“你就是把白三儿弄了的沈从文?”
林栋颇具草莽气息的话语把我弄的一阵错愕,短暂的失神后,我解释道:“林哥,那都是我年轻时冲动犯下的错误,现在我都接受完教育痛改前非了。”
“痛改前非?痛改前非你出狱这几天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小子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啥都不知道呗?”
“......”
“听说你想开游戏厅,想在哪开?”
“建设街那。”
“建设街,孙老疙瘩的地盘?你小子这是收拾完徐大伟,又要去惹孙老疙瘩?”
“林哥您说笑了,我就是想带着哥几个混口饭吃,绝对不给您惹事。”
“呵呵,惹不惹事你说的可不算,得了,废话少说,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
“那就半个小时后,鸿宾楼见。”
林栋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文哥,林佳她哥咋说的?”刘群问道。
“说约我见面谈,你那手头还有多少钱?”
“刨去一年的租金,还剩六千。”
“去屋里找个酒盒,把钱装起来。”
“好。”
片刻后,我拎着酒盒,骑着自行车朝鸿宾楼驶去。
其实那一刻的我并不知道,当我踏出院门的一刹那,我人生的轨迹将会变彻底改写。
约莫有十来分钟,我便来到了鸿宾楼。
刚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门口就传来一道清朗又不失沉稳的声音:“沈从文?”
我转身看向站在门口、个头瘦高、穿着一身休闲装、面容俊朗、一举一动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的青年,试探性问道:“您是林栋林哥?”
“上楼说。”林栋点点头。
“好。”